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背對着門沒有發現葉非墨,看我嗆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怎麼回事?不好吃。”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咳嗦,顧南這才反應過來,“芥末嗆到氣管裡了?”
我點頭,還是止不住咳嗦,顧南急得直跳,“那怎麼辦?得去醫院看看,要是傷了氣管可不得了。”
一直站在門口看着的葉非墨邁步進來,打開櫃子拿出一瓶蜂蜜調了水,一言不發的遞給我。
喝了一杯蜂蜜水,不那麼劇烈的咳嗦了,可是還是不舒服,葉非墨又調了一杯,聲音冷冰冰的,“多喝幾杯,會沒有事情的。”
我又接連喝了兩杯蜂蜜水下去,才感覺好了許多,顧南讓我出去坐在甲板上看他們做燒烤。
看我神情懨懨的坐着,吳一帆過來問我,“安然,你怎麼了?”
“偷吃東西被芥末嗆了,活該!”田亞洲毫不同情的回答。
旁邊的人都笑起來,我覺得丟臉之極,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轉過頭去看風景。
雖然都是豪門公子哥,但是都是被趕到國外去吃過苦的,他們的動手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火馬上生起來,食材配備齊全,很快甲板上就傳來烤肉的香味,郭陽拿着扇子,邊扇邊怪聲怪氣的用阿拉伯語模仿着,“羊肉串!新鮮剛出爐的羊肉串!快來買!”
我是聽不懂他說什麼,只是看見他表情誇張,好笑,剛剛的悶氣一掃而空,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田亞洲往面前的食材刷油,用德語怪聲怪氣的叫,白家姐妹和其他幾個女的也跟着笑成一團。
第一次烤好的肉被一搶而空,大家都說味道不錯,我沒有吃,雖然不咳嗽了,可是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我起身去廚房準備調一杯蜂蜜水,進入廚房看見葉非墨在裡面做水煮魚。
看見我進來他掃我一眼,沒有說話,我低着頭去調蜂蜜水,蓋子被擰很緊,我打不開,他走過來一把從我手裡把瓶子搶過去,擰開蓋子主動幫我調了一杯蜂蜜水。
他的臉陰沉沉的,我只好說了一聲,“謝謝!”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感覺聲音好啞,他愣了一下,一把握住我的下巴,強迫我張開嘴,往我嘴裡看了下,惡狠狠的,“這就是貪吃的下場!”
我瞪他,他也瞪着我,然後突然低頭吻了我的脣,我伸手推他,他不管不顧的繼續吻着我,門口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他這才放開了我,我們同時看過去,見白若惜手裡拿着一個盤子,滿臉驚愕的看着我和葉非墨。
葉非墨淡淡的看着她,我也看着她,白若惜也看着我們,空氣凝固了一會會,她竟然擠出一個笑容,搶先開口了,“非墨哥哥,我給你帶了一點烤肉來。”
說着端着盤子進來,葉非墨淡淡的一笑,“我不想吃!”
“亞洲烤的,味道可好了,你嚐嚐!”白若惜無視葉非墨的冷淡,當着我的面用牙籤把烤肉穿了一塊遞到葉非墨嘴邊,我沒有走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
“說了不吃!”葉非墨把手一擋,白若惜手裡的烤肉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葉非墨。“非墨哥哥,你怎麼了?”
“沒有怎麼,就是不想吃,再說我自己有手,想吃自己可以動手!”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掃了我一眼,這是在說我剛剛吃顧南手裡的食物的事情。
我冷笑一聲,要是我不在這裡他會這樣嗎?早就就着美人的玉手吃了烤肉,裝什麼裝!
看見白若惜一副楚楚可憐馬上要哭的樣子,我趕緊離開了廚房。
走出去後聽見裡面傳來白若惜的啜泣聲,“你怎麼對我這麼兇?”
呵呵!美人哭泣,梨花帶雨的,葉非墨不心軟纔怪。
外面的燒烤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啤酒瓶堆了一地,大家都橫七豎八的坐着,一手端着啤酒,一手拿着烤好的食物大快朵頤。
顧南在烤我喜歡吃的土豆片,我走到他旁邊,他對我笑了笑,“馬上就好了,不過你的嗓子確定可以吃東西嗎?”
“不吃我要餓死啊?”我反問。聲音比剛纔好了許多。
“好吧,我不放辣椒,行吧?”
“不行,沒有辣椒怎麼好吃呢?”
“好吧,我少放一點。”
土豆片很快烤好了,味道不錯,顧南和我坐在甲板上喝啤酒,“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出來燒烤的情形嗎。”
“記得,當時你在甲板上捉弄我,我被你抹了滿臉的灰,氣得哇哇哭。”
“你那會愛臭美,以爲灰會一輩子留在你的臉上。”顧南笑起來。
“後來我們也曾出去燒烤過,在山上露營。”我想想笑起來,“你和郭陽被我和許安安整得很慘。”
郭陽在一旁接過話,“就沒有見過你們這樣的女人。”
“發生什麼事情了?”吳一帆湊過來。
“當時他們喝醉了,然後呼呼大睡,我和許安安用黑炭在他們臉上畫畫而已。”
“哈哈!”吳一帆大笑起來。“畫的什麼?烏龜嗎?”
