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阮霖亦進來,伍月就變了臉色。
反觀阮霖亦也有些不自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對了,阿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蘇南晴抱着容景煥的胳膊有些撒嬌。
容景煥捏了一把蘇南晴的鼻子,冷哼一聲:“我約了人。”
“哦!”
她還真怕他是跟蹤她來的,不過想想容景煥也沒有那麼無聊,身邊跟着保鏢不都時時刻刻給他報告行蹤的麼?哪還用得着他紆尊降貴。
“吃完了跟我回家。”
“哦!”蘇南晴低低的應了聲,眼珠骨碌骨碌轉了兩圈,狡黠一下,轉頭對着阮霖亦說着說道:“剛好你在這,那就送我朋友回家吧。”說完一把將伍月拉了過來。
猝不及防的拉扯,伍月臉色白了白,“晴晴,你幹嘛呢?”
伍月沒想到蘇南晴會來這一出,尷尬的站在哪裡,不知道說什麼?
阮霖亦在看見伍月的時候先是驚訝,而後是驚喜,心中的火苗漸漸燃燒成火焰,燒的他渾身燥熱,內心澎湃,面色卻平靜如水。
蘇南晴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一定有事。
“阮大哥,你不會拒絕的吧?”
時間像靜止一樣,四周的空氣都感覺到了稀薄,伍月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又轉白。
偏偏蘇南晴的眼睛比誰都毒,定是覺察出了什麼,所以纔會這麼做。
心中微嘆一聲,躲不過就面對吧。
嬌俏一笑道:“阮先生麻煩了。”
退無可退,迎面直上,阮霖亦的嘴角動了動,終是嗯了一聲。
笑顏如花的美人,玲瓏高挑的身材,再見竟然恍如隔世?
房間裡的胥辰莫明奇妙,一臉彷徨,這裡好像沒他什麼事了,尷尬的摸摸鼻子笑了。
“我還有句話跟伍月說等等啊。”
說完便將伍月拉到一邊,低聲的問道:“是他嗎?”
伍月知道蘇南晴說的是什麼,擡眸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阮霖亦一眼,輕聲的嗯了一聲。
蘇南晴心下釋然,鬆了一口氣,“有什麼事好好說,心結不打開它永遠就是個死結,知道嗎?”
“嗯!”伍月低低的應了。
聽伍月這麼說,蘇南晴這才鬆了一口氣。
“胥大少,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約。”
跟着兩人道別,蘇南晴這纔跟着容景煥離開。
胥辰隨着蘇南晴之後離開,包房裡就剩下伍月跟阮霖亦,兩人面面相覷,看着彼此都不說話,確切的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伍月的心情很複雜,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情景?
對了,她撞見了他的姦情,呵呵……想到這裡伍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是的,他劈腿了。
“沒想到你竟然是蘇南晴的朋友?”
阮霖亦率先打破一室寧靜,伍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那笑很蒼白,更多的是透着無奈。
“只能說這世界真小。”她以爲兩人從那次之後便會永不相見。
平時能說會道的阮霖亦此時竟然語塞了,看着那日思夜想的小臉蛋,他本想好好的把她擁在懷裡好好疼愛,可是現在,他只能緊握雙拳,琉璃色的眸子看着她而失去了擁她入懷的勇氣。
“不是說要送我回家,請吧!阮先生。”蘇南晴從座位上站起身,好看的眸子調皮一笑,繞過阮霖亦就朝着門外走去。
女人的香氣隨風而動,衝入他的鼻子,還是那般好聞。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終是隻抓了個空,那悠然的身子已經飄然遠去。
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說是陰天,可此時已經豔陽高照,大地已經天始冒着熱氣,滾滾熱浪隨風而來。
室外的溫度簡直是熱出新高度,簡直要將世界軟化,伍月看着強烈的活紫外線,眉心擰在了一起。
許是太熱的緣故,街上行人也很少,就算有人也是打着傘,穿着防曬衣,也只是挑有陰涼的地方走。
