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兩個人同時順着那一雙長腿看過去,就看到了聲音的主人,正是蘇和謹本尊。
“蘇和謹?”
“真巧啊,在這裡都能夠碰到。”蘇和謹擠開兩個人,坐在了兩個人中間,薛澤衍往外面挪了挪。
“你就是若涵?”蘇和謹抱着薛澤衍的胳膊,看着那個神情不悅的女孩子。
“嗯,她就是若涵。我上次介紹你們認識了。”見若涵不說話,薛澤衍替若涵回答道。
“你要走?”
“若涵要回美國了。”
“我問她,又沒有問你,你幹嘛老是替她回答?”蘇和謹不樂意了。
“你別老是兇巴巴的,會嚇到人的。”
“哼!”蘇和謹斜看着他,氣鼓鼓的模樣十分的可愛。
“別鬧了,待會給你買好吃的。”
“用食物收買我,我纔不會上當呢。”
“福記限量湯包,要不要?”
“要!”
蘇和謹眼睛一亮,看着薛澤衍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福記的湯包,薛澤衍拿這個貪吃的小貓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和謹……”
“這裡……”
遠處有人喊蘇和謹,蘇和謹伸出手打招呼,對薛澤衍說道,“我去送朋友了,拜拜……”
蘇和謹站起來,就要跑,薛澤衍忙抓住她的手腕,叮嚀道,“別跑,慢慢走……”
“哦。”
蘇和謹看向若涵,若涵一直低着頭,沉默着,心直口快的說道,“美女,拜拜了!還有啊,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薛澤衍是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喜歡放在心裡就是了,幹嘛要說出來?
蘇和謹說完離開,安安穩穩的走了沒幾步,就又跑了起來。
“蘇和謹!”薛澤衍呵斥道。
蘇和謹扭頭,衝着他吐了吐舌頭,倒是沒有再跑。
“我該上飛機了。”若涵站了起來。
“蘇和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
“……”
若涵臉色十分的難看,拉着行李疾步走開,薛澤衍目送着她離開,剛要轉身去找蘇和謹,蘇和謹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還看,還看……”蘇和謹矇住了他的眼睛,威脅道,“在看,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你在吃醋!”他拉下她的手,俯身,盯着她的臉,笑話她。
“呵呵……”蘇和謹壞笑着,黏過來,“親愛的,你不會對不起我和寶寶的吧?”
“孩子的事情,什麼時候告訴我們雙方的父母?”
他舊事重提!
沒想到他薛澤衍有一天也會變成某女的地下情人。
“不行,不行,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依舊推脫着,很明顯沒有給某個男人名分的意思。
“蘇同學,這種事情紙裡包不住火的?”
“那就包不住的時候再說吧。”她一副能拖一天是一天的縮頭烏龜的態度,讓薛澤衍直搖頭。
“蘇和謹,我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啊,除了我爸,還有我媽。”她吐了吐舌頭,“他們真的好可怕。”
“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了,你爹地媽咪能把我們怎麼樣?”
“薛澤衍,你千萬不要小看我爸那個人。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他對我真是狠呢。小時候,我不知道被他揍多少次了……”蘇和謹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你爹地打你?”
“當然!”
“他爲什麼打你?”
“我不愛學習,又懶又饞,在學校裡還經常狀況百出……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全家去姨姥姥家,我在他們家院子裡抓了一條蛇,我想養着,後來他們突然回來了,我就把蛇藏到被子裡,我表姐坐在牀上和我媽他們聊天,結果蛇就從被子裡爬了出來……哎……”
“結果呢……”薛澤衍看着蘇和謹一臉的苦相。
“我表姐被嚇到了,孩子都沒有保住。我爸就拿皮鞭打我……”
“確實該打!”
“我表姐難過了很久……”
“你小時候還幹什麼離譜的事情了?”
“好多啊,不過最偉大的一件事情就是我把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別人栽了一天的稻子全給拔了。”
“拔了?”
