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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三少的心臟如同被人狠狠地捶了一圈,疼得他窒息,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淨是心疼和憤怒,因爲極度的隱忍,葉三少的骨骼捏得咯咯作響,臉色因剋制而蒼白。

毫無血色。

寧寧,這是他的寧寧!

“這是剛傳過來了,禁止我們動用關係幫你。”楚離沉聲道,聲音有一點緊,剋制着極度的憤怒纔不至於失去理智,“葉三少,敵暗我明,你要做好獨自迎戰的準備。”

他們捏住的是恐怖組織三條人命,寧寧,薇薇還有十一,等同於砍斷了第一恐怖組織的臂膀,楚離不可能會漠視三條人命,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會那麼大的本事能對第一恐怖組織的運作了如指掌。

“我明白了!”葉三少掛了電話,指節握得發白,照片中的寧寧,被綁在密室裡,手腳都扣着鎖鏈,身上的鞭痕非常的明顯,衣服被大力抽打得破爛不堪,到處都是傷痕,特別是胳膊上的傷,看起來像是被刀子滑過一般,特別的恐怖,卡其色衣服被染成了妖豔的紅色,葉三少目赤欲裂,這是多大的痛啊。

他還那麼小,路易斯怎麼狠得下心,下這種毒手?

他小小的身子被綁在密室中央的鐵柱上,那一張粉嫩的臉上紅腫得嚇人,破壞了原本的稚嫩,幾縷頭髮散落在額前,幾乎要遮去他的眼睛,他的兒子看起來特別的狼狽,他從未見過的狼狽,從一見面,這孩子一直就是優雅漂亮的,一眼就透出一股沉穩的聰明樣,陽光得令人喜愛,體貼得令他窩心,可如今,卻看見他渾身上下有一種冷酷的黑暗氣息,甚至有一點點的森冷。

這不是捏造的,看兒子那雙深邃隱忍的眼睛他就知道。

不管受到什麼的迫害,他始終有一雙沉靜的眸,那種氣度別的孩子模仿不出來,是他的寧寧獨有的堅強和不屈,倔強,又那麼的堅毅。

他站得那麼的筆直,脣角噙着一抹優雅又帶着幾分諷刺的冰冷笑意,即便傷得體無完膚,超過他年齡能承受的疼痛,他依然面不改色,那麼清亮無畏的眸光,不屑的譏笑,彷彿在嘲笑着他們的愚蠢,那笑帶着幾分從容不迫的自信,傲視天下的狂妄。彷彿他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寧寧,站在最頂端,只能讓人仰視,絕不屈服。

唯我獨尊,無法褻瀆。

這的的確確是他和安雅的寶貝,如假包換,他們捧在手心呵護,如珠如寶的寶貝,被他們虐待得不成人樣,他看起來依舊那麼的尊貴。

兒子,好樣的!

葉三少爲他喝彩,這纔是他葉琛的好兒子,頂天立地,不怕任何疼痛,面對任何處境都能處變不驚,從容不迫,決不讓人看輕了,雖然年紀小,可那種氣度卻很有震懾力。

喝彩的同時卻又很心疼,很心疼,這孩子一直是他的心頭肉,被打成這樣,如十倍的疼痛在葉三少骨血中放大,恨不得代替他承受這樣的折磨,而不是眼睜睜地看他被迫害成這樣。

葉三少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時期,十歲的他和現在的寧寧看起來差不多大,長相又是如此酷似,連那間密室也是如此的相似,一連竄噩夢一般的回憶襲上心頭,葉三少不由得聯想到也許兒子也正受着他曾經受過的折磨,一想到那些非人的經歷在兒子身上重演,葉三少幾乎要發瘋。

路易斯,你夠狠!