“你怎麼知道的?”我反問。
“你們女人都喜歡畫這個。”
“我和顧南是故意裝睡呢,兩個傻不拉幾的還真以爲我們不知道啊?”郭陽哼一聲。
“你就不要爲自己找面子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有人笑話你。”我壓根不相信他們會是清醒的。
“真正傻的是你好不好?”郭陽瞪我,後半夜睡得那麼死,“我把許安安抱出去你都不知道。”
“什麼?”我愕然。我明明醒來的時候許安安睡在我旁邊的啊?“是真的,郭陽那小子那天晚上美翻天了。”顧南淡淡的笑了下。
“所以啊,不要笑話別人,你纔是最傻的那一個。”郭陽說着看了一眼顧南,“不過有一個人比你還傻,要是當年聽了我的話,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打什麼啞謎?”我莫名其妙的。
田亞洲接過話,“是不是郭太就是那天晚上上了你的賊船?”
“聰明人!”郭陽哈哈的笑。
田亞洲看了我一眼又看一眼顧南,搖搖頭,“真傻!”
也不知道他在說誰傻,總覺得氣氛有些怪,我站起來轉頭,見葉非墨端着一大盤子魚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和顧南。
見我回頭他冷冷的笑了一下,大步走過來把手裡的魚放在了桌上。
葉非墨身後跟着白若惜,手裡捧着碗筷,看兩人的樣子很正常,看來我走後兩人就和好了。
“大家快來吃魚,非墨哥哥的拿手菜!”白若惜招呼。
“好傢伙,非墨的拿手菜。我一定要嚐嚐!”田亞洲一下子跳起來,手忙腳亂的去搶碗筷。
別的人都站起來,就我和顧南沒有動,吳一帆裝了些魚肉,遞給我,“安然,你嚐嚐,非墨哥的手藝趕得上大廚的手藝。”
“我嗓子不舒服,這麼辣的菜還是不要吃了。”我拒絕。
“我忘記了!”吳一帆笑笑,“顧總要不要嚐嚐?”
“不用,我先吃烤肉。”顧南也沒吃。
大家吃了葉非墨燒的魚都是一片讚歎聲,郭陽也誇獎,“沒有想到葉總留了這樣一手。”
“那當然,這是非墨苦練一年的成果啊,當初若惜喜歡吃水煮魚,非墨就去拜師,說起來還有段故事。”
“什麼故事?”
葉非墨乾咳一聲,田亞洲自知失言一下子住了口,白若惜笑嘻嘻的接過話,“這事情我知道。就是那個廚師不知道非墨哥哥的身份,他女兒又看中了非墨哥,所以把家傳的技術交給了非墨哥,還打算把非墨哥招上門女婿呢。”
大家鬨堂大笑氣來,“這事情搞得,最後呢?”
“最後那廚師女兒看見若惜後再也沒有敢提這茬。”田亞洲回答。
這意思是白若惜美,讓對方自慚形穢。
我微微的翹起嘴角,掃了一眼葉非墨,他也在看我,目光交匯,我冷笑回過了頭。
大家都在高談闊論,我腦仁疼,和顧南說進裡面躺下,就回了房間,躺在牀上,卻睡不着,外面的鬨笑聲一陣緊似一陣,於是爬起來去了船尾。
剛到達船尾沒有多大一會,身後傳來腳步聲,我轉頭見白若惜走了過來,看見白若惜我直覺就是讓開爲妙。她出聲叫住我,“怎麼慕小姐這是怕了我麼?”
她的挑釁讓我忍不住笑了,“白小姐又不是洪水猛獸我怕你做什麼?”
“我雖然不是洪水猛獸,但是慕小姐在面對我的時候還是會有愧疚的,畢竟你的身份很尷尬。”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和非墨哥哥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還不要臉的勾@引他算什麼?”她氣勢洶洶的質問我。
“我有沒有勾@引葉非墨白小姐心裡不清楚嗎?這樣信口雌黃不覺得可笑?”
“你還不承認,非墨哥哥是男人,有那樣的需求我很清楚,可是你也太不要臉了,大白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去廚房勾@引他,你都不知道羞恥嗎?你這樣的人難怪會婚內出軌!”
“白小姐也可以勾@引了看看啊?看葉非墨願不願意吻你。”我淡淡的笑。
白若惜被我這番話激怒了,“慕安然,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什麼大家千金,和外面那些外圍女差不多,見到男人就往上撲。”
“白小姐你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你知道廉恥幹嘛大半夜的去敲別人的門?難道你看不出非墨對你很厭煩?你也只剩下用可憐博取同情了。”
“你……”白若惜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好一會才惡狠狠的罵,“不要臉,就知道耍浪的賤人!也不知道爬了多少男人的牀,學了一身的淫賤本領。”
“你也可以浪啊?可惜浪不了,你這個樣子就算脫光一般男人也不會有興趣,更別說非墨了。”我也惡毒起來。
白若惜氣得直髮抖,我不想和她囉嗦下去,轉身就走,她去不依不饒的堵上來攔住我,“賤人,慕安然,你就是一個賤人!蕩婦!”
我怒氣一下子起來了,一個巴掌甩過去,她惡狠狠的推我想把我推到海里去,我伸手抓住欄杆站穩腳跟纔沒有摔下去。
她自己卻控制不住的往前傾倒,我想也沒想就伸手抓住她,哪裡想到她竟然用力抓住我的手往海里帶,我吃不住她的拉扯,兩人一起掉了下去。
我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跟斗,聽見後面傳來葉非墨的驚呼聲,“若惜!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