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揚習慣了身邊有人,他在客房裡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折騰到半夜,薛仲揚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推了推門,居然沒有關,他心中竊喜。( 網)
他放輕了腳步走了進去,宋得之睡覺的時候,習慣留一盞微弱的壁燈,暖褐色的光,牀上靜靜的躺着的女人。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一個人,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你倒好,睡的這麼香。”
薛仲揚心裡十分的不爽,弄醒了宋得之,宋得之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看着他的男人,轉身繼續睡。
“困死了,別吵我,我要睡覺。”
“我睡不着,你陪我說說話。”
“不要!”
“今天的事情,我有錯,你也有錯。我向你道歉,你也向我道歉!”
幼稚!
宋得之懶得搭理他。
“信昌集團和蘇豫盛的小公司不一樣,你知道信昌集團養着多少人嗎?一旦信昌集團倒閉了,很多人都要失業,有的人在信昌工作了一輩子,你想過他們的下場嗎?”
宋得之只是個小女人,她眼裡只有自己的小家,只要她的幾個子女過的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少說的多麼冠冕堂皇的,還不是捨不得你的信昌。信昌賣給別人,別人也會好好經營的。那些人怎麼會失業?薛仲揚,你真虛僞。”
“行,明天讓你寶貝兒子把公司賣了吧。”
薛仲揚上了牀,把蓋在宋得之身上的被子全部都搶了過來,“喂,你給我點被子啊。”
他把被子全部都裹在自己的身上,宋得之過來拽都拽不動。
“懶得搭理你!”
宋得之又去更衣室抱了一牀被子出來,蓋上,繼續睡覺。
身上裹着的被子太厚,薛仲揚被惹得難受,掀開被子,就看到了側躺在身邊的女人。
“宋得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薛仲揚,睡覺!”
薛仲揚又鑽進了宋得之的被子裡,宋得之本來還挺困的,這下子被這個男人弄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薛仲揚,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神經?”
“我還是我,沒有變過!”他認真地對她說。
宋得之盯着一本正經的看着他的男人,摟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低,吻了吻他的脣,“如果你變了,我早走了。”
“以後不要說我和爺爺一樣。co我和他不一樣!在他的心理,信昌最重要,在我的心裡,你最重要!”
不想了,兒子生不出兒子,讓兒子去操心去吧,他老了,只要哄好老婆就行了。
“油嘴滑舌。”心裡卻是高興的。
“以後不準一生氣就去睡客房,你要是真的生氣,也是我去睡。你沒看和謹,一不高興就讓小澤去睡書房嗎?你跟人家學學。”
“……”
“客房的牀不如這張牀舒服……客房還沒有你……”
“你那麼不要臉,我哪裡能把你趕走,趕不走你,只能趕走我了。”
宋得之想到和謹,憂心忡忡的說道,“你以後對待和謹好一些,我答應了暖心好好照顧和和謹的,你看她最近一點都不開心,每次一提到孩子,她就很難過的樣子。”
“有嗎?”他還真是沒有注意。
“你現在心裡眼裡,只有你的高爾夫球,你關心過什麼?”
薛仲揚退下來之後,每天準時去高爾夫球場和朋友打球,享受着退休後的生活。
“我心裡還有你。”
“你別鬧,我和你說的正經事呢。”
“我聽着呢。”
宋得之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你說和謹是不是不能生了啊。我看他們好像也沒有避孕的意思,這麼久了,三斤都生了兒子了,他們還是沒有動靜。”
薛仲揚也想起了和謹中的那一刀,醫生說沒事,薛仲揚卻不相信他的話了。醫生還說,薛婉彤很難在懷孕呢,結果薛婉彤和鍾家良在一起,纔多久,便懷上了。
“你說話啊。”
“我說什麼?”
“要是和謹真的不能生怎麼辦?”
薛仲揚倒是笑了,“你剛纔不是說,生不出來就生不出來嗎?不能生就不能生。”
“哎……你是不知道,我每次帶着和謹出去赴宴,那些人都在背後議論她生不出兒子來。”
“真有這事?”
“你沒看我最近都不敢帶她出去了嗎?她也是能不去就不去。”
薛仲揚沉默着。
“所以,你們都別給她壓力了。和謹什麼性子,你也瞭解,平時對誰都笑臉相迎的,你看看她最近,都不笑了。……幸虧,暖心在澳洲,這要是也在香港,看到她寶貝女兒,這麼不開心,顧忌又要和我斷交。”
“行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別想了。”
……
夫妻之間,牀頭吵,牀尾和,果然是至理名言。
昨天,蘇和謹還生薛衍澤的氣呢,結果過了一晚上,醒來,蘇和謹對薛澤衍的怨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她醒的比他早,陽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像是給薛仲揚的臉打了一層光暈,他的睫毛濃密,他的鼻子高挺,他的脣……他昨天鬧的太厲害,她生氣咬了一口,沒想到咬的這麼狠,居然咬破了。
手指扶上他脣上破的地方,心疼。
“薛太太,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他緩緩在睜開了眼睛,她彷彿掉進了深潭之中,“……嗯,薛先生很帥呢。”
“你不閒我是瘦竹竿了?”
