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澤的命令一下,易斌只能無條件地服從。
在門口叮囑了大吳小吳要主意的事項後,不管兩個人臉上呆愣吃驚的表情,急急地往消失在人羣中。
祁澤擡眼凝視着窗外,臉上閃過了一抹飄忽的表情。
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沒有想到白莫言竟然是白家的人。
既然白涵宇都被驚動了,自然他也不好再醫院住下去。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白莫言在溫映萱的身邊,就絕對不會有人對溫映萱下手了。
這也就是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疑惑的對方。
原以爲是自己佈置周詳緊密,卻沒有想到映萱的身邊是個大人物的兒子。
這個白莫言,雖然祁澤並不知道此人。
但很早的時候,就聽爺爺提起過。
白叔叔是很看重這個兒子的,也有心親近。只是白莫言性格高傲,他對白叔叔一直存有誤會,所以從來沒有給白叔叔解釋的機會。
但白莫言怎麼就回來了呢?
祁澤滿臉的疑惑,隨即很快地釋懷。
這些都不是他應該去想的問題。
本來想借助這次對方的出手,來醫院暗中保護映萱的。
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因爲他留在醫院裡,弄得對方都不知道怎麼下手纔好了。
這可怎麼行?
不給對方機會下手,他怎麼抓人?
所以,他只能出院給對方製造機會去咯!
白莫言……
祁澤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你說什麼?”溫映萱以爲自己聽錯了,滿臉錯愕地瞪着白莫言,“什麼你的身份也不見得那麼不能見人?爲什麼我聽不懂你說的話?還是我理解有誤?”
私生子?難道還能光明正大地見人了?
還是說,她一直被白涵宇誤導了?
“你不是白駱庭的私生子?”想到這裡,溫映萱頓時興奮了。
“我確實是他的……但不是白涵宇說的私生子。”白莫言苦笑地開口解釋道。
“難道說白涵宇纔是那個私生子?所以他才急巴巴地來找你,目的就是要先下手爲強?”溫映萱聞言一怔,隨即很快地否認道,“不對啊!白涵宇的媽,可是婦女協會的會長。她的身份背景,只要是H市的市民,都是知道的啊!她可是白先生的夫人。”
“她是白夫人,但不是原配。”白莫言見溫映萱越猜越離譜,只能好心地揭曉了答案。
“不是原配?難道是小三?怎麼可能!”溫映萱連忙搖頭,滿臉的拒絕。
那個在世人眼中,笑的溫婉,舉手投足優雅如畫中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小三。
“你呀,只能說現在的肥皂劇看的太多了。”白莫言失笑地搖了搖頭,隨後嘆氣道,“沒錯,我媽纔是白駱庭的原配妻子。可我媽生下我後不久,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之後沒撐多久,就離世了。白駱庭那個時候正好年輕,加上仕途正順,就娶了當時的市長千金,也就是現在的白夫人。”
“原來是這樣。”溫映萱滿臉的恍然大悟,“莫言,既然這樣說,你其實沒有必要怨恨白先生的,不是嗎?他並不像溫啓明,是有了易欣後才和我媽媽離婚的。”
“我知道他爲什麼會娶黃麗珠,還不是爲了他的仕途着想,他這是在給自己找捷徑。我無法想象,我媽媽離開後他就變得這樣的利慾薰心。這樣的人,讓我陌生又感到可怕……”
“這也就是你爲什麼會離開的原因嗎?莫言,當初你纔多小,竟然會想這麼多?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離開後,會有多危險嗎?”溫映萱頓時吃驚地開口問道。
“不小了,我八歲離開的。”白莫言吐了口氣,把心裡的鬱悶說了出來,整個人頓時輕鬆了很多。
“八歲?那個時候白夫人進門了嗎?”溫映萱頓時好奇地問道。
“沒有,不過雙方家庭也談的差不多了。”白莫言淡淡道。
“所以,你就離家出走了嗎?但你怎麼會跑到芝加哥去的?”溫映萱皺眉,覺得不可思議。
那麼小的人,怎麼有勇氣離家?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八歲就能一個人去芝加哥。”白莫言苦笑,“那個時候我養父母正來中國有事,看到我被餓的昏過去就好心給了我吃的。養母看我可憐,問我的身世。可對他們撒謊了,跟他們說我是孤兒,在福利院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被人欺負……“
白莫言臉上露出了一抹回憶的溫柔神色,輕輕地呢喃道:“到現在我還能清楚地回憶起,養母聽到我編的身世後,滿臉同情眼裡都有淚光閃動。我趁機請求他們收留我,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後來呢?”溫映萱心頓時懸了起來,不由地問道。
“因爲我不是孤兒院的,自然他們找不到我在孤兒院的相關資料。所以我忐忑不安地帶他們去了一家最大的福利院,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白莫言皺眉,眼裡有痛苦閃過。
溫映萱心裡一驚,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有想到,院長看到我們來,瞭解了情況後就給了我養父母我的資料。我那個時候已經能認的幾個字,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名字就在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我白莫言是個孤兒。”
白莫言說到這裡,臉上已經露出了氣憤的怒氣。
“怎麼會這樣?”溫映萱大吃一驚,滿臉的錯愕。
“很不可思議,對不對?我才離家幾天,就成爲了無家可歸的孤兒。”白莫言仰頭大笑,猛地看着溫映萱問道,“你說這樣的人,還配做我的父親嗎?不,他不夠資格!在他親手選擇放棄了我後,我就不會承認他是我的父親。”
“莫言,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溫映萱心裡實在無法相信,皺眉開口問道。
“還有什麼誤會?他就要和黃麗珠結婚了,自然不願看到我打擾他的生活。不把我送走,還能怎樣?”白莫言冷笑道。
溫映萱看着盛怒中的白莫言,輕輕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