“對啊。我就把稻秧拔出來,然後再倒着插。
我那時候才6歲也,好大的一片稻田,我一上午就拔完了。結果,我媽又是賠禮又是道歉,還給人家買了新的稻苗,一顆顆的插進去,後來累得大病一場,我又被我爸揍了一頓。”
薛澤衍看着這個女人,直搖頭。
“我們家孩子生不出來不要像你纔好。”
“一定不要像我!”蘇和謹更不希望。
“……”
“我覺得我肚子的寶寶一定是怪胎。你看啊,嘿咻嘿咻……也流不掉,我跑跑跳跳也沒事……”
“我也發現了!”薛澤衍看着她的肚子,不知道這個孩子生出來到底像誰。
“薛澤衍啊……”
“什麼事?”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啊。”
“……”
“孩子生下來,我不養的。”
“……”
“我不是推卸責任,我養什麼都死的。我養過小金魚,養過貓,還養過狗,最後連養的仙人掌都死翹翹了。我媽說,我養什麼死什麼……那你說,我養孩子,會不會也死翹翹啊?”
如果現在有動畫效果,薛澤衍後腦勺上絕對是長長的三道黑線。
“你離孩子遠一點!”
“好的!”
薛澤衍在開玩笑,蘇和謹卻當真了,十分認真的保證道。
“今天你媽請我回家吃飯,要不我們今天晚上說。”
“不行!絕對不行!”
“那你說什麼時候說?”
“……薛澤衍啊,我們去……嘿嘿……”
“……”
“你下午不是沒有課嗎?我們去你的公寓玩好不好?”
“不好!”
“親愛的……”
“女人縱慾過度會提前衰老的。”
“我不怕!”
“我怕!”
“呃……”
……
找個有房子的男朋友就是好。
在臨近考試,圖書館座位緊張的時候,他們可以免去排座找座的痛苦,這實乃考生之一大幸事。
蘇和謹是臨時抱佛腳的學生,所以臨考試的一個星期對於蘇和謹來說有多麼的寶貴,由此可見一斑。
兩個人坐在客廳靠窗戶,採光極好的一張大桌子上,蘇和謹在做高數題,一張張白紙上,一道道題的演算着。
“你怎麼會學數學的?”薛澤衍禁不住好奇問道。
“因爲我懶!”
蘇和謹被一道題難住了,不經意的擡眸就看到了薛澤衍困惑的眼神,“數學看起來很難,其實不難的。只要把公式記住了,其他題不過是根據公式的換了換衣服而已。所以,學數學我可以節省很多的時間。比如你學中文,你看看,你要背這麼多的內容,多頭疼啊。”
“看一遍就會了。”只不過,他好多字都不會寫,這纔是最頭疼的。
“哇……這麼厲害。”蘇和謹崇拜的看着他。
“反正比你聰明。”
“呵呵,我要是早知道你也學中文,我也去考中文系了,到時候我在你後面抄一抄就可以過關了。”
“又偷懶!”
“切,小氣,我只抄60分就夠了。”
“你還挺知足的嗎?”
“那當然。60分及格萬歲,多一分浪費!”
薛澤衍拿起黑色的筆記本輕輕的砸了一下她的腦袋,惹的她又是橫眉怒對。
“我聽我媽咪說A大很難考的,就你這水平的,錄取通知書是溼的吧?”
“什麼溼的?”蘇和謹還在糾結那道麻煩的數學題,她猛地擡眸,看向薛澤衍,“你說我的錄取通知書有水分?”
“你爹地花錢把你弄進去的?”
蘇和謹拍案而起,“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是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爸那種守財奴,怎麼可能捨得在我的身上花冤枉錢!你知不知道,我當年爲了考上A大吃了多少的苦?”
薛澤衍拖着腮,眸子裡帶着淺淺的笑意,看着那個情緒激越,慷慨陳詞的女人。
“……做題!”她的話戛然而止。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考上A大?”薛澤衍好奇的不得了。
“帥哥,看你今天晚上伺候本小姐爽不爽了?”她調戲的摸了摸他的臉。
薛澤衍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
“開玩笑的了……”她忙改口。
“不做了!”想了半天,想不出來,蘇和謹果斷的放棄,“你那道題不會,我教你。”
“不用了,我已經可以考到60分了。”
“蘇和謹,你的學習態度不對。”
“學這些有什麼用?只要會加減乘除就ok了。初中的時候就讓我計算池子水的容積問題,一個粗的水龍頭注水,一個細的水龍頭出水,讓我計算一個小時內池子裡水的容積問題。
你說說他們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現在的水資源多麼緊張的,他們還浪費水資源。
所以,那道白癡題我直接沒做,校長差點讓我留級!”
蘇和謹嘴裡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合上了課本不在學習,蘇和謹十分喜歡賴在薛澤衍這裡,這裡實在是舒適,很適合她這種懶人。
“喂……”她趴在桌子上,靠過來,衝着薛澤衍笑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