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麥東跑過來幫舒靜曼接下手中的文件,“你一次少抱點,打印室離你辦公室又不遠,這樣抱多費力啊。”
“知道了。”舒靜曼回答。
“咦?這份文件不是蔣姣在負責的嗎?你怎麼也在做啊,靜曼?”不經意間瞥見上面一份文件的幾個大字,袁麥東好奇問道,這份文件昨天下午她纔在蔣姣那看到,不是交給蔣姣做的嗎?怎麼在靜曼這啊?
舒靜曼正環顧屋子四周,打算找個合適的位置放文件,並沒有太注意到袁麥東說了些什麼,聞言只是“嗯”了一聲。
袁麥東以爲舒靜曼生氣了,其實她問出口就後悔了,雖然她們是朋友,但工作中的事怎麼能隨便打聽?這無論在哪個公司都是大忌諱,更別提穆氏這樣的大企業了。
“靜曼,我不是那個意思。”袁麥東趕忙解釋。
“嗯?怎麼了?”舒靜曼聞言擡起了頭,看向袁麥東,她是真不知道袁麥東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你沒聽到就好了。”袁麥東說道,她還以爲舒靜曼聽到她的話生氣了,沒想到這丫的根本就沒聽她說話。
舒靜曼“哦”了一聲,算是回答。麥冬既然都說沒聽到纔好,那肯定都不是什麼好事,她不知道也好。
“這麼多文件,需要我幫忙嗎?”袁麥東的文件已經打印好了,看着舒靜曼整理一大摞文件,好心問道。
“不用不用,我一會就好了。”舒靜曼怎好麻煩袁麥東,她知道麥冬最近工作也是很忙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啊。”袁麥東招招手。
“好的,拜拜。”
“拜拜。”
舒靜曼花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把所有文件打印出來了,不禁吁了口氣。秦若蘭和蔣姣讓她打印的文件全是亂的,她只好仔細地分好類。
打印文件數量太多,舒靜曼分了三回纔將其抱到秦若蘭的辦公室,抱最後一回時文件最多最沉,舒靜曼抱得費力,走廊剛被拖過有些滑,手裡的文件完全遮擋了看地的視線,舒靜曼差點摔了一跤,還好有隻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
好險,差點就被摔在地上了!還好有人扶她。舒靜曼暗自悄悄吐了吐舌頭。
“謝謝!”舒靜曼一邊道謝一邊順着腰上那隻修長白皙分明的手看向扶住自己的人。
一雙熟悉的幽深黑瞳映入她的眼瞼。是他!感覺到放在腰間的那張不曾放離的大掌,舒靜曼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怎麼是他?他不是今天沒來上班嗎?
“穆總。”舒靜曼低頭輕聲喊出。爲什麼每次自己很丟臉的時候都遇到他?太尷尬了。舒靜曼鬱悶。
舒靜曼想要趕快逃離現場,可是腰間的那隻大掌卻沒有任何鬆開的趨勢。舒靜曼剛剛有點熱,索性脫了衣服外套,只穿了件襯衣,隔着輕薄的衣服布料,大掌火熱的溫度在傳向皮膚。很癢。
舒靜曼忍不住出聲:“穆總,你……你的手……謝謝!”舒靜曼臉紅到了脖子根,頭也越來越低。
穆煜澤低頭看到女孩的臉紅到不行,兩隻小巧的耳朵也是紅彤彤的,再往下,脖子也變得粉嫩粉嫩,本是較好的白皙皮膚,一下子變成了粉紅。再往下,衣服遮住了,不知衣服下的風景如何,是不是也是如此粉嫩?
真可愛。
像是爲了故意與女孩作對,穆煜澤的手不僅沒放,甚至還很過分的加上了另一隻手。手感不錯,軟軟的,滑滑的。
他在幹什麼?!感覺到男人寬大的手掌在摩挲自己腰上的皮膚,舒靜曼癢得打了一個激靈。心裡卻是又羞又怒,正要開口時,男人的手倏然鬆開了。
“呵呵。”男人突然一笑,低沉性感的聲音散發。
他笑什麼?舒靜曼氣急。有什麼好笑的?
舒靜曼擡頭看向剛剛笑着的某人,一擡頭,卻是被眼前的景象給矇蔽了:男人正把手指輕輕壓在性感的薄脣上,呵呵地笑着,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而優美,面目間含笑,居然是舒靜曼從沒見過的溫和,本是很奇怪的動作,被他做出來非但不奇怪,反而是……說不出來的性感。還有……說不出來的孩子氣。
妖孽!舒靜曼頭腦中馬上浮現出兩個字。
舒靜曼看得目瞪口呆,移不開眼,只是她這一短暫的走神,手指間輕輕的一鬆,手裡抱着的一大摞紙頓時猶如亂絮般紛紛揚揚地像地下飄去。
“啊!”舒靜曼反射性的伸手去抓。
“呵呵,呵呵,……”男人笑得停不下來,邁着輕快的步伐從舒靜曼身邊輕飄飄走過。
舒靜曼本就紅透了的臉更上了一層樓,滾燙的溫度彷彿能灼傷她的雙手。
舒靜曼一邊撿着紙片,一邊懊悔。明明是他吃了她豆腐,她不是應該很有節操的大罵他一頓嗎?雖然他是總裁,是自己的老闆,看起來還有那麼一點點害怕,可是身居高位就了不起了嗎?就能隨便亂欺負人了嗎?他就是一直討厭的大**。可是……可是剛纔她似乎看美男看傻眼了。
她沒想到平時那麼冰冷的人笑起來居然能那麼妖孽。不對,他就是天生的妖孽。不過,真好看。
一切都是表面,都是表面。舒靜曼告訴自己。
現在最最重要的是——她打印的文件現在在地上等着她收場。她被某人的無限風姿迷惑,然後給自己找了不必要的麻煩。看來古人對“狐狸精”的定義真的沒錯,美則美矣,卻是**人犯錯。舒靜曼不知不覺間把穆煜澤定義成了狐狸精,就是不知道某人知道了會如何。
穆煜澤一路開心到辦公室,齊銳有事正好要找其本尊,剛進去就發現某人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不,是非常的好。他跟了他這麼多年,有多久沒看到過穆煜澤笑了,上一次這樣的笑……記憶似乎還停留在很多年前。穆煜澤平時偶爾也會笑,但笑卻從未到達眼底過。
“穆少。”齊銳叫的是“穆少”,而不是一貫的“穆總”。
“有事?”穆煜澤問,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只剩臉上還來不及收回的部分殘缺笑顏。
“沒事。”齊銳答。
穆煜澤低頭簽署着文件,齊銳無聲退出了辦公室,門被輕輕帶上。
屋內,穆煜澤放下了手中的筆,獨自納悶。他居然不討厭舒靜曼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