這傢伙如此變態,嗜孌童,他兒子長得又十分符合他的審美觀,說不定……停止,不能想,不能想,寧寧沒有和路易斯在一起,不要自己嚇自己。

葉三少閉着眼睛,室內開着冷氣,他的背脊卻溼透了,額頭淨是冷汗,恨不得路易斯就在他面前,他一槍就解決了他。

那個變態東西,什麼招數都能想得出來,安雅和寧寧要受到什麼樣的折磨絕對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葉三少心慌意亂,倏地一拳狠狠地砸唐四的辦公桌上。

“啊……”泄憤般的吼叫,伴隨着一聲巨響,堅硬的辦公桌被葉三少一拳揍出得坍塌了,棕色的桌子很顯然裂開一條條不規則的縫隙。

好大的力道,唐四和林以軒暗驚,這照片果然刺激到他了。

“葉三,你冷靜點,還不算是最壞的消息。”唐四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只要人還活着,我們就有希望,目前你必須要冷靜,不能被他打垮了,不然你老婆孩子就真的沒救了。”

葉三少思緒一片混亂,自己所經歷過的非人經歷,那些畫面中的小男孩的臉突然和小奶包重合了,一遍一遍地在他腦海裡播放。

他甚至聽到兒子帶着哭泣的嗓音在喊着,“爹地,救命啊……爹地,救寧寧……”

葉三少心如刀割,從未有過這樣撕裂般的痛。

曾經他被困在這樣的密室中,被凌辱得只剩下一口氣,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他恨不得立刻死去,那時候他一遍一遍地喊着,媽媽救命,媽媽救我……

可是他喊破了嗓子,流盡了眼淚也沒有一個人來救他,他只能自救,想辦法逃離那地獄般的環境,寧寧是不是,也在恐懼着,求救着,他多聰明,也是個孩子,這樣被綁着,他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只能任人宰割。

葉三少越想越混亂,不可抑制地顫抖着,林以軒和唐四見狀暗知不好,兩人是他的死黨,自然知道他的心結,也知道他一旦發狂起來,保準會失去理智,那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

“葉三,你冷靜一點,你想救出你老婆孩子你現在就必須冷靜。”林以軒冷冷地說道:“路易斯就是看中你這一點,他纔會送來照片,你這樣心緒大亂,正中他下懷,你甘心麼?”

“我不甘心!”唐四也想勸着什麼,葉三少突然說道,他擡起頭來,神色冰冷,漆黑的眸有幾絲血紅,他如何能甘心,“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

林以軒說道,“安寧國際的事你放心,我們兩人分開來扛還扛得住,你就專心對付路易斯吧。”

葉三少點頭,“謝謝!”

男人間的友誼,一聲謝謝是輕了,可此刻他找不出更好的語言來表達他的心情,只能說謝謝,唐四和林爲他所做的,恐怕親兄弟都不及。

“別謝謝了,去休息吧!”唐四拍拍他的肩膀。

葉三少點頭,他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大西洋某一處私人島嶼。

藍天碧海,綠樹搖曳,潔白沙灘,岸邊逗留着一羣海鷗,海面上盤旋着幾隻海燕,一切看起來都如此的靜謐而美好,遠遠看去如一副美麗的水墨畫。

極爲漂亮,特別是有那麼美好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

海島很空曠,只有兩處歐美式的別墅,佇立在岩石青樹之間,獨特的設計顯出一種張狂的霸氣,在一片空曠中顯得異常的神秘,引人窺探。

午後的陽光非常的耀眼,一家別墅裡卻傳來噼裡啪啦的撞擊聲,倏地一直花瓶飛了出來,砸在別墅外面的棕櫚樹上,嘩啦的碎了一地,緊接着是一聲怒吼,“丫的,墨玦,你是不是男人,有種別躲。”

葉薇的聲音夾着一絲無奈和綿軟,沒有以前那麼清亮,可那語義依然是薇薇特有的優雅霸氣,即便是罵人,也顯得不急不緩。

別墅的裝潢走的是低調簡潔路線,沒什麼累贅的傢俱,但每一件傢俱都價值不菲,很現代化的設計,獨特的裝潢處處都透出一股王者霸氣來。

客廳裡,各處一角,葉薇在狂怒,正在找人操練,墨玦很有自覺地離她有一段安全的距離,一身黑衣黑褲,整個人顯得異常的冷酷,那一身詭譎的氣息蔓延一室,連地上一隻小小的螞蟻都無法忽略這個男人的強硬,他不言不語地看着葉薇,隨便她發泄,不說話,也不動作,更不會傻傻地站着被葉薇揍。

