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一顆糖都能開心成這樣,我告訴你,醫生可是說過,要保持心情愉快,可不能大起大落,要不然會生出脾氣古怪的孩子。”
顧以恆見她高興的模樣,眼中含着絲絲笑意,可惜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嫌棄的樣子。
“你快點告訴我這糖在哪裡買的。”夏若心情好了,對他的各種嫌棄已經產生了免疫,她現在只想知道這糖在哪裡買的。
顧以恆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耳根處有些發紅,說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上次出差無意中發現的。”
雖說是無意中發現的,但也沒有他說得這麼輕鬆,如果讓顧淮知道的話,肯定得嘔死,自家boss睜眼說瞎話的工夫見長了。
“真的麼?你買了多少?”夏若眼睛鋥亮,看着顧以恆的眼神帶着些希翼。
顧以恆不動聲色的把藥遞給她,“趕緊把藥喝了,要不然糖就沒收。”
夏若聞言,下意識的把糖藏起來,然後接過那碗藥,二話不說便一口氣喝光了,那舉動怎麼看怎麼傻氣,怎麼看怎麼幼稚。
不過顧以恆眼裡卻是帶着柔柔的笑意,見她對那糖的喜歡,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要知道這個糖廠倒閉了,就因爲這個糖所以顧以恆二話不說就將廠子和配方給買了下來,雖然對他來說錢不多,但在顧淮看來,這就是土豪舉動,有錢任性。
見她喝了藥卻捨不得吃那顆糖,顧以恆撫了撫額,有些無奈的威脅道:“把它吃了,要不然以後沒有了。”
他怎麼有種哄小孩子的感覺。
夏若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把那顆糖放進嘴裡。
等到吃完糖刷完牙,顧以恆上牀抱着她睡覺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顧以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快告訴我,宋星河是怎麼回事?”
夏若不自然的掙扎了幾下,直翻白眼,這男人到底怎麼回事,睡晚爬她的牀還爬上癮了,今晚更是光明正大的睡了上來,都不用問一下她這個牀的主人麼?
“別動,趕緊睡覺,以後再告訴你。”顧以恆低聲制止她掙扎的身子,感覺體內好似有什麼叫囂着,想起她的身體便強行壓了下來。
只是,如果她再掙扎的話,他就不敢保證了,當然這個關鍵時候,他也不會幹出禽獸的事來。
“顧以恆,你快放開我,要睡回你自己房裡睡。”夏若怒了,她們現在算怎麼回事?
以前是同住一個屋檐,不算是同居,那現在呢,都同牀了,還不算同居?而且她們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突然鬧這麼一出,到底算什麼。
突然,顧以恆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人對視,夏若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腦子一片混亂,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你不想睡覺,我們可以做點別的,比如……”顧以恆邪肆一笑,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將她的手鉗制在上方,雙腿壓着她的腿,小心的沒有碰到她的小腹,這姿勢豈是用曖昧二字來形容。
“你下去,求你。”夏若偏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雖然很輕,但顧以恆卻感覺到她的悲慼,眸色微微一暗,輕笑着捏她的臉,“逗你玩的。”
說着,便翻身平躺在她的身側,夏若還是沒動,保持剛纔的姿勢,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快睡吧,我不打擾你了。”顧以恆坐起來,走到沙發邊,打開電腦,佯裝工作,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意着她。
夏若只是動了動,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將頭埋在枕頭裡,緊咬着下脣,一手摸着小腹,心裡隱隱作痛,如果時光能夠倒回去兩個月,她一定會坦然面對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現在她不配了。
想到這個,她的心就狠狠的痛了一下,她承認自己是自私的,自私的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留在他身邊,自私的接受他對她的好,可她接受不了他碰她,因爲她髒了,還懷了孩子,那怕無名無份她也不能接受,因爲他值得更好的。
確定她睡着以後,顧以恆才關上電腦,起身上牀,將她擁在懷裡的時候發現枕頭都溼了,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真是個傻丫頭。”
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脣,顧以恆一手抱着她,一手撫上她的小腹,兩人的頭挨在一起,閉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陽光明媚的早上夏若醒來的時候,顧以恆已經不在了,她不知道顧以恆後來有沒有回房,她也沒敢想,只是把手放在小腹上,那裡有個小生命在茁壯成長,覺得很是神奇,又覺得生命是這麼的脆弱,差一點就失去了它。
突然房門外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刨門的聲音,夏若眸光流轉,試探性的喚了一聲:“豆豆?”
