我沒有理會他抱着呱呱急匆匆的進入了電梯,進入電梯後我臉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呱呱知道我還在生氣,馬上抱着我的脖子,“姨姨彆氣,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得長記性,下次千萬別亂跑了,要是被壞人抱走,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外婆和姨姨了,知道嗎?”
“知道。”
看他皺着小臉可憐兮兮的,我嘆口氣,“你是怎麼遇到剛剛那個叔叔的?”
“我出來找你,然後就看見了他,他和我爸爸一樣帥,我就想找他做爸爸,就跟着他走了。”
“然後呢?”
“然後我跟着他進了電梯,又出了電梯,他一開始在打電話,後來發現我了,對我笑,還伸手摸我的臉,問我怎麼一個人,大人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告訴了他我媽媽的名字,他問我姨姨是不是叫慕安然,我說是,他就打電話給你了。”
呱呱雖然才三歲多,但是語言表達能力還是挺清楚的,在他斷斷續續的講述裡我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抱着他回到我爸住的院子,我媽急匆匆的過來了,一把把呱呱從我手裡搶過去緊緊的摟在懷裡,“以後不準亂跑了,外婆都嚇死了,要是走丟了,外婆可怎麼活!”
呱呱摟着我媽的脖子很乖巧的道歉,“婆婆對不起,下次我不亂跑了!”
我媽又問我,“在哪裡找的他?”
我不想說是葉非墨,只是胡亂的說,“湊巧遇到的是我認識的熟人,他看見人家長得帥就跟人家走了,說要讓人家做他爸爸。”
“是啊是啊,那個叔叔好帥,媽媽你也一定會喜歡他的。”呱呱馬上接過話。
“胡說!”舒雅瞪他,“以後再這樣就告訴你爸爸讓他教訓你!”
呱呱苦了臉,我媽一臉懷疑的看着我,“你認識的熟人叫什麼名字?”
“吳一帆。”我隨口扯謊。
“那個叔叔好帥,也好凶,姨姨揪我耳朵,那個叔叔讓我對姨姨道歉,也讓姨姨對我道歉,我喜歡他,他講道理!”
“這麼說我們都不講道理?”我媽瞪他。
“婆婆最講道理。”言下之意是別的人都不講道理。
舒雅笑着搖頭,我媽放開呱呱,“你們回去吧,把孩子看好了,千萬別讓他亂跑。”
“知道了。”我伸手去抱悠悠,呱呱卻跑到我面前主動抱住我的腿,“姨姨,抱我走。”
我抱着他往外走,轉過月亮門,呱呱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姨姨,你撒謊!”
“我沒有啊?”
“你撒謊了,剛剛那個叔叔明明叫葉非墨,可是你告訴外婆說他叫吳一帆,你撒謊!”
我嚇得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仔細想了一下,我好像是離開的時候叫了一聲葉非墨,我的天,這小傢伙怎麼這麼精明。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稚嫩的臉,呱呱有些得意,“我沒有戳穿你,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記得還我!”
這麼小就知道討價還價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葉非墨的事情還真不能讓我媽知道,我壓低聲音,“這件事一定不能告訴外婆,知道嗎?”
“知道,你說謊我就知道了。”
我的臉有些發燙,我這樣對一個小孩子撒謊,好像不怎麼好,可是要是讓我媽知道我和葉非墨在聯繫,那可不是小事情。
心裡糾結着抱着呱呱上了車,舒雅抱着悠悠也趕過來了,我拉開駕駛室的門,葉非墨的電話過來了,“你好了嗎?”
“我準備送她們回去呢。”
“讓你妹妹自己開車吧。”
“我不放心,先把她們送回去再說,要不你到我家門口來等我。”
“真麻煩。”他抱怨着掛了電話。
把舒雅和兩個孩子送回家,我沒有停留的出了門,葉非墨的車停在從前停的位置上等着我,我快步過去上了他的車,等我係上安全帶,他馬上發動車子,“那小子還真可愛。”
這是說的呱呱,我點頭,“他精明着呢,我就叫了你一聲,他就記住你的名字了,我媽問我他和誰在一起,我隨口拿吳一帆扯謊,他過後和我咬耳朵,說我欠他一人情。”
“真的嗎?這小子果然不一般。”葉非墨忍不住也笑起來,“說來也奇怪,我看見顧南就他媽的生氣,可是看見他兒子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還挺喜歡他的,要不是不方便,還真希望你帶他出來陪我玩玩。”
“玩什麼?”我瞪他一眼。“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
“說到教壞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你說我要是把這小子教了成天和顧南唱反調,會是什麼後果?”
“你吃飽了撐的啊?”
葉非墨突然收了嬉皮笑臉,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聲音冷冷的,“慕安然,我的孩子……你欠我的孩子,什麼時候還給我?”