葉薇一手撐在沙發上,氣喘吁吁,臉色蒼白,剛仍開一隻花瓶的手不停地顫抖着,她控制不住這股劇痛,冷汗從額頭上一陣陣溢出來,她和前幾天的葉薇看起來有天壤之別。

不過多狼狽,葉薇呈現出來的都是她最好,最堅強的一面,即便當初被墨玦揍得半死也沒見過她哼一句,更沒見過她的背脊彎過一寸。可如今一看,她長髮柔順地披在肩後,臉色慘白得嚇人,那一股生氣和英氣彷彿被人抽走了,無影無蹤,身子有一種明顯的孱弱。

孱弱,葉薇冷笑,這個詞一直和她無緣,她一貫是彪悍的,張狂的,哪兒有什麼孱弱,但此刻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真的不行。

墨玦給她注射了一種麻藥,又奪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暗器和槍支,想起這個男人把他扒光了搜查暗器葉薇就一陣火大,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大西洋去喂鯊魚。

這種全新的麻藥是黑手黨專門對付一些硬漢所用,瓦解了葉薇所有的攻擊力,自從注射麻藥之後,她四肢痠軟,基本的走路都成問題,有一次勉強要離開這幢別墅竟然狼狽得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氣得葉薇當場就想炸了這幢別墅,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霹靂彈都被墨玦收走,她恨幾乎咬碎銀牙。

手提不起一點勁,硬是逞強的話就像她現在這樣,不斷地抽筋,渾身抑制不了這樣的抽搐和疼痛,抽痛的幾乎以爲手臂會疼死算了。

墨玦夠狠,這種手段也用的出來,她這樣,估計另外一幢別墅裡的十一也好不到哪兒去,琢磨着同樣的狀況,這要傳出去,誰信啊?

如果說過去的葉薇是一隻充滿力量的孤狼,那麼現在她就是被拔了所有利牙的幼獸,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你丫的想悶死人嗎?好歹你給老子哼一聲。”忍住這一陣抽搐過去,葉薇疼得汗水淋漓,忍不住對墨玦吼了,長這麼大個人當裝飾用的麼?虧他媽把他生得這麼漂亮。

墨玦的紫眸詭譎之氣減緩,直直地看着葉薇說道:“你,別在逞強了,手會廢了。”

從她醒來後,這兩天,葉薇總是想法設法逃離這裡,可墨玦和墨曄是何許人也,她和十一一人在一邊,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又被打了麻藥,沒有攻擊力,她連這幢別墅都沒法子逃離,更別說離開孤島了。

“我現在和廢人有什麼區別。”葉薇在笑,眸光深冷,霸氣中帶着一股戾氣,那種屬於殺手的尖銳如一層堅硬的網,把她緊緊地包裹,武裝自己,和墨玦對抗。

其實,她不該這麼暴躁的,葉薇暗忖着,她的理智一直很清醒,她和墨玦從那一次海灘之後一直處在一種小曖昧中,這個男人能爲她連命都不要,那麼起碼對她有一點點的憐惜吧,如果她露出暴躁,痛苦的表情,是不是能讓他動一份惻隱之心,起碼給她解藥,爲此她不停地去折磨自己的身體,然後該死的發現……

靠,她白折磨自己了,墨玦他丫的就是一塊大木頭,他可以爲你不顧一切,甚至連命都不要,可他媽的他老哥一句話他卻奉如聖旨。她覺得自己對他抱着一絲期待真他祖宗的夠白癡的,而爲了讓他動惻隱之心而故意折磨自己的她更蠢得無可救藥,你說你期待一個本就沒心的人有惻隱之心不是蠢是什麼?

