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你剛剛都沒有吃多少飯,我給你又熬了點粥,你喝一點吧!”
易欣雙手捧着一個精緻的小飯碗,碗沿騰騰的冒着熱氣。
溫父只是擡頭看了易欣那麼一眼,忽而搖搖頭,便又重新埋下了腦袋。
易欣踱着步子走向前,小心的將小飯碗放在桌上,下意識的看了桌上的信函一眼。
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剛剛看見溫父一直都盯着這個信函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想來讓他這麼惆悵的一定就是這個信函了。
“我不喝了,思瑞呢?”
“思瑞一直在跟我說她沒臉見你,今天這件事情都是因爲她出的鬼主意,才鬧到這個地步。”
“哦!”
溫父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隨即又陷入了深思。
良久之後,終是易欣率先打破了沉默。
“思瑞將事情都告訴我了,這件事情怪不得她,都怪溫映萱那個賤人,一定是她在祈澤面前說了些什麼,要不我去教訓教訓她。”
易欣本想說些話來安慰溫父,卻不想自己說完之後,溫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不用說了,說到底,她也是我的女兒,這件事情我自己有安排,你就不用管了,還有,讓思瑞徹底打消了去勾引祈澤的想法吧,祈澤是不會看上思瑞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溫映萱有把你當過父親嗎?她要是打心眼裡還認你這個父親的話,你至於現在這麼坐在這兒唉聲嘆氣的嗎?老溫,我跟着你不求別的,我只希望以後都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安安穩穩的等着思瑞嫁人,琦兒娶媳婦,這期間,我不希望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你現在的身邊就只有一個女兒,只有我們的女兒,沒有別的。”
易欣穿着一身家居服,儼然一個家庭主婦的模樣。
溫父何嘗不懂她說的這些,可是,溫映萱也是自己的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
也正是因爲如此,祈澤提出的條件,才變得異常的艱難。
“行了,你別說了,我正煩着呢!還有,你得跟你那寶貝兒子好好說說了,別整天遊手好閒的,除了吃喝玩樂就不知道找些正經事做。我這麼大一個公司,就他現在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要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說起那個兒子,溫父竟是更加惆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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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琦比溫思瑞晚了幾分鐘出生,加上又是一個男孩子,從小就受到了易欣的特別照顧,經常是一身名牌從頭到腳,成年起就給配了頂級豪車,易欣在溫父的面前唸叨了很久,溫父才答應給他掛名公司的副總經理,卻也真的只是掛個名而已。
“你放心吧,我找琦兒談過了,琦兒現在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肯定能夠明白我說的話。”
溫父白了易欣一眼,沒好氣的道,“但願如此,別到最後給廢了,我這公司……”
“不是還有思瑞嗎?雖然思瑞是個女孩子,可是我相信她一定能夠做的很好的。”
易欣生怕溫父說要把公司轉給溫映萱,便搶在溫父的話說完之前就打斷了溫父。
“但願如此!”
溫父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注意力又回到了跟前的信函上。
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好辦!
易欣繞過書桌走到了溫父的身後,緩緩的探出雙手,放在溫父的雙肩。
“今天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向溫映萱道歉!”
溫父的決定着實驚住了易欣,她也沒有想到爲什麼祈澤會突然間對溫映萱這麼好了,好到竟然能夠爲了溫映萱出面起訴溫家。
“祈澤說了,如果我的道歉徵得了溫映萱的同意,並且溫映萱親口說不起訴了之後,祈澤纔會重新考慮把那塊地給我,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找溫映萱的麻煩。”
說話間,溫父又是一聲長嘆。
“可是……”易欣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可是你真的能夠放下身段,親自去找溫映萱求原諒嗎?”
“還有什麼比公司的利益更重要的事情呢?”溫父的言語深沉,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深邃的眸子裡,透着一股未知。
溫父與易欣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着,絲毫沒有注意到書房門外還有人在偷聽。
直到這個人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推開了書房的門,並用極高的嗓門衝着溫父叫囂道,“爸爸,你爲什麼要向溫映萱道歉?姐姐告訴我說,今天你們去找溫映萱了,你們去找她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嗎?姐姐還說祈澤聽了溫映萱的蠱惑,將那塊地收回了?”
來人身穿花襯衫,鉚釘破洞牛仔褲,五官不顯精緻,他正是溫琦。
許是因爲情緒過激了些,溫琦的言辭激烈,滿嘴都是對溫映萱的詆譭與不滿。
“爸爸,要不這樣,我明天去找溫映萱,我讓她去求祈澤,她要是不肯的話,我就打她。”
溫琦說着,順勢抹了抹鼻子,就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使得溫琦從頭到尾都散出一股弄弄的流氓氣息。
“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你上次把人家肚子搞大的,現在解決了沒?”
因爲這個兒子,溫父也是操碎了心。
溫琦舔着笑臉,呵呵的道,“孩子已經打掉了,只是她家裡人比較麻煩,這不來找您了嗎?她家裡人一直纏着我不放,非得要給了錢才能走。”
溫琦剛開口,溫父便已知道溫琦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