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酸到不行,她輕手輕腳的過去,兩根手指將那根白頭髮拔了出來。
這一拔,男人醒了。
周達遠坐起身,神色一驚,當即嗔道,“老婆,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叫我?”
他將她扶躺下。
簡菡將那根白頭髮偷偷藏了起來,然後用兩隻小手抱住他的脖子,擡起身,她親吻他英俊的面頰,“周達遠,我愛你。”
她這麼告訴他。
周達遠眸色一亮,嘴角染出繾綣的笑意,“我知道…老婆,我也愛你。”
兩人甜蜜時,這時有“哇哇”的哭聲響起,小傢伙醒了。
周達遠將小傢伙抱手裡,然後放在簡菡的身邊,他俯下身,一隻手撐在簡菡身側,一隻手去擦小傢伙臉上的淚珠,“兒子,別哭了,媽媽在這裡,是不是餓了?”
小傢伙好可憐,扭過身子往媽媽懷裡蹭。
簡菡柔美的小臉染上一點粉意,她扯過被子,悄悄在被下掀起了上衣,讓小傢伙吃乃。
周達遠爲痛意而擰起的秀眉,俯下身吻她的小臉,一家三口窩在一張牀上,他柔情低喃的跟她私語,“老婆,疼不疼?”
“唔,不疼…”
“老婆,你說我們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簡菡眨了一下蒲扇般的纖長睫毛,糯糯跟他商量,“小石頭好不好?”
這個小傢伙跟着媽媽吃了不少苦,他就要像小石頭般強壯健康。
周達遠蹙了一下眉,低笑,“只可以是小名。”
簡菡“咯咯”笑開,柔順的聽他話,“哦,好,大名給你這個爸爸起。”
周達遠溫潤的眉眼全部都盪漾開,邊吻她小臉邊將左手從被子裡探了進去,“是不是沒乃,待會兒我回家給你燉湯補,現在就幫你按摩一下。”
簡菡將小臉埋在他懷裡,小石頭的確吃不到什麼乃,他是醫生是dr。周,按摩的手法當然是既讓兒子吃到乃,又讓她舒服的。
簡菡纖長的睫毛顫的厲害,纖細的左臂圈着小石頭,右手在他吻來時攥緊了他肩膀上的襯衫,她在坐月子,他自然知道掌控親吻的力度,但簡菡還是想躲,小石頭都出生了,會不會聽到爸媽接吻時發出的水漬聲,令人面紅耳赤。
這時門外有一羣腳步聲匆匆響起,“簡姐姐呢,簡姐姐在哪個房間裡…”
周達遠迅速鬆開了簡菡,從牀上站直身,剛好,病房門被推開,一幫人涌了進來,帶着無邊的歡喜。
寧卿懷孕已經三個月了,雙胞胎的肚子比平常人要大,已經小凸了。
“簡姐姐,簡姐姐你生了?哇,是個大胖小子哦,叫什麼名字?”
“…小石頭。”
“什麼小石頭,這個小名起的太草率了,我們周家的孫子怎麼能起這名…”是嶽婉清嗔怪的聲音。
小瑾文拔開人羣,探出小腦袋,“小弟弟呢,我要弟。”
周達遠推了一把身邊站着的陸少銘,“你兒子叫我兒子小弟弟,你怎麼
陸少銘一個斜眼睨過去,不情又不願,“陸瑾文,那是你大爺。”
……
小番外。
陸瑾文今年十歲了,作爲陸家的長子,他表示很無聊,因爲沒有小朋友跟他玩。
哦,朋友倒是有一個的,那就是小了他一歲半的周平安,小名小石頭。
這個周平安長的很漂亮,性子像他爸爸媽媽,喜靜,有時候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玩耍能玩幾個小時不動,問他玩什麼,那當然也是繼承了他爸媽的衣鉢,一個針管給小熊小貓小糖寶挨個扎屁股。
哦,他曾經也被這個周平安扎過。
那是一個不堪回首的夜晚,爸比麻麻參加宴會去了,不知怎的,他鬧肚子,楊嬸打電話給他叫了醫生,這醫生沒等來,等來了周平安,那個小傢伙一溜煙的爬到他牀上,一個針管就紮了進來。
他當時是“哇哇”大叫,痛的大哭,這個周平安從動物轉戰人體第一次扎針,而他是他第一個實驗對象。
對象就對象吧,誰讓他肚子不疼了,真被周平安治好了,當時,周平安只有七歲。
他突然就想起小舅舅…哦,不對,小舅爺曾經說過只要這麼一個孩子,他慶幸,幸虧是一個孩子,要不然他的屁股肯定還會多挨幾針。
周平安的爸媽感情真好,這些年就連他麻麻寧卿都在羨慕。
曾經一次他們一起去周家做客,哦,忘了提了,周家搬離了公寓,搬進了一棟莊園裡,那裡有復古雕花的大門,修剪齊整的綠色草坪,小橋流水,歐式莊園,美的像人間仙境。
那時他們走進去,周平安和他爸媽一家三口正在草坪上玩,周平安的爸爸趴在草坪上,他的背上騎着周平安的媽媽還有周平安,那是一個風和日麗,陽光萬里的好日子,周平安的媽媽笑的那麼快樂,小石頭,爸爸帶我們騎馬嘍…
周平安的爸爸工作會很忙,回到家裡常有打電話捏眉心的時候,這時周平安的媽媽就會過去,伸出食指幫他撫平眉心,每當這個時候,周平安的爸爸都會笑,笑的似二月春風。
這一生,周平安的媽媽都生活在快樂幸福裡,她的聲音是被慣養出的嬌甜,眉眼是被滋潤出的潤澤。
怎麼慣呢?