怪不得那一槍都打不死他,沒有心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被傷到要害。

葉薇這個怨氣啊,沖天了。

墨玦沒應話,冷冷地看着她,反正他知道勸不動葉薇,他乾脆閉嘴了,這個女人的彪悍他領教過,無情他也領教過,閉嘴沉默是他最好的選擇。

“我侄子和嫂子呢?”葉薇已經不下十次問墨玦同樣的問題了,可墨玦從沒回答過她,葉薇篤定他一定是知道的,沒有她和十一,寧寧寶貝兒和她嫂子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折磨呢?

那天晚上葉三少走後,纔沒一會兒排風系統自動開啓,一股毒氣蔓延,毫無招架之力的程安雅和寧寧先是昏了過去,她和十一察覺的時候閉氣來不及,也吸入了一地。

她和十一的身體從小就被當成白老鼠試藥,血液裡的毒素濃度較高,一般的迷藥,毒氣都奈何不了他們,墨曄好似知道似的,他選的毒氣恰恰能讓她昏迷又不讓她們致死,葉薇昏迷前唯一的念頭就是,她完蛋了。

關羽大意失荊州,她和十一也是大意,那天在海灘上就該一槍斃了墨家兄弟,然後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座島上了,具體什麼方位不知道,但她從氣候上分析,肯定是歐洲沒錯,她身經百戰,什麼樣的經歷都有,沒有時間,沒有日曆也沒有通訊儀器並不代表她連位置都判斷不出來。

如今最擔心的就是程安雅和寧寧,偏生墨玦還和二百五似的一聲不吭,葉薇這心裡就想把他給千刀萬剮也不解恨,氣墨玦的冷酷,

墨玦如同前十幾次那般,一言不發,葉薇看着實在是火大,倏地妖媚一笑,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墨玦美人,別一字不吭啊,要不奴家給你投懷送抱,香噴噴的給你暖暖被窩,總成了吧?”

說罷還慵懶地靠跌在沙發上,手一扯,一動,,作勢就要解開衣服,墨玦紫眸滑過一絲異色,看着她的眸色頓時加深,頗有一種你快點解開,我家小墨玦恨不得立刻撲倒你了。

那神色活脫脫就一個升級版的野獸之瞳,葉薇本是調、戲一下他,誰知道這兄弟丫的就這麼合作,她暗罵自己蠢,明知道墨玦什麼都不懂,她還出言挑釁真是找死了。

於是葉薇姑娘心裡一火,當真給扯開衣服,一直站着不懂很詭譎的墨玦動了,速度快得葉薇都詫異,她以爲他會撲過來當場就把她吃幹抹淨,誰知道墨玦竟然把她的扣子給扣上了。

修長的手指優雅漂亮,又帶着幾分圓潤,骨節分明,看起來非常的有力,他蹲在葉薇面前,一顆一顆地幫她扣上鈕釦,那寧靜的模樣讓葉薇又三秒鐘的癡傻。

轉而反應過來,舉手一巴掌就拍在他臉上。

葉薇現在身體眯拿個花瓶都抽搐,根本就沒什麼力道,打墨玦的力量還沒平時拍蚊子的力量大,倒是苦了她的手,又是一陣抽搐的疼。

葉薇真想爆粗口,墨玦紫眸深沉地盯着她,看得葉薇想一腳把他踹成太監,不過鑑別於自己實在沒什麼攻擊力她就作罷了,打人疼的還是自己。

“不是讓你別動嗎?”墨玦盯着她抽筋的手,面無表情地吼。

葉薇不甘示弱回視,“喲呵,說話了呢,我愛怎麼動是我的事,你心疼你幹嘛給我打麻藥?有本事你拿解藥來,我們真刀實槍地打,你這算什麼?”

