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脾氣讓蘇和謹抓狂。
這如果是所謂的教養,那麼她蘇和謹一輩子都學不會。兩個人明明是相看兩相厭,當年,她還恨不得揍這個女人一頓,這個女人居然還像是遇到故人似的,談笑風生。
她是故意來噁心她的嗎?
她都退出了,把薛衍澤讓給她了,她還想怎麼着的?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蘇和謹決定,這個女人再敢給臉不要臉,那麼她也只能用野蠻人的那一套來處理了。
“這不關你的事!”
蘇和謹直接無視這個討人厭的女人,招手打車離開。
“蘇和謹……”
“你有完沒完?你們還真的很討厭!我不想看到你們!請你們離我遠一點!”
張若涵想要追過去,卻發現自己的假肢無法像正常的腿一樣行走。她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搭車離去。
……
自從那次事故之後,薛澤衍和張若涵的關係便疏遠了,兩個人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默契。
若涵來香港的分公司找薛澤衍,卻被薛澤衍的秘書攔了下來。
“張小姐,薛總正在開視屏會議,現在不方便見你。”
張若涵看了一眼這個漂亮能幹的女人,冷冷的一笑,她冷笑的模樣兒頗爲妖豔,“是不是他事先通知了你,故意讓你攔下我的?”
她知道,薛澤衍一直迴避着兩個人之間的見面。
薛澤衍把當年分手的原因歸罪於她!
她知道,薛澤衍這些年對蘇和謹一直都沒有忘情。
“張小姐,薛總真的在開視屏會議。你不能進去!”胡秘書一臉爲難。
“讓開!”張若涵繞過她,直接闖進了辦公室。
沒想到,薛澤衍真的在開視屏會議。
被張若涵突然打斷,薛澤衍只是皺了皺眉頭,張若涵懊惱的死死握住了門把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薛澤衍一邊比手勢示意她到角落的沙發等,一邊對着屏幕用法語解釋道,“對不起,請繼續。”
張若涵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視屏會議才結束。
張若涵卻不覺得煩和無聊,聽他語是一種享受。
“衍,送給你的巧克力。”
薛澤衍的口味大變,不知何時起,居然也喜歡吃巧克力了。
“謝謝。”
薛澤衍撥內線讓人送兩杯咖啡進來。
薛澤衍坐在了她的對面,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他對她沒有表現出來厭惡,卻也沒有了以前的親厚。
“衍,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不是在美國嗎?什麼時候回香港的?”薛澤衍迴避着她的問題。
“我今天見到蘇和謹了!”張若涵也不和她拐外抹角,直接說出口。
“……”
“你也見過她了對不對?”薛澤衍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少的異色,張若涵猜測道。
對若涵的問題,薛澤衍也不承認也不否認,若涵捉摸不透他的情緒,半點都捉摸不透。
“她來香港做什麼?”張若涵問道。
“……”
“難道是她想和你重歸於好?”
張若涵似乎問到了問題的重點,因爲她發現薛澤衍的臉色一瞬間的凝滯。一絲痛楚勒緊了若涵的心口,以至於她連聲音都不覺得低落下去。
“衍,你不能這麼對我。”她的表情染上了悽然之色。
她曾經以爲最痛的記憶,是當年他一臉幸福的告訴他,他愛上了一個女孩子的那一刻,那種無力迴天的痛。
原來不是。
近在咫尺,卻不能夠靠近,那種平靜的絕望,纔是最痛徹心扉的。
“我下午還有一個會。”他低頭整理袖口,不在看她。
“衍,你要是生我的氣就罵我,打我也行,求求你,不要這麼對待我……”若涵抓住了他的手,薛澤衍冷冷的看了一眼若涵,撥開了他的手,走開。
他也不管若涵沒有離開,套上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薛澤衍!”
薛澤衍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走的很快,彷彿張若涵是豺狼猛獸。
……
本來預定只在香港呆三天就要去新加坡的,薛澤衍卻推遲了行程。
他每晚都早早的回家,那個貪吃鬼卻再也沒有來過,雖然不願意承認,他心裡其實是渴望在見到她的——即便見到那個女人,讓他心在痛。
從母親那裡得知,蘇和謹已經離開了香港,薛澤衍沒有回家,和朋友去了酒吧。
自己的朋友專情的少,花花公子多。每個人都抱着一種“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人生態度。
酒吧的包間裡,當看到朋友左擁右抱,好不快樂的時候,薛澤衍突然羨慕了起來,他們比自己幸福。
“澤衍,別老喝酒,你看你把美人都冷落了。”
薛澤衍笑笑,卻不說話,繼續喝他的酒。
“我叫蘇和謹……”身邊的女人話一出口,薛澤衍的動作便停滯住。
他緩緩地轉過頭來,視線落在身邊青澀模樣的女人身上,她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只不過是重名罷了。
“你別喝太多酒了,對身體不好。”她在薛澤衍的耳邊說着,聲音柔柔的,綿綿的,軟軟的。
“……新來的?”
