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是滿心的鬥志,可一說完,他就泄了氣了。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夏若嬌羞的模樣,那是隻有在顧以恆面前纔會有的,這就說明她是愛顧以恆的。
“可是她愛的人是顧以恆不是我。”楚炎有些痛苦的喃喃道。
他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在夏若和樑庭凡有婚約的時候,他不那麼沉默,大膽向她表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又或許在夏若面臨困難的時候,他人在她身邊,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可是時間不會後退,也不允許他後悔。
“那是因爲她並不知道顧以恆的手段,如果她知道顧以恆就是星光璀璨的幕後boss,她會怎麼想?”
文康冷笑一聲,像顧以恆這種處心積慮,爲了達到目的潛伏七年,這人得多可怕。
怎麼想?
楚炎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會更加感動吧!”
文康眯了眯眼,搖頭道:“我看不見得。”
或許夏若知道之後會感動,但他會把這種感動掐死在搖籃裡,這樣想着,眼底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高陽醫院,顧以恆抱着夏若回到病房,夏若的臉還是紅撲撲的,像個誘人的大蘋果,令顧以恆不禁口乾舌燥。
如果沒有嘗過她的味道,他肯定不會這麼渴望,畢竟過去的二十六年裡,跟他最親近的女人只有兩個,母親和她。
在母親和她都退出他的世界之後,他就像一個會呼吸的機器,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對其他的女人除了厭惡就是厭惡,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在他心底裡了呢?
即便當初那樣傷害他,他還是捨不得見她被欺負,因爲見她被欺負,他內心便自動的想要替她出氣,報仇,這是他的本能,是一種完全不用思考的本能。
夏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他的眸光中透露着一種濃濃的慾望,讓她心驚不已,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
“阿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因爲他這個樣子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她猜得沒錯,顧以恆就是想吃了她,但現實不允許,要不然他一早就撲過去了。
“嗯?”
顧以恆的聲音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帶着別樣的誘惑,再加上他灼熱的眸光,頓時讓夏若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想洗澡了。”是的,她想洗澡了,雖然這些天她並沒有出汗,但她還是會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轟,顧以恆腦子裡的那根緊繃的弦瞬間便斷了,喉結上下不由自覺的滾動着,“好。”
說完之後,快步走向衛生間,衛生間裡面有一個大大的浴缸,顧以恆扭開水龍頭,試了一下水溫,將浴缸裡注了水,再轉身出了衛生間。
脫下自己的外套,朝着夏若走去,一把將她抱起朝着衛生間的浴缸走去。
只是讓夏若站立在浴缸前,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在顧以恆想要解開她病服衣領的時候,夏若嚇得直後退。
“你幹什麼?”
像個受驚的小鹿有些戒備的看着他。
顧以恆俊眉緊蹙,冷冷的吐出四個字:“幫你洗澡。”
夏若心裡一跳,小臉立刻爆紅,眸光有些閃爍的道:“我自己可以。”
天啦,這男人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就連洗澡這麼私密的事他都想幫她,不過,雖然她是愛他的,但還是沒有做好坦誠相見的準備。
只是,她不知道顧以恆接下來的話讓她幾欲想要撞牆。
“你確定自己可以?”顧以恆挑了挑眉,一副戲謔的看着她,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來,“你全身上下有哪一點我沒看過的,不然你以爲在你昏迷的時候是誰幫你洗的澡?”
“不是張嫂麼?”夏若驚得睜大了眼睛,心怦怦跳得厲害,臉上更是火辣辣的,她一直以爲是張嫂幫她洗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他。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她看光光,她心中沒有感覺到屈辱,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就連她自己都說不來的感覺,是尷尬,還是……
顧以恆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那裡看着她那張變幻莫測的臉,心情好極了。
“我說過,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扭捏,過來,我幫你把衣服脫了。”顧以恆極爲自然的說道。
臉不紅氣不喘,在他看來,幫自己的女人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因爲他愛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是會跟他共度一生一世的,所以他纔會摒棄自己的自尊和驕傲,幫她洗腳,幫她穿襪子,幫她洗澡,這些在他看來是很自然的事,只因爲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所愛的,只因爲眼前這個女人是夏若。
但夏若卻不同,聽到他的話心思變得很複雜,不是情侶卻做盡了情侶之間該做的一切,但他說得最多的就是那句“你是我的女人”,就因爲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他纔會如此待她,那如果有一天,他的女人變成了其他人呢?他還是會這樣待其他女人麼?