“誰心疼你?”墨玦紫眸一沉,一巴掌就拍在她抽搐的手上,劇烈的疼痛閃過,竟然好了不少,他的眼神分外冷酷,彷彿在警告葉薇不要自作多情。

可做出來的事卻和他的話完全不符合。

葉薇冷冷一哼,一點也不領情,貓哭耗子假慈悲,她這樣還不是他們兄弟弄出來了,有本事給解藥啊,看着墨玦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那天真該一槍打死你。”葉薇妖嬈的笑容裡多了一分殘忍的霸氣,盯着墨玦的紫眸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心軟,沒想到讓自己困於囹圄, 墨玦,你本事!”

若不是那一次縱容,聽了十一的話,墨家兩兄弟早就斃命了……

她鬼迷心竅了不是麼?還他媽的爲了他還活着的消息雀躍不已,我XX的,心臟你撲騰個啥,自尋死路也不是這麼個窩囊的死法。

墨玦面無表情地鎖在她的眸光中,試圖從她的眸光中找到一分虛言,可他沒有,葉薇的眸光那麼的冷酷,絕情,說話鏗鏘有力,絕無半句虛言。

他冷冷地勾起脣角,笑得譏誚,“你可一點也不心軟,那一槍差點要了我的命。”

如果不是他胸前的玉,子彈偏斜了一點,葉薇那一槍就讓他見閻王了,她也好意思說她心軟,哼!如果不是他讓他哥哥那一槍落空,葉薇,你連心軟的機會都沒有。

葉薇妖嬈地笑,風華絕代,“命這麼硬,奴家就不信下次有機會開槍,你還不死。”

她冷漠地放出威脅,對葉薇來說,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墨家兄弟丟到火星去,儘快找到程安雅和小奶包,畢竟葉琛把他們交給她和十一。

她卻弄丟了他們,她心裡十分的難受,愧對她哥哥。

“等你有機會再說。”墨玦冷酷地說,一臉冰霜,對於葉薇三番兩次要殺他,墨玦十分的不高興,在他的世界裡,他不要的,他總是毀滅,他想要的,本就不多,葉薇是唯一的一次例外,可她……

明明臉色那麼蒼白,卻藏不住那一絲殘忍和恨,霸氣凌人,她和他的心情,完全就不一樣,墨玦不禁憤怒,極度的憤怒……

“你怎麼知道我和十一皮膚裡有追蹤器?”葉薇冷聲問道,她醒來就感覺手臂一陣劇痛,原來植入的皮膚的十幾年的追蹤器被人挖了出來。

這麼殘忍的事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傑作,她只是好奇,他是如何得知,手腕的表他能察覺她不奇怪,可身體中的芯片,有時候她自己都會忽略,何況是陌生人。

“我解讀儀器,在你身上掃描一圈就知道了。”換句話說,她就是心臟上藏了芯片他都能掃描出來,更別說是皮膚裡。

葉薇恍然大悟,嫵媚輕笑,雙手圈住墨玦的脖子,居高臨下就這麼曖昧地窩在他懷裡,“墨玦美人,沒想到你的寶貝倒挺多的,比我們的技術還發達,人才啊,你丫的IQ到底多少?”

墨玦想要推開她,葉薇蹙眉悶哼一聲,他有停手,猶豫了一下,圈住她,不讓她身體因受到碰撞而疼痛,葉薇一怔,本來只是試一試苦肉計的,沒想到有效。

墨玦還真是……行爲令人不解。

給她打麻藥,割開他皮膚這麼殘忍的事都能做出來,又怎麼會關心她是不是不舒服呢?

矛盾的男人,別說他了,她自己也矛盾得很。

墨玦沒回答她,距離得近,葉薇可以清晰地看見那雙紫眸中笑得風流的自己,美人計用在這份上男人還無動於衷,她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還是墨玦的抗誘惑能力實在是太彪悍了?

“我嫂子和侄子呢?”葉薇笑問道,“我現在又什麼都幹不了,你好歹給我個準信別讓我日夜擔憂不行嗎?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啊。”

墨玦冷酷地盯着她,“你知道又能怎樣?”