“嗯。”她羞澀的垂下了頭。
“澤衍,你慢慢喝,我們先走一步。”見薛澤衍難得對一個女人有興趣,衆人很有眼色的給他們製造獨處的空間。
“……”
“你好好伺候薛總,知不知道?”薛澤衍的一個朋友掏出一疊鈔票塞到了“蘇和謹”的胸部。
女人羞澀的垂下頭,還不能適應這份新工作。
“澤衍,苦短,好好玩。”朋友衝着薛澤衍眨了眨眼睛,深層意思,大家心裡明白。
兩個人一個人摟着一個美女,走出了包間,一時之間,包間裡只剩下薛澤衍和“蘇和謹”。
“蘇和謹?”薛澤衍看着她,溫柔的喚着她的名字。
“蘇和謹”一下子紅了臉,竟不敢直視薛澤衍的目光,她覺得自己愛上這個男人了。沒有女人能夠抵擋住他溫柔的注視。
“你要……不要,喝酒?”她第一次陪客,青澀的不會逢場作戲。
“和謹……”
薛澤衍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喚着蘇和謹,喝着悶酒。
她不明白,他喚的蘇和謹,並不是她!
“和謹……和謹……”
她是賣藝不賣身的,可是,看到薛仲揚,她不可介意今天晚上和他去開房。
“你……要不要去休息?我看你喝了好多?”她隱晦的邀請,隨即不要意思的紅臉。
“是很晚了,我還回家了。”薛澤衍喝光了杯子裡的酒,起身要走,女人抱住了他的胳膊,“你去哪裡?我送你!”
“謝謝,我可以自己回家。”
“你看你站都站不穩了,讓我送你出去,幫你打車。”
薛澤衍盯着女人的臉,又喊了一句,“和謹,你愛不愛我?”
女人的心一顫,猛地擡頭,就看到了薛澤衍溫柔的膩死人的目光,她的臉更紅了,點了點頭,再也不敢看他。
“……和謹,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出差,去另外一個城市,總要去逛當地的特色美食餐廳,每碰到一種特別的食物,我都會想到你。”
“你怎麼知道我貪吃?”女人問道。
薛澤衍不接她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一直都很想你!雖然我發誓,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女人聽的糊里糊塗的,“你在說什麼?”
薛澤衍推開了女人,朝外面走去,女人見狀,顧不得心頭的疑問,跑上去,扶住了走路不穩的男人。
“幹嘛?”
“你嘴巴上有東西。”
“哪裡?”
“過來,我給你擦擦。”
薛澤衍覺得自己真的醉了,否則眼前怎麼會出現了幻覺呢,她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蘇和謹的女人,還看到一個男人睜拿着手帕,溫柔的給她擦嘴角,蘇和謹笑的燦爛。
“擦好了!”
“謝謝!”
周圍有人走的急,何大偉怕蘇和謹被碰到,將蘇和謹摟在了懷中,蘇和謹性子大大咧咧的,也沒有多想。
“我明天回澳大利亞,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蘇和謹問道。
“當然!我這次出來就是來遊歷的,要去很多地方看看各地的特色美食,如果有些口味時候a市的,我打算在我們家的餐廳推廣開來。”
蘇和謹聽得蠢蠢欲動,興奮的說道,“我知道悉尼很多的美食,到時候,我不忙,帶你去啊。”
“你當然要帶我去!還有誰能比得上你這個美食嚮導。”
“那是!我是誰啊?”
“你是貪吃的蘇和謹!”
他們聊的入迷,完全沒有注意到薛衍澤,蘇和謹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人,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然後就要走,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蘇和謹停住了腳步,想要看看是那個不長眼的男人“輕薄”自己,卻看到了“鬼”啊。
尼瑪,他們要不要這麼有“緣分”!
“怎麼又是你?”
什麼叫怎麼又是他?她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剛纔他這個大活人,站在那裡,一直看着她,她和何大偉這個前男友,聊的熱火朝天,勾肩搭背,完全沒有看到他,現在居然又說:怎麼又是他?
嫌棄他打擾了他們卿卿我我是不是?
“你怎麼會在這裡?”薛澤衍口氣惡劣,咬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