她是寧願颳風下雨也不願意熱浪滾滾,她嬌嫩的皮膚啊。
跟在伍月身後的阮霖亦撐開一把傘舉過頭頂,輕聲的說道:“走吧。”
伍月回頭望了一眼阮霖亦微怔,抿了抿脣,轉身朝外走去。
一路無話,伍月住的地方離吃飯的地方很近,不到十分鐘便到了。
到了停車兩人都沒有要下的意思,伍月看着車外的景色腦子一片空白。
阮霖亦緊握着方向盤的手出賣了他的緊張,他有很多話想對伍月說,動了動嘴終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折斷了的翅膀如何還能還原,就這樣吧。
密閉的空間一片寂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伍月終是受不了那種靜謐,所以她選擇了離開。
“多謝!”說完便伸手去開車門。
只聽‘咔’一聲,車門被打開,阮霖亦一驚,伸手便將伍月快速的攬到了懷裡。
只在那一瞬,他有一種若是失去這次機會,便永遠要失去她的感覺,所以在聽到那聲車門聲響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拉住了她。
此刻,那些擾人的煩惱事統統都扔到了腦後,他只知道,不能失去她,不能離開她。
在這分開的這幾個月裡,他幾乎是度日如年,每天每天的失眠,無時無刻的不在想着她。
想的要命,想的發瘋。
再聽到如鼓聲的心跳聲,伍月的鼻子一酸,眼淚快速的落了下來。
她貪戀這個懷抱,她渴望這個臂膀,所以她毫無顧及的哭了,任由他抱着。
“寶貝兒,別哭了。”
看着哭花了臉的伍月,阮霖亦的心也被凌遲一樣,生疼生疼。
“不要你管,混蛋。”
聽到伍月的罵聲,阮霖亦勾脣輕笑,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室外熱浪撲面而來,車內熱度依然不減。
隨着容景煥離開的蘇南晴,坐在車上還有些惴惴不安,眉頭擰了又擰,就差擰成一個八字。
容景煥看着這樣的蘇南晴只覺的有些好笑:“你把你給推了出去,怎麼反而又擔心起來?”
其實吧,蘇南晴也有一些後悔,對於兩個人的關係伍月是承認了,但兩個人明顯是在鬧彆扭啊,冷戰期啊?
伍月長的花容月貌,可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男人一見到這樣的女人哪個不動心,再加上阮霖亦那一雙勾魂似的銷魂眼睛,難保伍月招架不住。
就此失身失心怎麼辦?
“你說阮霖亦會不會惡狼上身撲到小綿羊啊?”
越想越覺的伍月太危險,萬一兩人沒談攏,阮霖亦惡向膽邊生,真接來強的,怎麼辦?
‘噗嗤!’一聲,威嚴的大BOSS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我說,你這腦袋都想什麼呢?”說完還扣起手指在蘇南晴腦門上敲了一下。
蘇南晴揉了揉有些疼的腦門,小嘴撇了撇,幽怨道:“我這不是怕做錯了媒,牽錯了線。”
“庸人自擾。”容景煥用了四個總結了結果。
蘇南晴嗤之以鼻,冷哼一聲:“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怎麼會知道被強吃女人的感受?”
容景煥握着方向盤的手微頓,轉頭望向蘇南晴,眸底一片清冷。
這是在說他?
發現來自容景煥的目光,纔想起自己好像也是被強吃掉了。
臉色一紅,將頭轉向一邊。
“看來是讓你難受了,那現在還能補償嗎?”
容景煥說的正而八經,蘇南晴微張着嘴巴感到不可思議。
斂了斂心神,眸底風光無限,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笑了說道:“真的想補償?”
“嗯!”
“那我要……”靠近容景煥耳邊低聲開口。
容景煥挑眉:“真要?”
“那是自然,不會不行吧?”半眯着眼睛看向某一部位。
容景煥將車停在路邊,一把將蘇南晴直接拉到懷裡,捏起她光滑的下巴:“到時別後悔就行。”說完狠狠吻上她的紅脣。
自食惡果,得不償失,蘇南晴現在躺在牀上四肢痠痛,一動不動,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傢伙真真是折磨了自己一個晚上,早上竟然還精神抖擻的吃過早飯上班去了,她一直昏睡到了下午,她早就飢腸轆轆,肚子餓的咕咕叫,但身子一動就像散架一樣,實在是不想動,眼皮也沉的要死,不管了,不想吃就繼續睡好了。
等她再次睜眼時,天已經晚了,容景煥已經回來了。
“醒了!”
