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剛纔一個勁的讓我照顧澤泓,可是照顧澤泓很吃力,如果堂嫂找不過來,可以把他還給我!”
張碧林臉色難看起來,“仲揚,你這是在說什麼?難道,你也認爲我虐待他?這都是謠傳,你怎麼能信這種話?我是你堂嫂,你和你鈺姚關係怎麼好,你就算不信我,難道不信你堂哥嗎?”
他那個向來蒼白瘦弱的男子已經死了,而面前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劊子手。
薛仲揚眸光沉沉的看着張碧林,覺得這些女人一個個面目可憎。
擁有讓人豔羨的家世,擁有美麗的容貌,良好的教養,可是,她們的心裡填滿了貪念和慾望。
他很慶幸,他親自選的妻子不是這些豪門出來的女人,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但是心地良善的女人。
“仲揚,都是霍家人搞的鬼。宋得之居然和霍家人攪合在一起了。這種眼裡沒有你的女人,你對她客氣做什麼?既然離婚了,孩子一個都不能夠留給她!你應該把彤彤也接回來,養在身邊纔是。”
他皺了皺眉頭,道:“無風不起浪,堂嫂請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心。”
“仲揚,澤泓的父親是鈺姚,母親是我!請你以後不要在說這種話!”
“……”
“就是,因爲你們以爲孩子不是我親生的,纔會惡意的揣測我。親生父母教育孩子,別人不說什麼,當只要是養父母教訓幾句,就不得了。竟然用‘虐待’這麼惡毒的詞來評價。
孩子是需要精心教養,才能夠成才的。
和風細雨固然能討大部分人的歡心,可是如果一味的和風細雨,孩子豈不是要毀了?”
“……”
“我把澤泓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來疼。就是因爲疼愛他,我纔要對他嚴加管教,讓他成才!”
如果薛仲揚沒有看到那些照片,他還會被自己這個堂嫂如此大義凜然的話感動,看了那些照片之後,他只覺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
“一個剛滿月的孩子罷了,堂嫂打算怎麼嚴厲的教育他?堂嫂的話是有道理,但是那也要孩子大點了。他還那麼小,只懂得吃喝拉撒睡。
堂嫂還是不要拔苗助長,他這麼大,照顧好他,讓他健康成長才是最重要。”
“……”、
“這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還真是不一樣。
孩子出生了,我和之之從來沒希望他們多麼有出息,一定要賺多少錢,成就什麼樣的事業,只盼着他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長大,長大了,品行端直,能自食其力就行了。”
薛仲揚突然厭惡起這個女人,搶人家孩子還能夠搶的如此理直氣壯,“小澤,走,我帶你去看看太爺爺。”
“恩。”
小澤回眸,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嘴都氣歪的了女人,張碧林的表情一時沒有收住,被小澤逮了個正着,小澤突然衝着她笑了。
張碧林暗罵一句小狐狸!
……
薛仲揚去見了老爺子,陶子也在。
陶子坐在老爺子的身邊,正在給他念報紙,老爺子閉着眼睛,躺在搖椅上,藤製的搖椅慢慢的搖晃着,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
薛正煒像是睡着了樣子,薛仲揚也不打擾,帶着兒子坐在了一旁,隨手拿了一份報紙來看。
陶子讀完了,纔對薛正煒柔聲說道,“老爺子,仲揚來了……”
薛正煒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年齡大了,精神頭就不好了。”
陶子乖巧的說道,“我不准你說老!你在說老,我就不理你了!”
陶子當着衆人的面前,向薛老爺子撒嬌,小輩都在,薛老爺子有些不自在。
“咳咳……”薛老爺子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吩咐道,“阿陶,你帶小澤出去吃點水果,我和仲揚有話要說。”
“恩,好的。”
陶子放下了報紙,站起來,對小澤伸出了手,“小子,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澤冷笑,她還真是把她當成了三歲小孩子了。
小澤沒有去握她的手,站起來,恭敬的想薛正煒和薛仲揚告辭,然後跟着陶子走了出去。
阿康也被屏退。
房間裡,一時一片靜謐。
薛仲揚也不開口,摸索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等着老爺子說話。
薛正煒看着薛仲揚,心裡唏噓不已,怎麼薛仲揚偏偏不是她的親孫子?
