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你不反對我?”凌微表情略顯激動的看着陶藝,陶藝握緊了她的手,笑了笑,“你從來就是一個獨立的女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凌微抱住了陶藝的胳膊,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陶藝很好,普通家庭出生,爲人努力,有上進心,長得也不差,凌微覺得找到陶藝這種男朋友,真的是自己賺到。
“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凌微也不害臊,主動說了起來。
“這是我的臺詞,你怎麼能夠搶?”
凌微笑道,“那你說,我回答你。”
“凌微,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好!”凌微回答的乾脆利落,一點猶豫都沒有。
“我很窮!”
“我也窮,我現在身價只有四千港元。”
她又很努力的打工,可是沒辦法,霍彭祖那個紈絝子弟欠了他一屁股債不還,她想要又不敢去找他,算了,就當捐給紅十字會了。
“你最近敢得了獎學金,應該比我有錢吧?請我吃飯吧。”
陶藝爲難了,“獎學金,給我妹妹交學費,還給我母親買藥了。等我下個月發了工資請你好不好?”
“不好!”
凌微從來都是懂事體貼的小女朋友,陶藝聽到她這麼任性的話,微微詫異。
“我先請你,你下個月發工資了,再請我。”
陶藝笑了。
“我們去吃米線吧,好想吃了。”
陶藝心裡有些疼,米線,才十來塊錢一碗,她總是這麼心疼她。
“下個月,發了工資,請你吃大餐!”
“好啊。”
他們的戀情,平平淡淡,柴米油鹽。人家說,大學的戀情像是生活在象牙臺中,不會浸染了俗世的煩惱,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家庭條件的都不好,所以他們的戀情也過早的沾了俗世的油煙氣。
有人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凌微擡眸,就看到了霍彭祖,她看到他,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手中捧着的玫瑰花。
“二少爺?”
霍彭祖冷笑,將手中的玫瑰花硬塞到凌微的手中,趁機把兩個過,我考上港大,就做我女朋友,現在我考上港大了,你也要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一旁的陶藝大驚,看着臉色慘白的凌微,凌微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睡都睡過了,你不會提了褲子就不認老子了吧?”
如此粗鄙的話,讓周圍的人聽到,側目,凌微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霍彭祖,你亂說什麼!”
霍彭祖不搭理凌微,對陶藝說道,“你是誰?”
陶藝穩住了心神,解釋道,“我叫陶藝,是凌微的男朋友,我們交往了兩年了。”
“你還沒有和這個男人分手?”那口吻,完全就是在譴責凌微出軌。
凌微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纔沒有衝動的,像個潑婦似的大喊大叫,她把花塞到了霍彭祖的手中,霍彭祖不接,花就這麼掉在了地上,可憐兮兮的。
“二少爺,我只是個普通人,請你高擡貴手放我一馬,要是你那個女朋友又懷孕了,讓我帶着她去墮胎,我也沒有錢了,上次,你女朋友墮胎,已經花光了我多有的積蓄。你看,你要是有錢了,最好能夠還給我,我和我男朋友很窮的,畢業,我們還打算結婚的……”
凌微對男友說道,“陶藝,這是霍彭祖,我父母幫傭的那家人的兒子。”
陶藝瞭然,“二少爺好!”叫的不是霍彭祖,而是二少爺,提醒他,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霍彭祖理都不理他,目光只是盯着凌微,“我給你一週的時間,把和這個男人的感情整理清楚,如果你整理不清楚,我就替你整理清楚!”
