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逝從地上站起身,還不忘記狠狠地瞪了一眼秦釋。
秦釋根本不怕的瞥了頭,看着悠遠,眼底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他也不說話,就這般直勾勾的看着。
把悠遠的臉,一會看的通紅。
李念看着架勢,忍不住的吹了個口哨,驚擾了秦釋,秦釋無聲無息的在桌子下面,攥了悠遠的手,然後招呼着大家說道:“繼續,繼續!”
一行人,倒是繼續開始,這般的玩了一陣,終於輪到小秦釋輸掉了!
薄情贏。
剛纔被秦釋整的人可不少,現在可終於抓到了機會,各個都想要惡整了秦釋一番,頓時李念對着薄情說道:“你問問秦釋……平常帶的避…孕…套是什麼顏色的?”
薄情點了點頭,表示這個主意不錯。
易逝撇了撇嘴,繼續說道:“這有什麼好問的,還用想嗎?肯定是粉色的……”
噗……
集體笑噴。
秦釋怒瞪着易逝,這下換做易逝揚揚得意了,對着薄情獻寶:“大哥,你可以讓秦釋用屁股畫個圓!”
明顯恩將仇報!
而且還沒有新意!
薄情繼續點了點頭,想,這個注意,看起來,好像也不錯!
“選我的,薄情!”李念瞪了易逝一眼,易逝自然也毫不放鬆,繼續說道:“選我的!大哥!”
就在兩個人這麼鬧騰的時候,薄情卻飄然一笑,美輪美奐,張開口,緩慢的語調,帶着足夠的魄力,輕飄飄的說道:“可是……我更想知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集體看着這個風騷的大BOSS,能說出來什麼樣驚世駭俗的問題!
薄情的眼光,刻意的向着秦釋的下面掃了掃,秦釋隱約的感覺到了一陣不妙,然後就聽到薄情慢吞吞的說道:“小秦釋的長度……”
李念和易逝本來爭得熱火朝天,聽到薄情的話,立刻轉了頭,看着秦釋說道:“對啊……我也一直很好奇,小秦釋的長度……”
邊說,還邊帶着一抹好奇的眼神看着秦釋!
秦釋臉紅,握拳,欺人太甚!
他有那麼不行嗎?
他們狗眼看人低!
秦釋一一怒瞪了回去,看了一圈所有的人,原本大家以爲他要張口說出來,誰知道,他卻轉了頭,對着悠遠,低聲的問道:“那個……你記不記得?”
悠遠早就臉紅的很,她扭了頭,裝作聽不到秦釋的話。
秦釋本不想讓人看得起,又看到悠遠臉紅,便嚷了一句:“你們問的什麼問題,你們問我長短,也得問她啊!”
邊說着,還邊推了推悠遠。
一桌子人再一次的笑翻,唯獨薄情卻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吧……秦釋,你在這裡,跟悠遠,熱吻一分鐘,敢不敢?”
“我……”秦釋扭頭,看了一眼秦釋,拍了一下桌子,底氣十足的嚷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隨即,便抓了悠遠的肩膀,向着自己的懷裡一帶,低下頭,便要向着悠遠的脣瓣上覆蓋了上去。
誰知道恰好此時,有人出聲喊了一句:“秦釋……”
秦釋被迫頓住,轉了頭,皺着眉,看向了來人,卻是自己的家的一個堂姐。
他撇了撇嘴:“什麼事情?”
“沒什麼,只是恰好看到你們在玩,還玩的這般高興,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對了,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這個是……我在英格蘭的時候認識的朋友,Sunny!”
秦釋沒興趣,客客氣氣的點了點頭,卻在轉頭的那一剎那,看着那個人的眼神,頓住了。
英格蘭……藍眼眸……
神使鬼差,他的大腦裡,卻緩緩地浮現了那一場異國的情事。
雖然只有一夜,可是卻不知道爲何,在他的心底,從未飄散過。
最近事情多,加上他的身邊有了一個悠遠,他似乎像是忘了那個夢中天使,可是此時此刻,聽到了這樣的詞眼,那些往事,倒像是潮水一樣,向着他洶涌的撲了過來。
他不由自主的張開口,重複着一個詞:“英格蘭……英格蘭的朋友?”
“是啊……在英格蘭認識的,前陣子回國了。怎麼了?秦釋?”
秦釋盯着Sunny好一陣子,那一雙眸子,很眼熟,可是卻少了一抹他記憶裡的感覺,他動了動脣,好半天才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沒事。”
連連說了兩個沒事,他才轉了頭。
堂姐帶着Sunny離去之後,秦釋好半晌卻也沒有說話,而秦釋,李念,易逝,悠遠都發現了秦釋的不同。
易逝倒是開口問了:“怎麼了?你認識那個女人?”
“不認識。”秦釋搖了搖頭,沒有在說話。
悠遠坐在一旁,表情淡淡的,沒有人能看的出她心底的想法。
而她的大腦裡,卻浮現着秦釋方纔的那些尷尬。
秦釋轉了頭:“不是在做遊戲嗎?繼續,繼續!”