眼看浴缸裡的水就要漫出來了,顧以恆順手將水龍頭關掉,危險的眯了眯眼,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
氣勢逼人,讓夏若不得不回過神來,只是當她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的脣再次被他堵上,而且他的雙手還在脫她的衣服。
夏若大驚,拼命想要掙扎,可是力量的懸殊讓她動不了顧以恆半分,反而更是激起了顧以恆的慾望。
掙扎的過程中,“哧拉”一聲,夏若的病服被顧以恆扯了下來,身體的涼意讓夏若大受屈辱,她不明白剛纔還好好的,爲什麼這一刻顧以恆會發怒。
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是委屈,是屈辱,還有傷心。
眼淚掉進嘴裡,顧以恆自然也嚐到了那鹹鹹澀澀的淚水,從她的脣上移開,雙手捧着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讓她更好的看清楚自己。
“我說過,以後不準再對着我發呆出神。”
顧以恆的聲音暗啞,卻好似隱忍着某種痛苦,他的雙手不是以往那麼溫暖而是冰冷的,脣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來,她一再的無視他,而他卻像個求而不得的傻子,步步緊逼,可最後她始終沒能把他放在心上。
這讓他想起了多年的背叛,難道她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又或者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可是他不信,就算是石頭做的,他也會把她給溶化,如果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那就把她圈在身邊,直到養熟爲止,誰讓他放不開呢,既然放不開,那就緊緊抓住她,既然已經決定,他就沒打算讓自己有後悔的餘地。
“我沒有。”
夏若右手打着石膏,只能用左手拉扯着破碎的病服往身上遮擋,可是任憑她怎麼擋都擋住胸前的風光。
“是麼?”顧以恆笑了,可笑容裡全是苦澀的味道,笑聲停止,大手捏着她的下巴,眸光冰冷的看着她,“那你告訴我,你剛纔在想誰?”
也是因爲她的背叛,所以多年來,他養成了多疑的性格,同時也變得脆弱和敏感,以往只要遇到她的事,他就會變得暴躁衝動,跟他以往沉穩冷靜的性格大相庭徑。
下巴被捏得很痛,可她又不能告訴他自己剛纔的人就是他,就這樣,兩人僵持着,直到夏若的身子一陣哆嗦,噁心反胃,顧以恆纔想起現在的她是個孕婦。
不得不妥協將她抱入浴缸,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道:“如果你想自己洗的話,那就自己洗吧!”
說完,再也不看她一眼,漠然轉身離開。
看着他毫不留戀的離開,夏若下意識的伸手左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最後什麼也沒抓住,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眼淚,再次無情的滑落,直到聽到一陣關門的聲音,夏若才嚎啕大哭起來,將自己的打個石膏的右手橫放在外面,左手按住自己的心臟的位置,將整個人身子都隱藏在水中。
原來愛一個人這麼痛苦,真的好痛,要怎麼樣纔可以不痛呢?
顧以恆離開並不是生氣而走,而是接了一個電話,匆匆離開的。
半山別墅,當顧以恆走進屋子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趴在大廳裡,渾身血肉模糊,豆豆蹲坐在地上,搖着尾巴,一動不動的看着那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在齊大平。
“汪汪。”
見顧以恆回來,豆豆歡快的跑了過去,像是高興似的撕扯着他的褲管,在他身邊跑了幾圈,最後撒嬌似的倒在顧以恆的鞋面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以恆彎下腰,輕輕撫摸着豆豆的皮毛,對着別墅內的黑衣保鏢問道。
保鏢上前一步,將一個藥瓶遞給顧以恆,“boss,這是豆豆在後面的樹林裡找到的。”
豆豆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自己似的,擡起大腦袋看着顧以恆,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顧以恆接過藥瓶,藥瓶上沒有註明那是什麼藥,卻讓顧以恆重視起來,緊緊握着藥瓶,看向地上的齊大平問道:“這個藥是他的?”
保鏢點了點頭。
顧以恆心中一片瞭然,既然是豆豆找到的藥,那這藥瓶上肯定有這個男人的氣味,所以豆豆纔會這麼兇悍。
“知道這是什麼藥麼?”顧以恆再次問道。
保鏢搖了搖頭,正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纔打電話讓顧以恆回來。
而這時,豆豆卻叫了起來,“汪汪,汪汪。”
顧以恆蹲下身子,撫摸着它的大腦袋,而後吩咐身後的保鏢,眼中的狠厲是夏若沒有見過的。
“把人關起來,再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希望他還活着。”
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