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怎麼幫?”寧卿眨着一雙含水的秋眸,很認真很認真的問。
陸少銘看着她一張白紙的模樣,又滾了滾喉結,他俯身,咬她耳朵,“我幫你進去試試…那道膜。”
寧卿的小臉“騰”一下燃燒了,比發高燒時還紅,“你…”
傻子才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寧卿掄起小粉拳重重的錘了一下他的胸膛,轉過身,嘟着粉脣躺在了牀上,哼,不理他了!
知道她害羞了,陸少銘握住她的小香肩將她強硬的板正過來,他柔聲哄着,“乖,我輕輕的,不會把你弄疼,用手指試一下,試過就知道答案了。”
說着他的大掌向下探去。
“不要!”寧卿掙扎的厲害,她按住他危險的大掌,驚恐的搖頭,“少銘,不要,求你了。就算我沒有了,也不要你來驗,給我點尊嚴。”
如果她還有第一次,那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不過這個可能太渺茫。
如果他驗出她沒有了,要她以後還有什麼臉?
陸少銘看女孩臉色都白了,心知她過不了心裡的那道關,她是想給他一個完整且清白的身子的。
“可是…”
“沒有可是,我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少銘,今晚算了,明天不論什麼結果我都會告訴你的。”
說完寧卿怕他不同意,連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急切的吻上他。
陸少銘沒有再堅持,一隻大掌溫柔的無摸着她額前的劉海,他斂眉由她親允着,“傻瓜,三年前怎麼就不看一下,男人和女人做事都是有痕跡的,忘了在寧家你那條髒了的小庫了?”
寧卿的人生裡還沒有真正接觸過這些東西,現在聽他如此直白的說出來羞的快鑽地洞了。
伸手摸上他的眼睛,嘟脣撒嬌,“閉上眼,不許說話,親我就好。”
……
翌日清晨。
寧卿睜開眼時覺得神清氣爽,被男人摟在懷裡睡了一夜,她溫暖的像徜徉在陽光裡,渾身也有了力氣。
緩緩坐起身,陸少銘已經起牀了。
看了看鐘表,現在是早晨8點。
寧卿素白的指尖無摸上男人睡過的枕頭,心裡一陣陣的心疼,昨晚發高燒他親手照顧她,睡的很晚,她都瞧見他眼裡疲憊的血絲了,他工作本就忙,她還盡給他添亂。
怎麼當人太太的?
正想着,房門被推開,陸少銘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的走了進來。
他又恢復了清俊高貴的模樣,退去了疲累,他雕鑿般的俊顏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自身恢復能力很強。
他手裡端了杯溫水,滿眼柔情,“我估計你快醒了,口渴嗎,來喝杯水。”
陸少銘英挺祈拔的站着,一手隨意插褲兜裡,將水杯遞給她。
寧卿臉蛋微紅,知道男人白天和晚上有區別,只是想起昨晚他將她擁在懷裡親手喂面,親口喂藥,她一顆心就狂跳不已。
陸少銘看着她被桃紅之色染上的白嫩小耳垂,低聲笑道,“大清早想什麼呢,我什麼都沒做,這臉就紅成這樣了。”
寧卿大囧,將空了的水杯扔給他,“你思想太不純潔了,是我想什麼還是你想什麼,我只是剛起牀,有點熱。”
“是嗎?”陸少銘將水杯放櫃頭,他也不戳穿她,只是坐牀上,伸手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臉蛋,“看來恢復的不錯,都知道頂嘴了?那我先去公司,你早晨在家休息,下午我派人送你去醫院。”
寧卿懂了陸少銘的意思,他必然是想在早晨採取行動了。
寧卿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問,這男人,她百分之二百可以信賴的。
這樣也好,他爲她打前陣,等他爲她鋪出一條路,接下來,就是她的戰場。
她不會束以待斃的,三年前真相如何,她一定會揪出來!
“恩,我等到下午,但是少銘,水苓是我的好閨蜜,是我欠了她,請你千萬不要將她牽扯進來!”
陸少銘挑了挑劍眉,“寧卿,你是不是認爲尹水苓一直在恨你?”
寧卿神情黯淡,家破人亡之仇,這要水苓如何不恨?