他看起來像是沒事的人,可是卻少了方纔的那些氣氛,他抓了悠遠的手,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懷抱裡,然後低下頭,看了悠遠好大一陣子,不知道爲何,他的腦海裡,卻浮現的都是那一雙藍色的眸子。
不是每一雙藍色的眸子,都有可能是她,可是,他卻不知道爲何,看了那一雙眼睛,卻覺得那般的親切而懷念。
悠遠沒有閃躲,她的大腦裡也在走神。
很久,都沒有人在她的面前,提到過英格蘭這個詞彙了,那個詞語,像是一個禁忌,她儘量的逃避着。
英格蘭……
那裡有她,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裡的事情,毀掉了她所有的人生。
悠遠微微的垂下來了眼眸,分不清是在接受這個吻,還是沒有接受。
秦釋緩緩地低下頭,微微的覆蓋上了他的脣。
那一剎那,他有一種錯覺,覺得懷裡的女人的觸覺,和自己曾經在英格蘭的時候,那一場錯誤之時的女人親吻的感覺,一模一樣……
秦釋吻得很專注。
像是努力的在回憶着什麼。
悠遠的大腦裡,有些恍惚。
這樣的吻,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在哪裡,被人親吻過。
是悠揚嗎?
好像不是,是在哪裡呢?
她的大腦裡,一片混亂,浮浮沉沉了許久,才猛然的想了起來,好像是在英格蘭的那一夜。
有一個男人,也是這般的扣着她的後腦,一寸一寸的親吻着她的脣瓣的肌膚,一點一點都不放過。
他的舌尖,微涼,卻帶着足夠的溫存,慢慢的把驚濤駭浪的感覺,送入了她的脣舌之間。
那一個吻,吻了很久。
吻到兩個人,都似乎不會呼吸了一樣。
就是這個吻,開啓了她後來,所有的悲哀。
她閉着眼睛,覺得心口起起伏伏的,無法平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推開了秦釋。
她茫然的站在那裡。
秦釋原本也是沉浸在其中,他的大腦裡,想的也是那一晚的畫面,他覺得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他難忘。
他懷念,癡戀。
可是,猛然的被人推開,他才緩緩地回了神,面前的人,面前的景,也跟着漸漸的清楚了。
原來……都是一場錯覺。
是她,悠遠。
秦釋分不清此時此刻自己的心底,到底浮動着的情緒,是失落,還是失望。
就那般的站在那裡,不動,也沒有說話。
悠遠的眼神,還是恍惚的,她看了面前的秦釋一眼,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可是,卻又覺得那樣的吻,那般的恐怖。
“我……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悠遠胡亂的找了一個藉口,也不顧其他的人眼光,徑自的走向了樓梯,然後匆匆忙忙的上了樓。
等到悠遠離去之後,李念才伸出手,拉了秦釋一把:“怎麼回事?明明好端端的,怎麼變成這樣了?”
秦釋也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悠遠已經離去了。
換做是從前,他可能是會轉身追上去的,可是現在,他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
過了一陣子,他才坐在了座位上,也不說話,只是悶不吭聲的喝着酒。
很晚,人才散去。
秦釋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他和悠遠的房間,推門進去,卻看到悠遠抱着雙腿,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像是在發呆。
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轉頭。
兩個人的心底,都有着各自的心事。
秦釋洗了澡,躺在牀上,可能因爲酒勁上來了,沒多大一會,便睡了過去。
這個時候,悠遠才轉頭,看了一眼牀上的秦釋,她微微的垂下了眼簾,無聲無息的擡起頭,靠着牆壁,坐在那裡,整整一夜,未動。
清晨,秦釋醒來的時候,有些頭疼,他從牀上坐起來,轉了頭,卻發現悠遠還是坐在昨晚上做的地方,蜷縮着身子,好像是睡了過去。
她沒有蓋被子。
室內的溫度,此時是有點涼的。
秦釋蹙了蹙眉,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俯下身,伸出手,剛要抱起來她,卻不知道怎麼,手頓在了半空,許久未動。
他的大腦裡,混亂的很。
一直漂浮着兩個人影,悠遠,夢中天使,夢中天使,悠遠……
他分不清哪個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卻又清楚的?知道,兩個人,哪一個,他都不願意放開的。
悠遠像是睡的不安慰,微微的蹙着眉,眼角,還掛着一抹眼淚。
昨晚夜裡,她自己一個人哭過嗎?
秦釋伸出手,慢慢的摩擦着她的眼角,隨後,便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牀上。
他盯了她很大一會,最後還是轉身去洗漱,穿了衣服,悄聲無息的離去了。
等到他離去之後,悠遠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大腦裡一片空白。
她明顯的已經感覺到了,那個男人,已經不像是之前的秦釋了。
他的心底,一定藏着一個女人吧,只是他爲何會對英格蘭也是如此的敏感,但是悠遠卻知道,英格蘭對他,是一場美好的回憶。
不像是她,英格蘭,對於她來說,是一場噩夢。
恐怖的噩夢。
悠遠一夜未眠,是真的很累,躺在那裡,倦倦的,翻來覆去好大一會,她才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秦釋一天,都沒有心情去辦公。
他的心底,充滿了煩躁。
也不知道爲何,他的眼前,浮現的都是早上離去的時候,悠遠眼角的那一滴眼淚。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一上午,到了下午,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想通了,還是做了選擇,總是覺得,他想讓悠遠高興。
他猶豫了一陣子,還是拿起來了手機,低低的安排了一陣子,然後纔給悠遠去了電話,說是下班之後,讓她去薄帝集團旗下的商場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