“薛先生就算是瘦竹竿,也是最漂亮的竹竿。”蘇和謹愛屋及烏的說道。
薛澤衍:……
“薛太太也很漂亮。”
她揚起脣,很是得意的笑,“哪裡好看?”
他拉過被子蓋住了兩個人的頭,“啊……”她驚呼一聲,看到了被子裡一陣起伏,某個男人……
“薛先生,該上班了。”
“我是老闆,老闆的權利之一,就是可以隨時翹班!”
“你不怕爸爸說你。”
“怕他做什麼,他要是不滿意我,就讓他自己幹去。”薛澤衍經常拿這個來威脅薛仲揚。每次薛澤衍這麼威脅他,薛仲揚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人家豪門裡,爲了繼承權,鬥得你死我活,只有薛家,誰都不稀罕。
……
薛仲揚和宋得之都認定了,蘇和謹子嗣簡單,恐怕以後就只有蘭翊一個孩子,還想着怎麼寬慰她,結果蘇和謹和薛澤衍牽手出來,蘇和謹又便會了那個臉上一直帶笑的女孩子。
“是爸爸做的飯嗎?好好吃。”蘇和謹的話也多了起來。
蘭翊說道,“是爺爺做的。爺爺一早就起來做飯。”說完,不滿的看了一眼蘇和謹,“媽媽,你真幸福,不是自己的公公給你做早飯,就是老公給你做早飯,我同學的媽媽,都要很早起來給一家人做早飯的。”
蘇和謹被女兒說的不好意思,訕訕的笑了笑,“我不是做飯嘛。”
“媽媽,你還能更笨一些嗎?”
蘭翊的話逗樂的一家人。
蘇和謹不服氣,“你不也不會做飯嘛?說我做什麼!”
“媽媽,你要和一個四歲的孩子比做飯嘛?”
“哈哈……”
蘇和謹說不過女兒,看向了一旁含笑的男人,告狀道,“薛澤衍,你閨女欺負我,你替我報仇!”
“真沒出息,說不過我,就找你老公!”
“哈哈……”宋得之笑的不行了,薛仲揚怕她嗆到,說道,“別笑了,會嗆到的。”
“薛仲揚,你孫女太逗了。”
“有那麼好笑嗎?”蘭翊撓了撓頭,不知道大家爲什麼都笑。
薛仲揚寵溺的摸了摸蘭翊的頭,說道,“他們笑點低,你別搭理他們。”
“你們笑點低,我不搭理你們。”
結果大家又笑了,蘭翊真是無語了,小大人似的搖了搖頭,一副“真拿你們沒辦法”的樣子。
薛澤衍看着女兒,突然覺得自己該知足了,就算醫生誤診了,其實以後很難懷孕的是蘇和瑾,他也不應該怨天尤人了,他們有蘭翊了,頑皮的,可愛的,聰慧的蘭翊。
“爸爸,姑姑生了小弟弟好可愛,你和媽媽也生個小弟弟給我玩好不好?”
一家人神色怪異的看向了蘇和瑾,就怕她多想,蘇和瑾無所謂的笑了笑,根本不放在心上。
“弟弟是要疼的,不是拿來玩的。”
“我會好好疼弟弟的。”
“弟弟會搶你好吃的,好玩的,弟弟還會讓你爸爸抱,爸爸抱了小弟弟就沒有辦法抱你了……”說這些話,不過是爲了打消女兒想要弟弟的念頭,隨口一說吧了,薛澤衍缺因爲這些話,某天后悔不已。
“我都給弟弟。”然後轉而看向了宋得之,“爺爺,我的東西都給弟弟了,你會再給我買是嗎?”
“不給買了。”
“啊……”蘭翊不高興了,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薛仲揚,薛仲揚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給你買,給你買,你想要什麼,爺爺都給你買。”
一句話,蘭翊的心情轉陰爲晴,“爺爺對我最好了。”
“奶奶對你好不好?”
“奶奶對我最好了。”
“那爸爸媽媽呢。”
“爸爸媽媽也對我最好了。”
大家看着耍寶的蘭翊,笑個不停,這個清晨,很普通的一個清晨,蘇和瑾覺得,她也是薛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