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斤疑惑的看着他,薛仲揚解釋道,“小蟲子長大了,就變成美麗的蝴蝶了,就像這隻蝴蝶一樣……”
蝴蝶撲騰着翅膀,從三斤的手背上飛走了。
“啊……”三斤不捨的看着那隻飛走的蝴蝶,她的小手指了指蝴蝶,不捨的看着,“蝴蝶!”
“三斤還害怕蟲子嗎?”
三斤哆嗦了一下,想到了小蟲子在自己手背上蠕動的感覺,搖了搖頭,“蝴蝶,漂亮!蟲子,醜!”
“好,那我們多捉些蝴蝶養在你的房間裡好好?”
看來剛纔還是嚇到了她,薛仲揚也不在提蟲子的事情,就帶着她在花園裡捉蝴蝶。三斤自己不會走,要別人拎着纔敢走幾步,卻走的不穩,踉踉蹌蹌的就要摔跤。薛仲揚愛極了小女兒這份“笨拙可愛”的樣子,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軟了下去。
“蝴蝶,花蝴蝶!”
“……”
“花蝴蝶!”
看到女兒指着停在玫瑰花上的彩蝶,薛仲揚蹲下來,柔聲問道,“要這個?”
“要!”
薛仲揚便輕輕的湊過去,捏住了蝴蝶的翅膀,三斤眼睛亮亮的盯着蝴蝶,雙眸像是含着珍珠的蚌開了殼,他知道她喜歡。
三斤伸出小手碰了碰蝴蝶的翅膀,小心翼翼的模樣兒,陽光一曬,她的鼻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來,“三斤,小蝴蝶要回家找媽咪了,爹地要鬆手放他回家了。”
“不!”
“我們明天來找他玩好不好?”
“不!”
三斤雙眸緊緊的盯着父親手中的蝴蝶,生怕父親像剛纔那樣子又把她放走了,“要!”
“好,走,我們把他放到你房間去。”
……
宋得之則在屋子裡教育兒子,說的口乾舌燥,霍彭祖是油鹽不進的主,根本不聽。宋得之一臉挫敗的看着兒子,打又打不得,罵又不聽。打的輕了,人家根本不在乎,打的重了,她又不捨得。
“霍彭祖!你聽到了沒有!”
霍彭祖根本不把自己的母親放在眼裡,斜睨了母親一眼,直接拿着他的蟲子走了,徹底沒把宋得之給氣昏過去。
宋得之在後面大聲的喊,“霍彭祖,你給我站住!”
“霍彭祖!你長大了,我管不了你是不是!”
霍彭祖才一歲啊,她這當媽的就管不了他了。
宋媽媽正好買菜回來,看到閨女對外孫大呼小叫,立馬不高興了,“你對他那麼兇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他的後媽呢。”轉而笑眯眯的看着八斤,“八斤啊,外婆給你做好吃的啊。你想吃什麼啊?”
“媽,你不知道他剛纔做了什麼,他居然把蟲子放到三斤的手上,三斤都被嚇哭了。”宋得之告狀道。
宋媽媽拿着購物袋進了廚房,不以爲意的說道,“他那麼小,懂什麼?你們也是的,你們在旁邊看着,怎麼不阻止。”
“我……”這都成了他們的錯了?
“他那麼小,你對他兇,他懂什麼?你盯緊了點就是了,還不是怪你沒有看好孩子。”
宋得之猛點頭,瞪着宋媽媽說道,“你不是我親媽!”然後走出了廚房。
“喂,你晚飯想吃什麼?”
“不吃了,被你們給氣飽了。”
“之之啊,你爸今天從老家回來,你別出去了啊。……最近一個勁的往外面跑,像什麼話!”
……
希悅的婚禮完了之後,就是何達的。
希悅的婚禮有多熱鬧,何達的婚禮就有多冷清!
作爲婚禮的主要策劃者,宋得之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失職了。這冷冷清清的樣子,參加葬禮的都比現在的人多。
何達是家中獨子,父母等了這麼多年,想要何達娶妻生子,好抱孫子。終於等到何達要結婚了,卻不曾想結婚對象是個男人,何家二老如何受得了。
何爸爸氣的住進了醫院,放言:何達要是敢娶個男人,就斷絕父子關係!何媽媽整天以淚洗面。一邊操心兒子,一邊操心在醫院裡住院的老伴。
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深陷情網中的何達。
現在的人越來越開放,對於同性戀也抱着一種寬容的態度,但是當身邊真的有一個人是同性戀的時候,大家還是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何達昔日的好友們,被何爸爸威脅:誰敢參加何達的婚禮,別想再A市混了!