“我沒想過將尹水苓牽扯進來,但是你以爲媒體會放過她?給你看一段視頻。”陸少銘將自己的黑色薄板手機遞到寧卿面前。
寧卿一看,面色大變。
手機視頻里人山人海的娛樂記者,尹水苓被圍堵在了校門口。
“尹小姐,請你就三年前發生的事件說兩句吧?”
尹水苓被這麼多人圍住,也不見慌,她一挑彎月般修長的柳葉眉,冷豔桀驁的反問,“你們想我說什麼?”
“尹小姐,昨晚有人指證寧卿在三年前害的你家破人亡,你是不是一直恨她?”
寧卿心裡一緊,手心都冒了汗,不知道她如何回答。
尹水苓今天穿了身寶藍色呢大衣,裡面白色t桖配九分褲,腳上一雙豹紋休閒鞋,一身簡約霸氣的歐美風。
聞言她勾起仿若塗抹了紅色脣彩的瀲灩嘴脣,一身寶藍襯得她肌膚勝雪,豔麗懾人,“恨她?我媽是心臟病發作走的,我爸是因爲公司財務問題做的牢,尹氏是經營不當倒的,寧卿做了什麼讓我恨?”
“這…”媒體們全部語結,有反應快的記者迅速道,“尹小姐,今早流傳網絡的那張照片你看了嗎?寧卿三年前溝引了你的未婚夫!”
“哦,你說這個呀,照片嘛,我看了,但是,我怎麼知道這照片是真是假?再說,沐雲帆是我未婚夫嗎?你們有參加過我的訂婚宴嗎?兒時定的娃娃親,也只有你們當真了。”
“…”記者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她倒將一切摘得乾淨,什麼有價值的問題都沒問出來。
“那尹小姐,你否認了所有的事情,請問三年前你究竟和寧卿怎麼樣鬧掰的?”
“呵,”尹水苓一雙丹鳳眼掃了一眼那發問的記者,眼裡迸濺出脆鈴般妖冶又無媚的笑意,“我們姐妹的事情,告訴你?”
“你…”
尹水苓將手裡的墨鏡戴在了小臉上,語氣輕鬆而慵懶,“問完了?問完了我就先走了。”
……
寧卿用小手捂住嘴,眼裡的熱淚涌了出來,水苓她…爲什麼要袒護她?
她不恨她了嗎?
她原諒她了嗎?
她的秀髮被男人揉住,“哭什麼,這不是應該高興的事情嗎?你沒交錯姐妹,這個尹水苓字字句句都在幫你洗脫嫌疑。”
“可是,爲什麼?我以爲…”
“你以爲她恨你?其實錯了。你們姐妹相交18年,我所相信的事,她何嘗不相信你的人品?她跟你一樣,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將一切看的很透。”
“既然如此,她爲什麼不理我?三年前,我們不是這樣的…”
“你心裡有一道坎,她也是,即使她知道你是無辜的,但當年她爸爸的確因爲你才甩了沐雲帆一巴掌,她看見你,就會想到尹家的家破人亡,她同樣接受不了,所以疏遠了你。”
寧卿緊緊抱住陸少銘,傷心的哭泣道,“那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切都交給時間吧,時間會撫育一切傷痛,在此之前,安靜的陪在她身邊,你們的心從來沒有遠離過。”
“恩恩。”寧卿點頭。
陸少銘爲她擦乾淚,勾起脣角,“寧卿,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了,我問問你,你身上還有什麼秘密要向我坦白的嗎?”
還有什麼秘密?
在男人溫和但不乏犀利的話語中,寧卿神情一僵,小身體不安的扭捏着,很彆扭。
陸少銘一看她就有事。
“不想說?那行,等以後發生了事,你就別來找我了。”陸少銘作勢站起身就走。
“哎,少銘!”寧卿趕緊攥住他的大手,緊張的磕磕絆絆道,“我,我真的沒有秘密了,但是,但是有一件事,我曾經,曾經…”
陸少銘重重咳嗽了一聲,刻意嚴肅着臉,“曾經怎麼了?”
寧卿鬆開了陸少銘的手,她用鮮貝般的細齒咬了咬下脣,彷彿下了重大決心似的挪到牀邊,從牀櫃最下層的一層抽屜裡拿出一個漫畫本。
陸少銘有點失笑,心想這女孩還經不起嚇,但他眼裡閃出精光,這不是那次寢室搬家時,她不讓他看的漫畫本嗎?