蘇南晴幽怨的看了一眼容景煥,那小眼神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此時如果再配上啪嗒啪嗒落眼淚,那感覺就更足了。
容景煥從被子裡將蘇南晴撈起來,柔軟的身子擁在懷裡,笑了:“我這可都是遵照你的指示,一點都不敢怠慢,昨天伺候的還滿意嗎?”
蘇南晴差點岔過氣去,真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誰讓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有這麼好的精力,現在除了沒有捶胸頓足,就剩下一聲嘆息。
翹起大拇指給了一個贊,“老公,好樣的。”千言萬語,萬語千言只匯成這一句話。
哈哈哈……蘇南晴的舉動惹的容景煥忍不住大笑起來。
抱着蘇南晴去了浴室,洗去一身疲憊,填飽肚子的蘇南晴此時又開始惦記伍月了。
睡了一天一夜,得問問情況啊。
容景煥還來不及阻止,蘇南晴已經撥通了伍月的電話:“喂,月月,你怎麼樣?”
伍月睡在牀上迷糊的睜開眼,伸出拿過牀頭櫃上的電話,聲音充滿了疲憊:“喂!”
蘇南晴先是一愣,這聲音雜這麼無精打采,是不是出啥事了?
一着急便脫口而出:“是不是那個混蛋欺負你你?”
吼聲一出,伍月便醒了一半。
“沒有,就是累了,剛睡着。”伍月慌忙解釋,生怕蘇南晴誤會什麼。
累?蘇南晴囧了。
看看時間,現在纔不過八點而已啊。
伍月的生活做息基本都是半夜時分,什麼時候這麼早就上牀睡覺了?
不會是?
擡眸掃了一眼容景煥,蘇南晴臉紅了。
“月月,那啥,你不會被他給辦了吧?”蘇南晴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電話那頭的伍月羞了個大紅臉,面頰慢慢染上紅暈,身子也開始燥熱。
偏偏阮霖亦那傢伙在被窩裡不停的撓着她癢癢,忍不住的冷嗤一聲:“別動。”
“月月,你怎麼了?”蘇南晴疑惑。
伍月緊張的應道:“沒有,我在打蚊子。”
蚊子?蘇南晴擰眉,轉爾笑了,“月月,那我不打擾你打蚊子了,早點休息,注意身體啊!”將蚊子兩個字壓的低低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伍月聽着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響,吶吶的收了電話。
思緒回到了昨天下午。
阮霖亦輕輕的將伍月的眼淚擦乾,擡起她的小臉,眸含深情道:“對不起,寶貝兒,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你愛我嗎?”伍月怔怔的開口。
阮霖亦撫着伍月的長髮,聲音低沉充滿磁性,“愛,很愛,愛的骨子裡,沒有你我吃不下,睡不着。”
“真的?”
