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男人由始至終表情都是淡淡的,臉部線條甚至試份柔和放鬆,前座的車伕海子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男人幾乎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見躺在雪白被單中的人,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從額頭瑩白肌膚上如上古圖騰般蜿蜒而下的刺眼血跡時目光微微閃了閃,只在接過風險協議,動筆簽字前雙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等到看她被送進手術室,男人將海子留下,便轉身出了醫院。如常的神色幾乎讓人覺得他冷情至極。
席遐邇坐進車裡,抿脣看了看乖乖坐在後座上的茶纖纖,道:“媽媽今晚還有通告,咱們直接回家,然後吃飯、準時睡覺,不要媽媽擔心,好不好?”
聞言,小傢伙乖乖點頭。
海子的辦事效率挺快,將手續辦好,不一會兒就將事情的始末弄明白了,叫了兩個弟兄守在手術室外,自己則呼喝幾個弟兄去將人抓了,巴巴地打電話過來讓他定奪。
席遐邇不動聲色地將小傢伙送回家裡,對清嫂囑咐了幾句,自己又出了門。
他沒有再去醫院,徑自去了關押着人的小倉庫。
海子地下這羣這一羣小混混顯然也十分崇尚上世紀道上的做派,招數都和海子一樣一樣的,進去的時候,那人雙手被反剪着,躬身側躺在地上,頭上還套了個黑布口袋。
男人皺了皺眉,示意將人頭上的口袋摘下。等看見人,又不由皺了皺眉。
見到光線,嘴裡被塞了幾隻破襪子的傢伙嗚嗚叫了幾聲,瞅見周圍咧着嘴笑眯眯不懷好意摩拳擦掌的幾人,認清了形勢,不由就要爬起來磕頭叫求饒。但礙於之前餓了很久加之剛纔又被胖揍了一頓,沒能成功,只得不停地嗚嗚叫着,雜亂的頭髮隨着磕地的動作不停在沾滿灰塵的地面上摩擦。
能讓這隻花孔雀一眼就嚇破膽變成只過街老鼠,看樣子,這樣的經歷不是第一次。
席遐邇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嘲弄,擡腳踢了踢他的腦袋。
“好久不見,齊總倒是讓席某刮目相看。”說到此處,男人勾脣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聞言,地上的齊瑞身體震了震,昏花的雙眼終於稍微聚了聚焦,擡頭看過來。
他仰面看着頭頂上的射下來的陰影,雙眼中帶着不可磨滅的恨意,“……是你?”
“是我。”男人鬆開腳,屈膝蹲下來,“齊總動了我的人,還會驚訝?”
奇瑞的情緒十分激動,若說之前畏畏縮縮像只過街老鼠,現在則像只四處咬人的瘋狗,恨不能馬上跳起來,“媽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竟敢!你他媽竟敢整老子!害的老子破產!要不是你派人……”說道這裡也許自己也覺得沒意思,喘着粗氣狠聲要挾,“媽的!老子、老子早晚弄死你!”
“席某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怪就怪你動了我的人。”男人低聲笑了笑,眉目間露出些許陰沉,“以示對齊總的尊重,席某隻好回一份薄禮了。”
朝後招了招手,“海子。”
海子點點頭,對身後的小混混低聲說了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