霸道的,讓人厭惡的口吻,凌微只覺得霍彭祖這個人討厭的很,“我很愛陶藝,當初和他戀愛就是奔着結婚的目的去的,我們畢業了,就會結婚!二少爺,能夠考入港大,我替你高興。”
她避而不談他們的感情。
“我考到這裡,是因爲你答應我,考上了,就做我女朋友!否則,這個破學校,老子還不想來呢。”霸道狂妄的口吻,讓那些苦讀,好不容易考入港大的莘莘學子們情何以堪啊。
話不投機,凌微也知道霍彭祖的個性,所以根本就不和他廢話,挽着陶藝的胳膊,繞開霍彭祖就要走,可惜,霍彭祖是誰啊?那是直管自己快活,不管別人死活的人。
“我媽咪今天晚上舉辦了宴會,慶祝我考上港大,不過,他們可不知道,我是爲了你纔來考的,所以,你跟我回去吧,他們要是讓我談些什麼經驗之類的,我就告訴他們,我想睡你,所以才考上港大的。”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槽的話,凌微的臉紅的像是煮熟的瞎子,身邊可是她想要結婚的男朋友的啊。
“霍彭祖,你別玩了。”
“我沒有和你玩,我是很認真的!老子這輩子就沒有這麼認真過。”
凌微再一次,嚴肅的,認真地,告訴霍彭祖,“我很愛陶藝,我畢業了要嫁給陶藝!”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凌微也顧不上害羞什麼的。
她怕這個時候,在不明白的表達自己的態度,不但會讓霍彭祖誤會,更可能會讓陶藝誤會。
“陶藝,他就是我們家的二少爺,他從小就很頑皮,你別聽他胡說。我和他沒什麼的。”凌微向自己的男友解釋道。
陶藝衝着她笑了笑,理解的說道,“我們交往了兩年多,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
凌微這才放心的笑了,她的眼神專注的看着陶藝,拉着陶藝,撞開了霍彭祖,大步離開。
……
薛家的宴會,專門爲霍彭祖舉辦的,卻唯獨不見主角。
宋得之一聲優雅的晚禮服,急的團團轉,“給他打電話了嗎?怎麼還不回來?”
薛澤衍剛剛放下電話,“一直打不通,現在關機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
宋得之生氣的說道,“他是怎麼回事?舉辦宴會的事情,我已經提前告訴他了,他也答應會過來了,現在又放我鴿子。”
來了不少人,一些沒有收到請柬,平時有來往的人,也不請自來,門口手的禮金,可是一筆小數目,宋得之心虛不已,總感覺是藉着兒子考大學斂財似的。
見接待處忙不過來了,宋得之趕緊讓薛澤衍過去,“你去接待處看看,幫幫忙,我也沒想到人回來這麼多。”
“恩,好。”
薛澤衍趕到了接待處,就看到一聲張若涵。她一聲紅色的小禮物,齊劉海的亞麻色的發垂在身後,趁着她如雪的肌膚。
一出現,就吸引了幾位男士的目光。她不在意,只看着薛澤衍,“你這麼也來了?”
“你寶貝弟弟考上大學,我怎麼能不來。”
“失陪一下!”
有人送禮金,薛澤衍見他們忙不過來,感覺過來幫忙,禮金單子上,都是漢字,而且還是繁體,薛澤衍就感覺頭疼,他在國外一直用英語,這漢字感覺又陌生了好多。
“你怎麼還不寫啊?”一個穿着後皮草,一聲華服的女人,見他半天不動筆,忍不住問道。
“曦字怎麼寫?”
女人詫異的看着他,又低頭看了看他的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薛太太還整天吹噓他的大兒子多麼多麼好,多麼多麼優秀,瞧瞧,不過是個文盲,連字都不會寫呢。”
來人是張太太,宋得之素來和她不對付,她根本就沒有請她,不曉得這個女人怎麼來了。
“咦,這不是張太太嗎?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宋得之出來找人,沒想到會在門口看到張太太笑話薛澤衍。
“薛太太,你看看你兒子的字,寫的難看也罷了,居然問我名字的曦字怎麼寫?”張太太說話咋咋呼呼的,聲音也很尖,隨後進來的幾個人也聽到了。
“……我們家連起從小就練書法,他爺爺說,作爲中國人,這漢字一定要學好,可不能學那些香蕉人,外面是黃色的,裡面都白了。”
張家和薛家在生意上死對頭,宋得之也和張太太氣場不和,張太太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笑話宋得之,又怎麼會放過。
她拿起禮單單子,給別人看,“你們瞧瞧,這字,還不如我五歲的小孫子寫的好呢。”
宋得之自然是知道自己老公和兒子那狗爬的字多難看,心裡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話來。
薛澤衍微笑着,溫文爾雅,氣度從容,絲毫沒有被人笑話的窘迫,“我的字卻是太難看了,不知道你們請了那個書法老師?我也請他來教教我書法。”
張太太一時沒有接上話來,“這書法老師很多的,雖然請一位便是了。”
薛澤衍素來不喜咄咄逼人,但是她母親的面子沒有了,他這個當兒子如果不幫她找回來,恐怕他要倒黴了。
“既然能把連成教的那麼好,自然是名師。這千金易得,明師難求,還希望張太太能夠把那位名師告訴我,我改天登門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