就比如說一次,莊園廚房裡的燈壞了,周平安媽媽打電話給周平安爸爸,那時的周平安爸爸在參加一個慈善會議,但他沒十分鐘就趕了回來,他捲起衣袖站上椅子親手換燈管。
周平安媽媽提了一盞燈籠站在椅子邊,夫妻倆在說話。
是周平安爸爸講了一個笑話,他說:一家餐館裡,小治說中國男人最無用,大多都怕老婆,現在做個試驗,怕老婆的都站在左邊去。
於是所有人都站在了左邊,就小治原地不動。
大家都誇小治勇敢時,小治道:我老婆說了,不能站在人多的地方。
周平安媽媽聽到這個笑話眉眼彎彎的笑,她問,“那你怕老婆嗎?”
周平安爸爸換好了燈泡,下來時一把抱住了周平安媽媽,親她的臉,“怕,我是妻管嚴的典型代表。”
周平安媽媽當即哼了一聲,“那我現在命令你不許親我。”
周平安爸爸迅速將她扭轉過來,“老婆,就只有這個不能聽你的。”
夫妻倆纏成一團。
周平安爸爸這一生也是快樂的,僅有的那麼幾次不快樂就是周平安媽媽生病的時候。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很平常的感冒發燒,但周平安爸爸會推了所有工作,緊守在牀頭,周平安媽媽不想吃飯,他也不會吃飯,周平安媽媽想吃飯了,他就變着花樣的做飯,周平安媽媽好了,他也就活過來了。
還有一件事必須提一提,那就是關於輩分的問題。
周平安爸爸經常和他爸比一起喝茶,兩人有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周平安爸爸總笑,“少銘,你這一聲又一聲的達遠叫的很不合規矩。”
他爸比也笑,“我叫達遠是你,小舅舅也是你,一個稱呼而已,你什麼時候變迂腐了?”
“哦,是嗎,那我姐叫嶽婉清,你叫丈母孃大人是她,嶽婉清也是她…姐,少銘不僅在直呼你大名,還稱你迂腐!”
每當這時,他爸比就將茶杯一個推過去,“小舅舅,您請喝茶。”
周達遠爸爸,“好咧,少銘乖。”
……
說完了周家,那就有必要說一說陸家,他自己的家。
家裡又添了一個小弟弟,小妹妹,這下全家都熱鬧起來了。
麻麻坐月子,爸比不顧奶奶外婆的反對,堅持一個人帶孩子。
帶就帶吧,麻麻那天滿了月子,不知道爸比和麻麻在房間裡做了什麼,兩個小時都不出門,這下好了,等奶奶外婆來一弟弟尿了褲子,小妹妹滾在了地毯上,整棟別墅嚎哭不已。
就是那天晚上,奶奶帶走了小妹妹,外婆帶走了小弟弟,而他,繼續跟着爸比。
他這個小弟弟是老二,性子不知像誰,他五歲的時候一條腿踩上客廳裡茶几,嘴裡叼了一根草跟他說,“大哥,你年紀輕輕搞個毛線啊,學什麼習,賺什麼錢,嫌不嫌悶啊?我們身強力壯正是習武傍身,打敗天下無敵手,成爲東方不敗的好時候,你,跟我去學武吧!”
大概的眼神,這個二弟小手一揮,“得,那爸媽交給你,陸氏也交給你,我一身輕鬆,來去自由…”
於是這個二弟爲了圓他的“東方不敗”夢,孤身一人去了少林寺,習武。
但往往美夢是圓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一個月後二弟被爸比麻麻揪着耳朵拎了回來,原因是,二弟調戲隔壁尼姑觀裡的貌美小尼姑。
至於他的小妹妹,那真的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她集合了爸比麻麻所有的優點,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曾經外婆感嘆道,這個小妹妹能跟當年的尹水苓阿姨相媲美。
這一生,他的爸比麻麻也非常恩愛。
怎麼恩愛呢?
麻麻25歲,30歲了,女人這個年紀是真正成熟的時候,麻麻在周氏依梵紅酒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也有加班應酬的時候。
每當夜晚降臨,爸比獨守空房時,總是偷偷打電話,他的藉口永遠是,兒子,小兒子,小女兒鬧騰了…總之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不重樣,他聽着都羞臉。
這個時候麻麻總會趕回來,兒子女兒的什麼沒竟被爸比霸佔了。
其實麻麻何曾不知道這是一個謊,但他們夫妻默契了,有約定了,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會陪在我身邊。
這份愛,從前不曾有,以後不再來,是爲,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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