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之時,萬家燈火璀璨。
薛仲揚開着那輛小破車,手上戴着淘寶上買的八百塊錢的手錶,身上穿着雜牌子的黑色運動服,載着宋得之去一家海鮮店吃海鮮。
春季,海鮮還不是最肥的時候。
沿海的漁船卻開始進行遠洋捕撈,海鮮卻是鮮嫩的。
宋得之最才吃蟹,梭子蟹,這個季節肉不菲,卻可以解饞。
宋得之前幾天嘴饞,想吃螃蟹,薛仲揚就發現了這一家,抽空帶她來了。
宋得之只要嘴上吃的爽了,其他就很聽話。薛仲揚餵飽她,然後就可以對她“爲所欲爲”了。
她乖的像一隻小貓,賴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揉搓。
宋得之賺了十萬的律師費,有一種暴發戶的豪邁,最近很捨得吃,點了滿滿一桌子的海鮮,薛仲揚也喜歡吃海鮮,倒不怕吃不完。放在,宋得之在吃上,向來戰鬥力驚人。
“好好吃!”宋得之吮吸着手指,樣子滿足的像一隻小貓。
“等秋天的時候,梭子蟹味道會更肥妹。”
“嗯嗯,到時候,讓我媽給你做酒糟蟹!一級棒!”
“好。”
紫嶽一隻沒有勇氣去找薛仲揚,他們半年沒有見面了。歲月無情,人和人的感情太脆弱了,歲月一侵,什麼都剩不下了。
那些年少的愛戀,更是嬌柔不堪。
“紫嶽,怎麼了?”盧希悅順着紫嶽的目光看過去,就愛看到了大廳裡,薛仲揚和宋得之。
薛仲揚那餐巾紙給宋得之擦着嘴角,宋得之手裡還拿了一個大大的螃蟹。
真是巧啊,這樣子居然都能夠碰到!
君安小區,離這裡不近,開車也得一個小時!盧希悅不知道兩個人怎麼會跑這麼遠來吃海鮮。
紫嶽緩緩走過去,站在他們那一桌子前,柔聲問候道,“仲揚,好久不見!”
薛仲揚擡眸,便看到突然出現的紫嶽,他神情一僵,眼神明顯的一閃,然後心虛地看了一眼對面專心吃梭子蟹的女人。
“Jica,好久不見!”
薛仲揚沒有喊紫嶽。紫嶽在宋得之的生活中,只能是一個名字!這是當初薛仲揚向宋得之承諾過的。
薛仲揚很少喊她英文名字,紫嶽不解。
“她是?”紫嶽看着宋得之問道。
宋得之放下梭子蟹,擦了擦手,回道,爲“我叫宋得之!你是?”
薛仲揚接過話,替紫嶽回答道,“我的一個朋友!”
聽說是朋友,宋得之也沒有多想,招呼紫嶽一起坐,待看到走過來的盧希悅,宋得之眼神中劃過厭惡。
“你真是陰魂不散,哪裡都有你!”宋得之諷刺道。
“彼此彼此!”
方形的桌子,剛纔紫嶽坐到了薛仲揚的身邊,盧希悅只能坐到宋得之的身邊,宋得之嫌惡的往旁邊挪了挪凳子,“我看到你,就沒有胃口。這裡空桌子這麼多,你離我遠一點!”
盧希悅嫌惡的看了一眼宋得之,“我看到你這張臉,同樣吃不下飯去!我坐在這裡,可不是因爲你!”盧希悅看了看對面的紫嶽,宋得之明瞭了。
紫嶽長得極美,宋得之很難想象,這個女人是和張雅麗一樣的女人,爲了錢出賣自己肉體的。
宋得之看着紫嶽的目光不自在了起來。
“怎麼不吃了?”
“看到某人,沒有胃口了!”
薛仲揚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盧希悅,盧希悅生氣的說道,“薛仲揚,她有什麼吃不下飯的,敲詐了我一百萬,吃死她算了!”
“拜託,一百萬又不是全部給我了!讓張雅麗拿走了好不好?”
盧希悅冷冷的瞥了一眼這個女人,“你從中抽了多少。”
宋得之尷尬的笑了笑,“呵呵,沒多少,就給我老公買了一塊手錶,一套運動服。”
盧希悅和紫嶽的目光都落到了薛仲揚的身上,都是富人圈子裡薰陶出來了,薛仲揚和盧希悅還不是一般的富,是富人中的貴族。富一代,講究吃穿,富三代,富四代就詩書氣自華了。
“這是什麼牌子的?”
“牌子?”宋得之買東西從來不看牌子,“仲揚,你手上的表是什麼牌子的?”
“浪琴的。”
“還是名牌!”
其他兩個人無語了。
“土冒!”
