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聞言,眼角狠狠的抽了幾下,他總算是明白爲什麼boss會這麼毒舌,看來是遺傳啊!
他爲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決定以後要離龍澤遠一點。
只是……看了一眼渾身充滿了寒意的顧以恆,眸光一閃,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夏若小姐……”
“行了,我們走吧!”顧以恆打斷了顧淮要說的話,今天的粉鑽他勢在必得,至於那個鬧彆扭的小女人,回去再收拾她。
“是,舅舅。”龍澤精靈古怪的衝着顧以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舅……舅?
唐惠睜大了眼睛看着龍澤,面上閃過一絲驚愕和詫異,原來是舅舅,難怪會叫夏若舅媽,只是他叫夏若舅媽,夏若受得起麼?
“以恆哥哥,今晚我來得匆忙,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唐惠柔柔的開口問道,站在那裡看起來很乖巧,再加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夏若走後,唐惠心裡樂開了花,再加上顧以恆並不排擠她,所以她對自己越來越有信心了。
“不可以。”顧以恆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冷眼看着她,淡漠的道:“還有,我跟你不熟,如果唐小姐再這麼叫的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到時候對唐小姐的形象可是會有影響的。”
說完,再也不看她一眼,率先朝着自己的包間走去。
“以恆哥哥,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唐惠啊,以前我們經常一起上學,放學了一起回家,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還記得。”
唐惠瞬間便紅了眼眶,看着顧以恆的背影一副痛心疾首的說道,她的眼淚就是最好的指控,彷彿顧以恆就是拋棄她的負心漢。
顧淮眼角一抽,這美人落淚還真是我見猶憐,不過,不管是他還是boss都不是那種會憐香惜玉的人,所以,他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顧以恆卻當着沒聽見,進了自己的包間,順便把門一關,徹底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
被關在外面的唐惠並沒有泄氣,下巴一擡,瞬間整個人變得自信起來,臉上更是帶着一抹得逞的笑,轉過頭看着夏若狼狽離開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陰森詭異的光芒。
“夏若,十三年前你輸了,十三年後的今天你會輸得更慘。”唐惠脣角一勾,一改之前的柔弱,現在的她纔是真正的她。
包間裡,顧以恆的俊臉一直陰沉着,彷彿是狂風暴雨的前奏,雖然包間裡的暖氣,可是顧淮卻感覺越來越冷了。
“舅舅,舅媽她怎麼了?”龍澤有些擔心的問道。
雖然他看得出來夏若是因爲唐惠的出現才變成那樣的,可到底年紀還小,看不懂這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就是覺得奇怪,纔會把從他四叔那裡聽來的話,再加以改編用在了唐惠身上。
顧以恆聞言,緩緩的掀開眼簾看着他,“沒用的膽小鬼。”
剛纔那一幕,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夏若的反應太過激烈了,他到現在都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龍澤不解的張了張嘴,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顧以恆說的膽小鬼是誰。
“那個女人太壞,都是她的錯,舅媽纔不是膽小鬼。”龍澤不憤的反駁道。
顧以恆只是勾了勾脣,沒有再接話。
“boss,你不覺得奇怪麼?”顧淮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爲什麼唐惠能靠近你?”
而且夏若小姐的反應那麼激動,難道這當中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顧以恆搖了搖頭,眸光閃了一下,“我不知道。”
徐醫生說過,他這是心理疾病,是他自己下意識的抗拒女人的靠近,除了夏若之外,他對唐惠居然也不過敏,這就是他剛纔愣神的原因。
“而且據我們調查,唐小姐平時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她接近boss有什麼陰謀?”