“你既然知道我不能怎麼樣,你讓我知道你又能怎麼樣?”葉薇妖嬈地笑,眸光裡卻沒有一點笑意,她手中要是有銀針她第一時間就刺穿墨玦的咽喉,絕不心慈手軟。

心軟一次,她就栽了一次。

一個女人犯一次錯誤,可以原諒,犯第二次同樣的錯誤就是愚不可及,她既然已經選擇今生勢不兩立,她就要無情冷酷到底,他早死,她早解脫。

墨玦盯着她的眼睛,紫眸一片冷凝,似乎很不高興葉薇的心思都放在別人身上,葉薇一點也不畏懼來,也許是知道墨玦對她有幾分縱容。

他們是同樣一種人,可以冷酷絕對的同時又能心慈手軟,只要不超過那個底線,墨玦超過她的底線,所以她不會再手軟,可她還在墨玦的底線裡內徘徊。

“程安雅被路易斯帶走了,程寧遠……離這不遠。”墨玦淡淡地說。

葉薇心頭微冷,程安雅被路易斯帶走,多半是……那麼寧寧……

“寧寧是你們看管麼?”

“不是!”墨玦冷酷,“除了你,我誰也不管!”

“靠,你怎麼不管啊?”葉薇大怒,一把揪着他的衣領,她不淡定了,什麼叫除了她誰都不管,她不需要,她家的奶包才那麼點大,扛不住虐待的,墨玦這人冷酷歸冷酷,詭譎歸詭譎,但他還不至於變態會折磨孩子,墨家兄弟給她的印象雖然是黑暗王者,但絕不是欺凌婦孺之輩,可是交給別人,特別是路易斯,誰知道小奶包會遭遇什麼?

一想到她三哥以前的經歷,葉薇出了一身冷汗,墨玦冷哼,“誰管他?”

葉薇拿起旁邊一個杯子就砸,一點顧不上手臂的疼痛,墨玦自然不會乖乖被她砸,很快就閃開,葉薇眸光森冷,“墨玦,有本事你就囚禁我一輩子,否則,侄子有個三長兩短,老子這輩子和你勢不兩立!”

離葉薇和十一不遠處也有一座島嶼,這一座島嶼和葉薇那一座風格類似,也是碧海白沙,非常的漂亮,這一座島嶼有幾處木屋別墅,整個島嶼鳥語花香,漫山遍野開着美麗的白茶花,從高處看,美麗奪目,美得不似人間,帶着一種浪漫的情懷。

白茶花間,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在採花,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高高豎着馬尾辮,粉妝玉琢,五官十分的精緻,彷彿商店裡最漂亮的SD娃娃。小小年紀,卻沒有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童真表情,漆黑的眸有一股深沉的銳利,因爲年紀尚幼的關係,還不懂得隱藏自己眸光中的鋒芒。

她專心致志地採花,可你注意看,卻會發現,她渾身戒備,彷彿隨時衝破牢籠的幼獸。

倏地,一陣狂風而過,隨着花香,飄來一陣腥氣的野獸掠過氣味,數匹形態碩大的狼朝小姑娘撲來,那是一些經過基因研究而異變的狼,每一匹足足有兩米高,獠牙極其銳利,眸光猩紅,一共五匹,四面八方朝小姑娘撲來,踐碎了一地美麗的白茶花。

小姑娘神色冷凝,眉心一壓,粉嫩的臉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譏誚,倏地擡眸,一片銳利,整個天地彷彿遍佈一層窒息的緊繃。

她丟了採花的籃子,套上一個鋼環,遊絲帶着一抹尖銳的鐵鉤直直地打在不遠處的棕櫚樹上,五匹兇猛的狼瞬間撲到小姑娘面前。

幾聲震倒山澗的嘶吼聲響起,五匹狼張開血盆大嘴,銳利的獠牙在陽光下觸目驚心,他們一起朝着小姑娘撲過去,狠狠的,想要把她碎屍萬段。

好狠!