一句話,便讓何達的婚禮變得冷冷清清。
宋得之在何達的手下幹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何達居然也是個有背景的,而且背景還不是一般的小,大院裡出來的軍界背景的男人!
尼瑪,她身邊的人怎麼各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何達一通請柬發下去,來參加他婚禮的人竟然寥寥無幾。
“得之,我沒想到我的朋友都是孬種!我爸威脅他們幾句,他們竟然不來參加我的婚禮了。果然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只有你對我是好的。”
“何老大,你爸是軍區首長,你爸的威脅,那可是動刀動槍的!你的婚禮重要,名更重要!”宋得之替朋友們辯解道。
“得之,我就知道你是個有種的!我總算是沒有看錯你!”何達老生欣慰的看着不但來參加了自己的婚禮,還幫自己一手策劃組織了這場婚禮的宋得之,目光中含着讚賞。
“何老大,其實是因爲我身邊有好幾個保鏢,還有我老公給我撐腰,我還有武藝傍身,否則,我也是不敢來的!”
“宋得之,你不說真話會死嗎?”
“何老大,我真的沒想到你是軍二代!你說,你一個軍二代,本應該是鐵錚錚的漢子,怎麼就成了彎的!”還是獨苗,這不是讓何家斷子絕孫嗎?
“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感情!”
“不敢!”
“早知道我就多僱點人來參加婚禮了。”何達失望的說道。
宋得之知道婚禮冷清,便帶了薛仲揚還有一家老小來參加,沒想到她的好意卻釀成何達人生中的悲劇。
“何老大,你是不是太高調了?”
國外雖然允許同性戀結婚,但是國內沒有。這些年來,雖然大家對同性戀寬容了很多,但是同性戀還是一個受歧視的羣體。
何達同性戀就同性戀了,能不能不要這麼高調,婚禮,非得大操大辦,這不是打何爸的臉嗎?旅行結婚也不錯嘛。
哎……
“婚禮是神聖的,我想通過這場婚禮,來向世人宣告我和阿凱的純潔愛情!”
“恩,愛情,純潔的……”還是男人和男人之間!宋得之一想到何達和阿凱兩個人赤身裸體的樣子就覺得這太挑戰她的想象力了。她倒是偶爾會看看耽美,當都是花美男好不好?顏值長成那樣子,早已經雌雄莫辯,根本就不會覺得是男男好不好。
“你那是什麼表情?”
“我表情怎麼了?”她今天可是一直在笑,這臉部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像是得了便秘!”
宋得之臉當場拉了下來,“何達,你不便秘,你是拉稀!”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說幾句吉祥話好不好?”
“好!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們是生不出來貴子了。
“我去忙了,不和你閒扯了。”
“去吧,好好給爺操辦婚禮,以後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宋得之雙手放在腰部,行了一個萬福禮,嬌聲嬌氣的說道,“奴家,在這裡提前謝過大爺了。”
一轉身,立馬變換了臉色!
作爲婚禮的策劃者,宋得之只想儘管結束這場婚禮,她是如履薄冰啊,總感覺今天要出什麼事情。
……
婚禮的地點定在月亮湖,
何達信仰愛情,他認爲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情不夠純潔,而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愛情則是純潔的、高尚的。
所以,他愛男人!
宋得之一家來了,蘇豫盛一家也來了,還有李素問一家,大家都是同學兼校友,能來捧場的都來了。其他人嘛?何首長不好惹,這年頭大家日子也不好過。
“媽媽,爲什麼新娘子是男的?”和謹奇怪的問道。
在和謹的心目中,新娘子就應該是穿着潔白的婚紗的女人,而不是男人。
和謹今天穿了白色的蕾絲紗裙,頭上戴着鑲鑽的髮卡,柔軟的長髮燙成了卷,要多可愛有多可愛。一旁做花童的小澤,臉色就臭多了。
“今天的新娘子就是男的。”
“爲什麼?”
“不爲什麼!”程暖心不知道該如何和女兒解釋着問題。
“我不喜歡那個人!”
“爲什麼?”
“我感覺他不好!”
“又不是你娶他,好不好,與你無關!”蘇豫盛說道。
“爸爸,我結婚的時候,也要穿漂亮的婚紗。”和謹甜甜的衝着父親說道。
蘇豫盛心一下子就疼了,“好!到時候,我們招個女婿上門,我們一家人就不分開了。”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不捨得送到別人家裡去。
“爸爸,我想找小澤哥哥這麼好看的。”
小澤聽到,臉色更難看了,這個花童,他本來就不想來當,偏偏還要和蘇和謹站在一塊,“我不喜歡醜八怪!”
“我不醜!我爸爸和媽媽說,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