住在她少女漫畫本里的男孩。
陸少銘一直以爲裡面是許俊熙,但看寧卿扭捏的模樣他一定猜錯了,他眸色有些複雜,她還喜歡過別人?
“這真的是我藏在心裡最後一個小秘密了,我曾經…我18歲那年曾遇到過一個男人…”說着寧卿忍住羞意,輕輕打開了漫畫本。
陸少銘看了一眼,瞳仁劇烈一縮。
乾淨溫暖a4紙上用鉛筆素描了一個人,這是個26,7歲左右的男人,猶如雕刻般俊逸的五官,斜飛入鬢的劍眉,高挺的鼻樑…一張英氣逼人的臉。
這男人穿着黑色呢大衣,裡面藏青色v領的薄毛線衫,他躺在地上,手捂着腹部,受了傷…
陸少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笑,他對這漫畫本里的男人再熟悉不過了。
3年前的他!
27歲的陸少銘!
他一直以爲她不記得他了,卻沒想,當年那場相遇,早被她悄然收錄進了她的少女漫畫本里。
她何時動的心思?
喜歡他?
“這人…”他的聲音有點嘶啞。
寧卿不敢看他,怕他生氣,但她又不得不解釋,“3年前,他受傷了,我在路上救了他,只是一面之緣…”
“只是一面之緣就偷偷畫下了他?”
寧卿咬住脣,不知道該怎麼說,“恩,真的就一面之緣,他長的…還可以,當然沒老公帥,”寧卿伸出小手指攥住他的西褲,盡力討好,“水苓從小就喜歡畫畫,我受了她的影響,沒事也喜歡動動筆,後來回了家,不知怎麼,就畫下了他。”
“恩,對他心動了?”
寧卿不敢點頭,死撐着,“他給我的印象很特別,不像我認識的那些男人。”
呵,獨一無二嗎?
陸少銘輕笑一聲,兩指捏住她小巧的下頜,“許俊熙跟你青梅竹馬18年,當時不是赴他的約會嗎?你把許俊熙放在何地?”
她一雙閃躲的秋瞳撞上他的黑眸,他的眼睛真漂亮,比天上的弦月還漆亮,帶着星點笑意,她被他蠱惑住了,不禁說了實話,“我對許俊熙…還是不夠愛吧,要不然看到他的背叛,我不會放手的那麼瀟灑,也有過痛苦,但捨不得終究少了點,遠遠不及對你的十分之一。
“我跟他青梅竹馬了整整18年,陪伴已經是一種習慣,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心動的感覺,那時的我太小,不懂得什麼是愛,我和許俊熙唯一一次約會也被我搞砸了。“
陸少銘用覆着薄繭的拇指一點點的摩挲着她下頜嬌嫩的肌膚,又掃了眼那個漫畫本,“喜歡這人的眼睛?”
漫畫本里,他看的出來,她畫的很認真。
他的那雙眼睛被她細緻的臨摹着,他都不難想象當時她臉上害羞暈紅的表情。
“恩。”寧卿誠實的點了點頭。
陸少銘有點失笑,他和三年前變化有這麼大嗎?
他現在站在她面前她就不認識?
或許她從來沒想過她曾經心動過,暗戀過的男人會真實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還成了她的丈夫。
陸少銘想說些什麼,這時,“總裁。”朱瑞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陸少銘鬆開她,俯身吻了吻她香甜的脣角,“我先去公司了,有事晚上回家再說。另外,眼光不錯。”
男人拔腿離開。
直至陸少銘走遠,寧卿還不能從他那句“眼光不錯”裡緩神,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寧卿將漫畫本合上,抱進懷裡,她突然扭頭看向門外,怎麼,她驟然就感覺陸少銘的眼睛似曾相識,很像漫畫本里的…
“唔。”寧卿倒回柔軟的牀裡,用被褥蓋住小腦袋,她是不是發高燒燒壞腦子了,怎麼會有這種荒誕的想法?
寧卿小手慢慢摸上陸少銘的枕頭,然後將紅了的小臉整個埋進去,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又幹淨又迷人。
撩人心絃。
熟悉的心跳。
亦如3年前那漏跳的一拍心跳。
嚶嚶嚶,羞死人了,她怎麼可以對兩人男人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