因爲顧以恆的重視,所以顧淮把唐惠從小到大的資料都調查了一遍,尤其是她在巴黎的一些資料,這本人顯然跟資料的不符,如果不是同一張面孔,他會認爲是自己認錯人了。
顧以恆薄涼的脣冷冷的勾起,幽暗深邃的眸子猶如寒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粟。
“有陰謀纔好,就怕她沒有陰謀。”
只要有陰謀就會露出破綻,這樣一來,他就知道當年夏若跟唐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龍澤雙手託着腮,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顧以恆,又看了看顧淮,見兩人神色各異,撇了撇嘴,無聊的趴在桌子上。
很快,拍賣會開始了。
“阿淮,今晚的鑽石必須拿下。”顧以恆從二樓窗口環視了一圈樓下滿座的人,吩咐道。
雖然他的聲音很淡,但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讓人從心底裡誠服。
……
夏若出了拍賣會,一路上跌跌撞撞,今晚爲了配上這條裙子,她還特意穿了一雙三公分高的高跟鞋,雖然不是很高,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是極限。
寒風吹散了她的頭髮,模樣看起來格外的狼狽,可是她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臉色蒼白如紙,邊走邊默默流淚,腦海中一直涌現出顧以恆和唐惠“深情”對望的那一幕,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所以她逃了。
“夏若小姐,上車吧!”開着車一路跟着夏若的刑東,看着她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好像下一刻就會倒下去的模樣,不由得心驚膽戰。
“走開,不許跟着我。”夏若用力揮了一下手臂,不耐煩的說道。
“夏若小姐,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去。”刑東皺了皺眉,說道。
剛纔的一幕,他站在最後面,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夏若好像突然像發瘋了一樣甩開顧以恆的手,雖然他不明白,但boss的話還是得聽,所以他出來了。
“去哪兒?我能去哪兒?”夏若自嘲的笑了起來,眼淚模糊了視線,心底涌現出一抹悲涼之色。
唐惠說得沒錯,她就是靠在男人背後,如果有一天男人不要她了,那她將會何去何從呢?
她一直努力的活着,可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活着好累,好累,現在的顧以恆肯定跟唐惠相談甚歡了吧,又怎麼可能還會記得她的存在,就像十三年那樣,她根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一個多餘的存在。
沒有人會在意她,沒有。
悠然居,夏若站在凜凜寒風中,面無表情神情木訥的擡頭看着自己的家,燈光通明,剛纔刑東問她去哪裡,她仔細想了想,除了這裡,她還真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走到電梯口,一腳踏進電梯的時候,差點跟裡面的人撞上,可即便如此,裡面的人還是很不小心的踩到了她的腳,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剛纔踩的並不是她的腳。
“夏若?”顧弘凱站定,看着夏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吃驚的喚了一聲。
可夏若充耳不聞,進了電梯,默默的按下自己的樓層,兩眼呆滯,眸光無神,以往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此時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夏若,你等一下。”顧弘凱伸手擋住了電梯門,擠身進入電梯,此時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顧弘凱看着她這副模樣,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顧弘凱眼中露出一抹異樣的情緒,不悅的問道。
“……”夏若沉默不語,又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或者在她眼裡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
“夏若。”顧弘凱耐着性子又喚了一聲,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手臂,只是還沒有碰到,夏若便像受了莫大的剌激一樣,尖叫出聲。
“啊——你走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說着,雙手環臂,退到電梯裡的一個角落蹲了下來,很沒有安全感的縮成了一團。
電梯在三樓停了一下,電梯門開口,當溫錦程看到夏若雙手抱臂縮成一團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很快便鎖定目標,看向顧弘凱。
“你看什麼看,要不要進來,不進來就出去。”
溫錦程帶着質疑和指控的眸光讓顧弘凱心情暴跌,本來他就心情不好,只是看見夏若便突然生起了一絲逗弄之心,沒想到自己還沒幹什麼,就已經叫成這副樣子,真是沒意思,現在更是被當成色狼一樣的盯着,任誰心情都不會好的。
“夏若,你怎麼啦?”很快,氣喘吁吁的秦盼盼跑了過來,粗魯的一把將顧弘凱推開,抱住了夏若,擔心的問道。
夏若慢慢擡起頭來,一臉茫然的看着秦盼盼,當她看清楚秦盼盼時,眼眶又紅了,心中的委屈和恐懼如數涌上心頭,一把抱住秦盼盼便哭了起來。
“別怕別怕,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盼盼一邊哄着,一邊兇狠的瞪着顧弘凱。
其實,她是跟溫錦程一起的,因爲今天成功簽約,再加上溫錦程是鄰居,所以秦紹明便邀請了溫錦程去家裡吃飯,她跟溫錦程是下樓來買飲料的,剛纔只看到了夏若的背影,還有那本來要出電梯的顧弘凱,居然沒有出來,反而跟着上了樓,她便跟溫錦程一直狂跑追上了三樓,結果就讓她看到了這個情形。
“真TM晦氣,大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什麼糟心的事都讓大爺給碰上了。”
顧弘凱一臉陰狠,咬牙切齒的道,雙手握成了拳頭,狠狠的打在了電梯門上,發出一聲悶吭聲,以往那種故意在夏若面對前建立的溫潤爾雅的形象瞬間崩塌。
“這位先生,上一次你讓你的狗故意攻擊夏若,這一次又尾隨夏若,你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要是不說的話,小心我報警抓你。”秦盼盼把夏若從地上扶起來,瞪着顧弘凱狠狠的質問道。
要問她哪裡來的底氣,那兼因身邊有一位律師大大,所以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