“真的,原諒我好嗎?上次那只是個誤會,以後我再像你解釋,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對別的女人動過心思,除了你。”說完在她的小嘴上琢了一口。
伍月看着眼前的俊顏,比女人還精緻,比女人還美,沒有女人的陰柔,充滿了男人的陽剛。
她愛眼前這個男人,很愛很愛,沒有他在身邊,她總覺的像失去了全世界。
所以她選擇了原諒,選擇了妥協,她順從了自己的心。
“那麼請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再有下次,我將永遠離開你的世界,此生再不相見。”
誰知一語成讖,當然這是後話。
那天晚上兩個人不知饜足的運動,似乎要將彼此嵌入身體永不分離。
除了吃喝,兩個人就沒離開過牀上。
她只是沒想到蘇南晴會打電話過來,害的她這麼丟臉。
“我餓了。”伍月看着那個罪魁禍首,嘟囔着嘴叫囂着。
餓了?阮霖亦一怔,看着那張嬌豔的小臉笑了。
用力一攬便將伍月裹到了身下,“那就把你餵飽爲止。”不等伍月反映過來,新一輪的運動又開始了。
嗚嗚嗚!伍月真是欲哭無淚,她是肚子餓,不是精神餓,能不能先填飽肚子再說啊。
休息了一天蘇南晴心情美美噠去上班了,與帝后的合作案還在研習階段,少了她自然是不行的,昨天是個意外,所以她跟容景煥約法三章,不許他再將她弄的下不牀,但此協議被視爲無效。
蘇南晴無法,只有乾瞪眼的份。
這麼大一間公司需要處理的文件很多,容景煥雖然已經將很多內容分攤下去,但有些還是需要他簽字過目,所以他總是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相比之下,蘇南晴可就舒服多了。
“阿景,我去一下財務部。”
“嗯!”容景煥頭都沒擡。
蘇南晴拿起文件直接就出了門,她剛走入電梯,另一側的門閃出一個人影一臉詭異,嘴角的笑充滿了諷刺意味。
這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沐海藍。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才邁開步子朝着容景煥的辦公室走去。
“不是去了財務部,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到腳步聲的容景煥頭都沒擡,只是疑惑的詢問。
沐海藍看着那個日思夜想的容顏,心差點飛出了身體。
腳步不由自主的靠近,再靠近,雖然他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可是她就是忘不了他。
半天得不到迴應的容景煥從一堆文件裡擡起頭,與沐海藍的目光撞個正着。
一個驚,一個怒。
“誰讓你上來的?”已經壓低好幾個度的聲音明顯帶着怒氣,直接是從嗓子裡吼出來的。
“景!我……”沐海藍懦懦的看着容景煥,說不出話來。
蘇南晴從財務部出來看看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本來是已經對好了帳,那個小財務竟然要她再覈對一遍,一次又一次的爲難找錯。
明明就是正確的,還挑刺。
雖然最後那個小財務也道了歉,但她就是不爽,非常不爽。
不過又找不到錯處,財務上的事本來就需要嚴謹對待,出不得錯,人家也是公事公辦,再計較就顯的她太小氣了。
上了電梯到頂層辦公室,扭了扭頭,鬆鬆痠疼的筋骨,打開辦公室的門。
哦漏!
她看到什麼?
沐海藍衣衫半褪的坐在容景煥的辦公桌上,那傲挺圓潤的白嫩正對着容景煥。
這香豔的一幕,任誰看了都會浮想聯翩。
蘇南晴像被鋼針定在了門口,震驚的挪不動半步,一隻手還握着門把手,越箍越緊,抓着手生疼。
沐海藍看着蘇南晴心中冷笑,臉上卻是驚恐萬分,從桌上滑溜下來,慢悠悠的將身上的衣服穿好。
越過沐海藍視線與容景煥交接,然後她笑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
聲音儘量放的輕鬆,自在。
說完轉身退了出去,還不忘給他們將門關好。
閃身出來的蘇南晴只覺的呼吸急促,心也跟着狠狠的跳動,她真不像看到那一幕,刺眼。
微笑,祝福,纔是她該有的度量。
蘇南晴沒有坐電梯,而是順着樓梯而下。
看着那無數的階梯,每走一步都像碾壓着她的心。
痠疼痠疼。
或者是愛了,在意了,不然爲什麼會疼?
容景煥,剛剛他的眼神沒有震驚,沒有詫異,沒有一絲想要解釋的衝動。
那只是一個說明,你出局了。
其實她何時走進過?也許她只是他像她宣示的一個物件,目的達到,她便出局了。
呵呵!蘇南晴忍不住的自嘲起來。
現在她真想跑到他們面前大罵那對狗男女,她應該像個潑婦一樣的撕拉抽打那個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她應該大聲的宣示自己的地位,擺正自己的位置,讓他們對着她懺悔,認錯。
可是她沒有,因爲不能,因爲沒有資格,他們纔是相愛的一對不是嗎?
容景煥從來沒說過愛她,雖然寵着她,但沒有愛什麼是虛的,假的。
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