小姑娘手腕用力,在最後一刻身子順着遊絲飛起,五匹狼相互撞在一起,一起躍身上縱,試圖把小姑娘咬住,拖下來,當成午餐。

她冷冷一笑,伸手從後腰拔出五把柳葉刀,出手,極爲精準,每一把柳葉刀都準確地插入狼的頭部,一招斃命,她雙腳併攏,順着遊絲滑下來,有一隻狼雖被插中,但因爲五把柳葉刀精力分散,他還一息尚存,小姑娘冷冷一笑,拔出一把小巧的銀槍,轉爲她而打造的,她冷酷地走到這頭狼面前,對着它的腦袋,面無表情地開了一槍。

砰,鮮血四濺,染紅了白茶花,濺出一抹妖豔的紅。

“畜生!”小姑娘冷冷一哼,銀槍收回,不遠處,掌聲響起,她回眸,淡淡地喊了聲,“師父。”

表情,並無波動。

一名老者從容走近,他已經雙鬢花白,從外表看,他和世上所有眉慈目善的老人一樣,可若是你見識到他能把十幾匹這樣兇猛的基因變異狼打得落花流水,你就不會認爲他很慈祥。

啪,老者一巴掌扇在小姑娘臉上,小姑娘白皙的臉頓時腫了起來,脣角溢出鮮血,她動了也不動,小小的身子站得筆直。

“錯在哪裡?”老者的面孔依舊如此慈祥,一點也不覺得剛剛他做了多麼殘忍的事。

“不該動槍!”小姑娘淡淡地說,這一次訓練的成果是她一招必須要殺了他們,可因她年紀太小,手勁不行,有一匹狼還是不能一招斃命。

老者嗯了一聲,“沿着島嶼跑一圈。”

“是!”

小姑娘擡手擦了鮮血,就原地開始,當真沿着島嶼跑,這一圈跑下來,三個小時,沒有停歇,老者已經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小姑娘累得臉色蒼白,撐着棕櫚樹一直吐……

老者哼了哼,宣佈今天訓練結束,小姑娘面無表情回了自己的木屋別墅,洗澡換衣服,三個小時,臉上的紅腫還未消退,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蹙眉,轉身走向窗邊,深沉地盯着不遠處涌起的海浪。

她來這裡,已經4年了,這樣的魔鬼訓練方式,已經習慣了。

門上傳來聲響,一名少年緊張兮兮地說,“他們又來了!”

小姑娘眸光一愣,扯開馬尾辮,遮去她紅腫的臉,少年一愣,“他又打你了?”

“不關你事。”小姑娘淡淡地說,迅速出了房間,朝地下室而去。

地下室,四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湊近綁在鐵鏈上的寧寧,小奶包從未如此的狼狽過,小小的身子都是鞭痕,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鮮血濺在白嫩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恐怖之氣。

手腕因爲掙扎更被扣得死緊,印出一圈可怕的青紫顏色,整個人好似從血池裡撈出來的。

“這小傢伙真耐操練,被那小丫頭片子這麼打竟然也不哭一聲,乖,叫聲哥哥來聽聽。”一名長相比較陰柔的少年輕佻地摸着小奶包的下巴,笑得情=色。

小奶包扭開頭,脖頸上的傷痕,疼得厲害,他卻無動於衷,優雅一笑,“你不配!”

“小子,你有種!”少年狠狠地甩了小奶包一巴掌。

“廢話少說,嚐嚐鮮味,小丫頭今天被老頭抓去訓練了,想上的趕緊,等她回來就沒機會了。”另外一名長得兇猛,身材很壯碩的少年垂涎說道。

幾人同時振奮了,地下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一陣夾着燥熱的風吹了進來,幾人卻覺得一身冷意。

小姑娘一臉冷酷進來,緩緩地掃過那四位少年,輕吐一字,“滾!”

小奶包心中莫名一鬆,雖然他這一身上都是眼前的小姑娘打出來的,下手又狠又快,可聽見她的聲音,他莫名的喜悅,如果她不來,他的下場就和當年爹地一摸一樣。

爹地還有一身功夫,他就一個腦子掛着好看,這種情況下,什麼反抗於事無補。

“你……”

幾人大驚,有人還忍不住顫抖起來,小姑娘的眸光掃過小奶包,“我不是警告過你們,別動我的玩具嗎?”

