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溫思瑞努力地睜大雙眼,看着溫映萱有些虛弱道。
溫映萱不由地走上前,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溫思瑞。
短短几天的沒見,溫思瑞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瘦了一大圈不說,整個人還被一股頹廢的氣息包圍,看起來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
想起以前精神煥發的溫思瑞,此刻卻奄奄一息的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溫映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頓時涌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溫映萱很快地整理好情緒,看着溫思瑞面無表情地開口問道。
“我找你來……”溫思瑞看着溫映萱,臉上露出了一抹虛幻的笑容,“當然是想好好看看你,順便問問你,既然把我送進了監獄,爲什麼還要救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生不如死嗎?爲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
溫思瑞說到最後,整個人頓時激動了起來,就連氣息也開始急促了。
看到溫思瑞激動的表情,溫映萱卻不爲所動,依舊淡漠地看着她,冷冷道:“你應該清楚,我沒有那麼好心救你。”
“那是爲什麼?難道你就想折磨我?這樣你纔開心?”溫思瑞頓時憤怒了,惡狠狠地瞪着溫映萱喝問道,“溫映萱,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的絕情,就連死,你也不讓我死嗎?”
“你想一了百了,沒有那麼簡單。”溫映萱看着溫思瑞道,“所以,還是好好養傷,好好改造,不要辜負你的餘生。”
“我不要你這麼好心。我只想痛痛快快地有個了結,爲什麼這麼卑微的要求,你都要狠心地剝奪我?”溫思瑞激動過後,有些有氣無力地痛哭道。
臉上絕望的表情,就好像永遠看不到光明一般。
“關在監獄裡,每天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你覺得你很偉大,是救了我嗎?我不要,沒有自由的日子,我情願去死。”
溫思瑞滿臉的的悲痛和絕情,雙眼乞憐地看着溫映萱,哭泣道:“求求你,你還是讓我去死吧!”
祁澤站在一邊,看到溫思瑞崩潰的表情,心裡閃過了矛盾和不忍。
錯了,全都錯了。
易欣辛辛苦苦換來溫思瑞的性命,卻沒有想到竟然被她這樣地抗拒和不能接受。
原以爲她會是貪生怕死的,卻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節烈的女子。
祁澤對溫思瑞頓時有些刮目相看,看着她那蒼白了無生氣的臉,只能不忍地別開了雙眼。
“你要死其實很容易。”溫映萱等溫思瑞哭的差不多了,這才緩聲開口。
“什麼?”溫思瑞愣了愣,滿臉困惑地看着溫映萱。
就連祁澤,也是不解地看着她,心裡卻有不好的預感。
“如果你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結束你的性命。這樣,你也不用那麼痛苦地活着了。”溫映萱猛地上前,俯身看着溫思瑞,雙眼緊緊地盯着她。
溫思瑞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溫映萱說的是什麼,臉上頓時閃過了驚喜:“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成全我?”
溫映萱的臉幾乎快要溫思瑞的臉貼在一起了,看到她幾乎是沒有遲疑地開口,就連臉上的驚喜也不像是假的,心裡頓時沉了沉,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祁澤在一邊看到兩個人的對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映萱不會在氣惱之中,真的不顧一切地要了溫思瑞的性命吧!
“對,只要你跟我說,你不想活了,你覺得人生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你可以沒有任何牽掛的離開,更不用管外面的親生母親爲了你四處奔波,只爲能夠見你一面。也不用去想那個叫爸爸的,住在醫院裡,後半輩子能不能生活自理……”
“夠了,溫映萱,你不用故意拿話來刺激我。”還沒有等溫映萱說完,溫思瑞頓時受不了地大喊道。
看到溫思瑞激動的情緒,溫映萱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嘲弄,心裡卻不由地鬆了口氣。
就連祁澤在一邊,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現在他纔看出來,溫映萱是故意這樣說的。
“我拿話刺激你?爲了讓你打消想死的念頭?溫思瑞,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溫映萱頓時冷笑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想死,沒有人能夠阻攔你。”
“映萱……”祁澤頓時在一邊不滿地阻攔道。
“溫映萱,你夠狠!”溫思瑞擡眼看着溫映萱惡狠狠道,“你知道我捨不得,故意拿話來刺激我。但你也知道我在監獄裡生活不下去的,不要說一輩子,哪怕一天一個小時我都呆不了,你爲什麼還要這麼殘忍,連讓我去死的願望都被你剝奪了?”
“既然不想死,那麼就要讓自己去適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來適應你。溫思瑞,別再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在你對溫琦起了殺心後,你就只能和過去的生活和身份說再見。現在,只要你好好活着,重新做人,那些愛你的親人,才能放心,你懂了嗎?你活着,並不是爲了你自己,還有愛你的那些人。”
“愛我的……”溫思瑞慢了的震撼,隨後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媽媽知道我殺死溫琦後,早已對我絕望,她肯定不會原諒我了。”
“之前我並沒有騙你,易欣確實爲了能夠見你,花費了很大的力氣,但一直沒有成功。你現在的身份特殊,要不是你拿死相逼,我們也見不到你。只有等你開始服刑了,才能按照規矩在規定的時間裡探監。”
溫映萱在一邊開口解釋道。
“媽媽……”溫思瑞眼裡頓時流下了眼淚,“我都做了那麼傷她心的事,爲什麼她還想來見我?”
“覺得沒臉見她嗎?”溫映萱看着她開口問道。
“對,我沒臉見媽媽。”溫思瑞頓時用手捂住了臉,任由眼淚氾濫。
“如果不想她爲你擔心,那就好好服刑。別忘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算你不想有希望,但你多想想愛你的人。她是希望你活着的。”
溫映萱苦口婆心地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