房門的聲音突然沒有了,夏若眼露疑惑,自從回來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豆豆,每次問到,顧以恆都會說豆豆出任務了,她只當顧以恆在敷衍她。
“豆豆,是你麼?”夏若又喚了一聲。
門,突然開了,豆豆站在門口,有些委屈的看着夏若,對她搖着尾巴,可就是不進去,那無辜的小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它的兇殘。
看到這裡,夏若突然笑了,朝它招了招手,“快進來,站在門口乾什麼?”
豆豆在門口轉了一圈,就是不進去,即便再委屈再想靠近自己的女主人,也只能這麼看着。
正當夏若還想說點什麼時,豆豆便下樓了,夏若知道豆豆聰明,這些舉動也沒有放在心上,豆豆再上來的時候,嘴裡刁着一個包裝袋,快速衝到夏若面前,將包裝袋放下又快速衝了出去,並且把門關上。
夏若將包裝袋打開,從裡面把平板拿出來,然後開機。
翻看這些天的新聞,其中兩條新聞印入她的眼球,秦氏集團總經理秦紹興因豪賭欠下鉅款,*償還賭債,秦氏集團董事長心臟病復發入院。
夏氏集團董事之子樑庭凡凌晨出入陌生女子公寓,該女子疑似懷孕,還有照片爲證。
何景同被判入獄,七年。
這三條消息都是今天凌晨同時發佈的,看到這些,夏若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顧以恆。
她並不知道在她休養的這段時間,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顧以恆埋頭看文件,那審查的速度簡直是令人嘆人觀止,顧淮搖頭嘆氣的走了進來。
“boss,這是你讓我連夜趕出來的計劃書,請過目。”
顧淮打着哈欠將手裡的藍色文件夾放在顧以恆面前,自己卻毫無形象癱坐在面對的椅子上,雙眼通紅,眼睛一眯一眯的,好像隨時都能睡着了似的。
顧以恆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昨晚遊戲通宵?”
顧淮聞言,差點從椅子刷下來,“boss,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發誓,昨天晚上我是真的沒有遊戲通宵,我有證據,不信你看。”
指着辦公桌前的藍色文件說着。
顧以恆淡淡的將眸光移到藍色文件上,並不着急看,而是將它挪到一邊,繼續之前自己沒看完的文件。
顧淮有些受傷了,那可是他花了整個通宵做出來的,居然就這麼被無視了。
“boss,我們真的要把業務拓展到A市了?”顧淮有些懷疑的問道。
顧氏集團在B市已經是龍頭老大,在B市已經沒有人敢與其作對,最起碼錶面上沒有人能與他們抗衡,難道自家boss是好戰分子?所以想去挑戰一下難度,刮分A市這塊大餅?
“你說呢?”顧以恆給了他一個白癡的眼神。
“可是……可是爲什麼是A市?”顧淮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A市可是離B市很遠的,中間還隔着一個T市,就算是要發展也應該是向T市發展纔對,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T市我打算交給敏承,如果你想跟他換的話,自己跟他說。”他的疑惑顧以恆看在眼裡,之後低下頭繼續辦公。
顧淮一陣詫然,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顧以恆:“boss,你該不會是想將事業拓展至全國吧,你就不怕京都會阻撓?”
當初boss只有十六歲,所以京都那邊並沒有把boss放在眼裡,隨着boss的事業慢慢壯大,已經引起了那邊的注意,要不然也不會派間諜來集團搞破壞了,如果boss真想這樣發展下去,京都那邊可能會百般阻撓,也有可能會被逼放大招。
顧以恆聞言,幽暗深邃的眸光中迸發出一道幽幽的寒芒,冷哼一聲,“十年前我都沒怕過,你認爲我會把他們放在心上?”
誰也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辛苦,爲什麼要奮起抵抗自己的家族,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不斷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那些人就不敢亂動他在意的人,這個決定是在知道夏若懷孕之後才定下來看,如今只是提前實施罷了。
顧淮撇了撇嘴:竟無言以對,只能對顧以恆豎起大拇指。
其實,就算顧以恆不說,顧淮也猜得出來,不管顧以恆做什麼決定都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只是有點小同情林敏承,這纔剛剛回來,又要被派出去了。
“對了boss,敏承少爺晚上約我們聚聚,你要去麼?”顧淮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如今的boss已經化身二十四孝好男人,每天家和集團兩點一線,不像他每天都要出去應酬,真是命苦。
顧以恆翻看文件的手一頓,淡淡的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