“臭丫頭,他被送來這裡,就是隨便讓我們玩,你憑什麼霸佔他?”

“就是,別以爲墨二哥寵你就無法無天,我們就是要玩他怎麼樣?”

“就是,還真以爲自己是島主了,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我看是她自己想玩那臭小子吧。”

“哈哈……”

小奶包看着小姑娘,越來越不堪的語言她一字不吭的承受了,表情不見波瀾,倏地走到牆邊,順手拿起拿掉軟鞭,回眸,戾氣狂飆,手一揚,皮鞭一摔,地上印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幾位少年嚇得倒退一步,小奶包算是看出來了,實力,不是年齡能決定的。

小姑娘慢吐吐地開口,冰冷又霸氣,“不服嗎?憑本事說話!”

他們世界從來就是這樣,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小姑娘陰鷙地指過他們,勾起的脣角略帶幾分譏誚,“你們,一起上!”

省得浪費她時間!

夠霸氣,夠狂妄,氣勢壓倒全場,誰也無法忽略。

“臭丫頭,你以爲你了不起是不是,上就上,我還怕你不成。”身材壯實的少年衝動得掄起拳頭要拼命卻被另外三位攔住。

他們四個一起上,也不是那個小丫頭片子的對手,島上有規矩,被人打死算你沒本事,屍體會丟到海里去餵魚,這丫頭是一個危險人物,只要不惹她就能平安無事,一惹怒她,絕對沒好下場。

“你這麼護着那小子幹什麼?以前被送來的小子怎麼沒見你這麼護着?”另外一名少年冷笑地問。

小姑娘反手一鞭,狠狠地抽在小奶包傷痕累累的身上,小奶包疼得幾乎抽搐,死死地忍住沒喊一聲,小姑娘冷漠說道:“你哪隻眼睛見我護着他?”

的確,若是護着,哪會打得這麼狠?

“總之我們不管,我們就是要他。”身材壯實的少年叫囂。

小姑娘眼睛危險一眯,“他是我的玩具,我警告過你們一次,這是第二次,絕無第三次,下一次再被我看見,我把你們送到訓練場喂狼。”

想起那上百匹變異的狼,衆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小姑娘眯着眼睛,“滾!”

四位少年害怕了,奪門而逃。

小姑娘冷酷地摔開軟鞭,回眸,冷冷地看着小奶包,走近,“你倒是挺骨氣的嘛,沒見過你吭一聲。”

“你下手也挺狠的,沒見過你留情一分。”

“哼!”小姑娘冷哼,小奶包優雅地笑,真實的情緒被他隱藏在那雙深邃的眼波下。

“要不是看上你是墨二哥送來的,誰管你死活?被玩?”小姑娘冷冷地說,眉梢挑了挑,帶着幾分挑釁的味道,這個男孩,還算不錯。

第一次看見被送來的人,能這麼耐打的。

小奶包冷冷地看她,總算看見他臉上除了那虛僞外的另外一號表情,小姑娘心情相當的不錯,手掌就拍在他受傷的肩膀上,“怎麼?你再繼續裝你的虛僞啊。”

死丫頭,你給我記住!

小奶包心中發狠地想着,別他脫身,不然她死定了,真他媽的狠。

“不服啊?真不好意思,我們這不服還不能上訴,死了就是喂鯊魚,你想如何呢?”小姑娘學着他的表情優雅一笑,“你有種就不要落在我們手裡,不然就是這個下場。”

“喂,你叫什麼名字?”小姑娘突然問。

“爲什麼我要告訴你?”

“不說行啊,那四人還在外面虎視眈眈。”

算你狠!

“葉寧遠。”

“真難聽的名字。”小姑娘嫌棄搖頭,小奶包氣結,“你叫什麼名字?”

“我?”小姑娘微笑挑眉,“許諾,我叫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