宋得之也不惱,譏諷道,“我一個窮頭小老百姓,當然和盧少爺不一樣了,吃穿都講究個牌子。在我們眼裡是極好的東西,到了盧少爺的眼裡自然就瞧不上了。盧少爺素來大方,光是給女友墮胎費就是一百萬!哎呦,我還挺你以前的女朋友張雅麗說,你還曾經送過姍姍一個女朋友,一輛瑪莎拉蒂的車?”
“……”
“盧少爺,我是窮人,不識貨,請問一輛瑪莎拉蒂多少錢啊?”盧希悅幾次打斷宋得之,都沒有打斷了。
宋得之偷偷的瞄紫嶽,她剛纔故意說盧希悅的光彩燦爛的情史,就是說給紫嶽聽的,讓她心裡明白盧希悅是個什麼男人。
她心裡替紫嶽遺憾和着急,這麼漂亮的女人,可不能被盧希悅這頭豬給拱了。
“那些不是我女朋友!”
小子,姐姐就等你這句話呢,“是,不是女朋友!是情婦!盧少爺的情婦門下次再和你打官司,麻煩多多照顧我生意啊!”
“宋得之!”
“嚷什麼嚷?比誰嗓門大啊!怕你?!”
“薛仲揚,讓你老婆閉嘴!否則,我就揍她!”
宋得之噗嗤一聲,和不厚道的笑了,“你揍我?你和騰雲澈聯手也打不過我的!”
“你!”盧希悅咬牙!
“我們掰腕子吧!”
“幼稚!”
宋得之晃了晃自己的拳頭,“和不講理的人是不需要講理的,一拳下去,決勝負!”
“走,單挑!”
“好啊!”
“之之,別鬧了!”
“放心了,他打不過我的。”宋得之吃的差不多了正好活動活動,宋得之活動活動了手腕,“正好,看你不順眼,想要教訓教訓你!”
盧希悅更看宋得之不順眼,他也老早就想教訓教訓這個女人了!
“走!今天絕對,絕對,饒不了你!”
“哈哈!你可千萬別把我當女人!我15歲的時候,就把我外公的十個徒弟全部揍趴下了!”
“哼,你以爲我是嚇大的。我小學就和高中的打,還沒有輸過!”
“哼!”
戰爭一觸即發,勸都勸不住了。
薛仲揚攔住了宋得之,盧希悅以爲薛仲揚要勸架,忙打斷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薛仲揚,你不用勸了,今天我不教訓這個女人一頓,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薛仲揚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盧希悅,然後不放心的對宋得之叮囑道,“之之,待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對希悅手下留情。教訓她一頓就好,不要揍的太狠了。他是家裡的獨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薛仲揚!”盧希悅想要殺人!
“知道了知道了,他父母也真是的。真的指望他傳宗接代,把他那玩意擼出來,找個女人代孕就是了。”
擼出來?
盧希悅的腦海裡自動腦補,浮現出來了,自己的老二一雙手像擠牛奶一樣往外擠白灼之物!
“宋得之!我今天一定要揍死你!”
“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酒樓。
就在外面的一塊草坪上,隔着玻璃,薛仲揚能夠看到一清二楚。
宋得之會武功,但畢竟是女人。盧希悅又是打架從小打到大的,實戰經驗豐富,力量上絕對勝過宋得之。
其實,只要把宋得之壓在身下,控制住她的手腳,宋得之就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薛仲揚自然不允許任何男人壓他妻子!
“仲揚……”
“恩?”薛仲揚沒有收回目光,心不在焉的回道。
紫嶽換了位置,正好擋住了薛仲揚看向宋得之的目光,“我們談談!”
薛仲揚不放心的側身又看了一眼宋得之,見她佔上風,這才暫時收回了目光。
“你怎麼來A市了。”
“爺爺讓我來的。”
“我爺爺?”
“恩。”
“……”
紫嶽看了一眼薛仲揚腕上的手錶,接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男式表,遞給了他,“這是J給你買的生日禮物。我這一次一併帶過來了。”
“替我謝謝J。”薛仲揚結果來了,卻並沒有戴,而是放進了宋得之的包裡。
“你不戴嗎?j希望你戴着他。”
“工作的時候,我會戴的。”
“平時你不戴嗎?”
薛仲揚毫不了避諱對宋得之的寵溺,“之之送我的手錶,我要是不戴,以後她不送我東西了怎麼辦?”
“很普通的一個女孩子,以前的你,不會喜歡這種女孩子。”
太普通了,普通到薛仲揚都不會注意到。
薛仲揚搖頭,“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她的外貌!”
“仲揚,我該說你長大了,成熟了嗎?”
“是啊,紫嶽我長大了,已經不是18歲了。我知道怎麼愛一人了。”
紫嶽紅了眼眶,“可是,你卻不愛我了。”
薛仲揚不喜歡這個話題。
“紫嶽,我已經結婚了。我妻子還小,不夠成熟。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我妻子脾氣更是差,鬧起來,我都制不住。”
“啊!”
盧希悅一聲慘叫。
薛仲揚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就看到趴在地上的盧希悅,露出了白乎乎的屁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