我瞬間蔫了下去,也不敢看他,也不說話,他淡淡的,“無論如何,就是我死,你也要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只覺得胸口一陣壓抑,心情一下子糟糕到了極點,他一邊要結婚,一邊卻逼着讓我爲他生孩子,之前,我還想過我爸病情好轉,我和他之間是否會有不同,可是當聽見他這樣一說後,我突然發現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葉非墨和我的關係早已經變質,現在我們之所以糾結,不過是他在執念孩子而已。
一股苦澀從心底裡冒出來,滿嘴的蔓延開去,我閉了閉眼睛,“如果我爸能夠醒過來,這個孩子我給你生!”
他冷笑一聲,猛帶油門,卻是再沒有說話。
這個晚上他把我壓在身下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整夜,早上我腰痠背痛的爬不起來。
渾身痠痛,我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他給我熱了一杯牛奶端上來,看着我喝了牛奶,就離開了別墅。
我暈沉沉的繼續睡,一直睡到中午,聽見門響才睜開眼睛,葉非墨站在門口盯着我,“你還真是能睡!”
我坐起來,披頭散髮的去了浴室,洗澡換了衣服下樓,他在餐廳裡擺好了飯菜,我狼吞虎嚥的吃着,除了碗筷的碰撞聲,我和他都沒有說話。
吃過飯,他冷冰冰的,“跟我到機場接傑克!”
“好。”我也只回答了一個字。
他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一個小時後到了機場,這期間我目光一直看着車窗外,他也沉默的開着車,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
我們在機場等了一會,傑克才帶着助手從通道出來了,他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皮膚很白。
葉非墨和傑克寒暄握手,又把我介紹給傑克,我和傑克握了下手,打了聲招呼。
回去的路上,我開的車,傑克的助手坐副駕駛,葉非墨和傑克坐在後面說話,傑克不會說中文,兩人一直在後面用英文交談。
都在說我爸的病情的事情,我在前面聽得很驚訝,葉非墨對我爸的病情的瞭解程度簡直比我還要多,聽他詳細的和傑克說着各項數據指標,簡直和醫生有得一拼。
傑克還誇獎他,說葉非墨要是學醫一定也會是一個優秀的醫生,我忍不住看了葉非墨一眼。
他這麼關注我爸的病情很顯然是因爲我,我心裡有些感動,不管葉非墨他現在怎麼對我,他曾經對我好過是事實,他對我爸的病情也是傾進心血。
如果不是因爲他馬上要結婚,不想讓我的孩子做私生子,我想我是樂意爲他生孩子的。
晚上在凱悅爲藉口接風洗塵,這次不只是葉非墨和我作陪,醫院的幾位專家也來了。
吃過晚飯,葉非墨提議說去會所玩,傑克拒絕了,說他是來治病的,不是來玩樂的,最後是葉非墨親自把傑克送到了下塌處。
離開時候他握住傑克的手叮囑,“拜託你了!”
傑克點頭,“我一定盡心盡力!”
回去的路上是我開的車,他喝了幾杯酒,靠在副駕駛上打盹,經過一個藥店,我停下車,他睜開眼睛看着我,“幹什麼?”
“我給你買點醒酒的藥。”
“不用,回去給我煮碗醒酒湯就行了。”他這樣說我只好開車離開了,回到別墅,發現他竟然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我想叫醒他的,想了想他剛睡着,吵醒他一定又睡不着了,於是伸手幫他調了座椅,想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座椅被我放平,葉非墨靜靜的躺在椅子上面,我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不是第一次這樣偷偷的打量他,看着他俊美的五官,我看癡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霍婷婷打來的,不知道爲什麼,我想也沒有想就按掉了。
按掉電話看向他,發現他還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我則感覺半邊身子都不舒服。
我把電話放下,又看了他一眼。
我坐在車上都覺得不舒服,他這樣高大的身子睡在車裡肯定也不舒服,懊惱揉揉頭,我只想讓他睡着,哪裡想了這麼多,於是打開車門下車,繞過去想叫醒他。
手剛接觸到他的手,他一把握住把我拉了撲倒在他身上,我擡頭看他,他已經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就那樣盯着我。
我想爬起來,他把手放在我的身上摟得緊緊的,我放柔聲音,“到家了,咱們進去吧!”
他吻了一下我的臉,沒頭沒腦的罵了我一句,“蠢貨!”
我猜測他一定是罵我剛剛沒有叫醒他的事情,忍不住分辨,“我看你睡着,想讓你多睡一會,對了,你身子有沒有發麻?”
“能不麻嗎?”
“我給你揉揉?”我伸手在他肩膀上揉了一下,又在他身上揉來了揉,他突然伸手把我抱了放在他的腿上,我感覺有東西頂着我的腿,臉一下子燙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暗啞,帶着無盡的誘惑,“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