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謹看着他的眼睛,豎起耳朵,問道,“薛先生,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請你在說一遍!”
“和謹,我們和好吧!”薛澤衍雙手緊緊的捏着硬皮包裝的書,有重複了一遍,他的心跳的厲害,很緊張蘇和謹的回答。
“薛先生,麻煩大點聲啊,我聽不見啊。”
“蘇和謹,我是誠心誠意的!”他們離的這麼近,她不可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除非是故意裝聽不見。
“薛先生,你剛剛說什麼?”蘇和謹的手放在耳邊,湊近他,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蘇和謹,我愛的人是你!”
蘇和謹的手插入他的頭髮裡,微微擡起頭湊向他的眼睛,“薛先生,你說什麼?”她咬牙切齒,一副惡毒的模樣兒。可是眼睛卻閃着柔和光芒。
“蘇和謹,我愛的人是你,我們和好吧。”
蘇和謹鬆開他的發,表情溫柔到了極點,吐出的話,卻差點讓薛澤衍要瘋掉,“放你孃的屁!”
和好?鏡子碎了,還能恢復嗎?
感情不同樣如此,破鏡難重圓。
“……”
“你和若涵上牀了沒有?”
“沒有!”
“我在一本關於男女關係的書上看到過,這男人和女人的關係如果想要發生質的飛躍,最好在牀上滾一滾。
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嘛,你以爲你愛若涵。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別以爲啊。作爲一個旁觀者,我覺得你就是愛若涵。
只不過,你們兩個人太熟了,不好意思提上牀。
看在我們有一段過去的份上,我可以幫幫你,給你們定個酒店房間,然後下點藥,薛先生,你覺得如何?”
薛澤衍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啊……這麼晚了……”蘇和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薛先生,我不阻止你來看女兒,但是,我和你之間的那點破事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拜託你,別拿出來噁心我了。
蘭翊一直以爲他父親跟其他女人跑了,所以對她生理上的父親沒有好感。對於你們父女的關係修復,我沒有義務也沒有時間去幫忙,不過,我也不會阻撓你們培養父女感情了。”
“……”
“我爸媽下個月想進行環球旅行。我呢,公司把我派到中國大陸去開拓市場,會比較忙。這段時間蘭翊就跟着你生活吧。”
“……”
“薛先生,你覺得意下如何?”
“蘇和謹,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蘭翊會怎麼想?”蘇和謹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卻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這麼多年了,她沒想到她這麼記仇,氣還沒有消。
“能怎麼想,當然會很難過。但是,我有什麼辦法,你這個生理上的父親非要獻父愛,我如果阻止,你還不得殺了我。”蘇和謹將責任撇的一乾二淨。
那感覺,就好像薛澤衍則是讓蘭翊痛苦的罪魁禍首。
薛澤衍目光直直的盯着蘇和謹,“有的時候,我真想掐死你!”
“嘿嘿!想我死,可沒那麼容易!”
蘇和謹站了起來,臨走之前,對薛澤衍叮囑道,“對了,你如果照顧不過來,麻煩你把蘭翊還給我,我可不想讓若涵那個沒有腿的照顧我女兒。”
“……”
“我女兒性格活潑,喜歡蹦蹦跳跳,沒有腿怎麼照顧得了我的女兒。”
“蘇和謹,說話不要這麼刻薄!”
“嘖嘖……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超單純的,而且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不像你們這些人說話,還要掂量掂量。抱歉,我剛纔不小心諷刺你的心上人了。”
“若涵不是我的心上人!我說了,我和她只是好朋友而已!”如今,他們連好朋友也做不了。
“你就承認吧,放心我不會買兇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的,也不會向你的心上人潑硫酸的。當年,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誰那麼蠢,爲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浪費時間和消耗感情。”
蘇和謹看薛澤衍被自己氣的說不出話一句話來。心裡得意,面容也和緩了一些,她猛地瞥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好熟悉。
蘇和謹的目光定在他的無名指上,打量了幾秒鐘,才發現那枚戒指是她送給她的贈品。
他居然沒有丟。
薛澤衍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將手握來了起來,藏起了那枚戒指,不讓蘇和謹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不是我送給你的嗎?”
蘇和謹握起他的手,皮膚與皮膚接觸的剎那,薛澤衍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起來。他看向蘇和謹,心海跟着氾濫了起來。
但是,蘇和謹接下來的舉動,讓薛澤衍又一次冷了心。
“還真是我送你的戒指。”
蘇和謹摘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在手心裡看了看,說道,“我把你的戒指還給你了,忘記問你要回來了。”
“你已經送給我了,就是我的啦。”
“我是因爲你是我男朋友,我才送你的,現在你不是了,所以這個戒指不是你的啦。”
蘇和謹捏起戒指,放在太陽下照着,戒指應該是一直帶着,有了磨損。蘇和謹放下來,冷冷地說道,“你說我殘忍,我怎麼感覺你更殘忍。你真是一個殘忍的男人!和前女友分手了,怎麼能夠帶着這種東西。
你讓我們的嬌弱的白玫瑰若涵怎麼想呢……”
蘇和謹話音一落,戒指就被蘇和謹遠遠的丟了出去。
蘇和謹的運動細胞一向好,這麼一丟,盡是遙遠的距離,薛澤衍的目光追逐着戒指被蘇和謹丟到了很遠的草地上,心也跟着飛了出去。
“蘇和謹!”他衝着她吼。
“帶着這種東西,不吉利的!”蘇和謹湊近他,看着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她臉上的笑容盡然更燦爛。
蘇和謹這一刻,感到快樂。
她不明白,有些分手的男女,看到對方幸福,居然也會感到幸福。
狗屁!
她就是要見到甩了她的男人,過得痛苦和不幸福!
“薛先生,拜拜!”
蘇和謹衝着恨不得掐死他的男人,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蘇和謹,我恨你!”
“男人還真是善變,剛纔說愛我,這會兒就恨我了。薛澤衍,把你的心扶正了,別在貪心,搖擺不定了。好好珍惜你的若涵吧。”
蘇和謹豪氣的勸道,衝着身後的男人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冷硬的像是冰。
……
薛澤衍痛苦的看着那個女人的背影,連心都跟着滴血了。
她不是女人,她是魔鬼,專門來折磨自己的。
薛澤衍看着蘇和謹離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他這才邁開了腳步,去找那枚被蘇和謹丟掉的戒指。
草坪很大,他只能確定大略的方位,但是要尋找出那枚一枚小小的戒指,太難太難了。
薛澤衍跪在草地上,一點點細緻的尋找着。
他知道蘇和謹不會如他的願,只是沒想到蘇和謹居然恨他到這種地步。
“你在找什麼?”一個小男孩走過來,奇怪的問道。
“一枚戒指。”薛澤衍頭也不擡的說道。
“你已經找了很長時間了。”小男孩看他跪在草地上,找了很久。
“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出來。”
“是你心愛的女人給你的?”
“不是,是我最恨的女人給我的!”
“呃……”
“……”
“既然那麼討厭,戒指丟掉不是更好?”小男孩蹲在地上,歪着腦袋,很是不解。
戴着那枚戒指,才能夠提醒我,她的可恨,“我要一直恨下去,直到我死爲止!”
薛澤衍就知道蘇和謹那個女人絕對沒有安好心。她終於明白,那個女人爲什麼會這麼痛快的讓蘭翊跟着自己了。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嗚嗚……”
蘭翊哭成了一個淚人,在薛澤衍的懷中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蘭翊,你媽咪出差了,幾天之後就回來。”
薛澤衍安撫着女兒,不時親吻着她,用溫柔的嗓音和她說話,希望她可以慢慢的冷靜下來。
“我要媽媽……”
薛澤衍給女兒套上小外套,不讓她呆在家裡面鬼哭狼嚎,而是讓她走到外面去,分散注意力。
“蘭翊,你看看小狗好可愛,爹地給你買一隻小狗好不好?”
“好……嗚嗚……”蘭翊抽噎着。
“那蘭翊,告訴爹地,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狗狗?斑點狗?獅子狗?狐狸狗?還是德國牧羊犬?”
“我喜歡藏獒!”
“……”
薛澤衍立刻愣住。
他看着女兒,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薛澤衍去中國西部旅遊的時候,見過那種體型巨大,力大凶猛,野性尚存,使人望而生畏危險的動物。
“蘭翊,我們養個小狗好不好?”
“不好!”
蘭翊固執起來,和蘇和謹一個樣。
“……”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嗚嗚……”蘭翊又在薛澤衍的懷中哭鬧了起來。
薛澤衍不再安慰她,而是帶着她去了動物超市。
蘭翊的淚腺那叫一個發達,直接把薛澤衍胸口的衣服給哭溼了,溼溼的,涼涼的……不過,薛澤衍的心是喜悅的。
抱着這個小東西,他終於不用在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