“……陶子懷孕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我聽說了。”
“你怎麼看?”
“恭喜爺爺了,老來得子。”薛仲揚微笑着說道。
薛正煒卻一臉的凝重,“可惜,我老了。沒幾天活頭了!也許,他還沒有出生,我就死了。”
“爺爺,老當益壯,怎麼能說這些喪氣的話。”薛仲揚寬慰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的身體什麼狀況,我自己心裡清楚。”
“爺爺到底想說什麼?”這麼繞來繞去,真是沒有意思。
前面的氛圍醞釀的不錯,薛正煒趁機說道,“陶子肚子裡的孩子如果真是我的,我希望我死了,你能夠替我好好的照顧他。”
無名指上的素戒戴的時間太久,有了光澤,薛仲揚突然很想見到宋得之,於是很快便結束了這場談話,鄭重的表態道,“爺爺放心,薛家的財產我和小澤一分都不會要,以後都會留給爺爺的孩子。”
“仲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年齡大了,我只是擔心……他那麼小……什麼意外都會發生的。”
“我是在爺爺身邊長大了,我是什麼脾性,爺爺應該清楚。我對錢財向來看得淡。再說了,我在A市有自己的私產,那些產業夠我的妻兒過活了。”
薛老爺子沒想到他早就有了打算,“你,我是信得過的。”
“爺爺,不需要提防我。爺爺知道的,我向來沒有什麼野心!”
這是薛老爺子經常拿來教訓薛仲揚的話。
“仲揚,你是個好孩子。”
薛仲揚笑笑,不作回答。
“爺爺,去吃飯吧,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也餓了。”
“恩,走吧。”
……
晚飯,原來只有薛正煒,薛仲揚,小澤,如今多了兩個女人。陶子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熱情的招呼着。
小澤和薛仲揚默默的吃着飯,話很少。
“小澤,你爲什麼不說話?難道飯菜不和你口味。”
“不是,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張碧林教訓道,“食不言寢不語,這點規矩你都不懂嗎?”
陶子委屈地看着老爺子,“我就是覺得太安靜了,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想說話就說吧。”老爺子寬容的說道。
“爺爺,真是疼陶子,我們平時誰要在飯桌上說一句話,都要被爺爺教訓不懂規矩呢。”
陶子目光熱烈的看着薛正煒,說道,“老爺子向來都是最疼我的!”
“你多吃點,別晚上嚷嚷着又餓。”
“知道了。”
飯桌上,張碧林和陶子對視一眼,然後低下頭,個子盤算着。
傭人過來上菜,居然把一盤菜倒在了薛仲揚的身上,菜湯湯水水很多,澆在他的胸口,他的衣服徹底的毀了。
“你在做什麼?”陶子驚叫道。
傭人一看自己闖了禍,嚇的臉色慘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說着,那抽了桌子上的餐巾紙,就要給薛仲揚擦。
薛仲揚起身躲開,說道,“我去樓上換衣服!”
說完,薛仲揚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阿康,把她這個月的工資結了,讓他走人!”薛老爺子攆人道。
“是!”
闖禍的傭人,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跟着阿康叔離開。
“唔……”
“怎麼了?”
陶子捂着胸口,表情有些痛苦,“孕吐,一吃飯就不舒服。老爺子,你慢慢吃,我去樓上躺一會兒。”
“要不要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陶子嬌嗔的說道,“看什麼看?又不是病,孕期正常反應。他已經夠乖了,我記得我嫂嫂懷孕的時候,上吐下瀉的,什麼都吃不下去呢。”
陶子捂住了口,也上了樓。
她來到了薛仲揚的房間,果然門鎖上了。她早就拿到了薛仲揚房間的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流聲,陶子揭開了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了裡面的胸衣,頭髮揭開,用手撓了撓,弄亂了些,浴室的水流聲停了,浴室的門咔嚓一聲開了。
陶子心裡緊張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
薛仲揚下聲直圍了一個浴巾,上身,陶子看到面紅耳赤,他沒想到溫文爾雅的薛仲揚,脫光了衣服會有如此雄健的體魄。
薛正煒那長滿了老年斑的皮膚,那鬆散的皮膚,和麪前年輕的體魄一比,讓人作嘔。
“仲揚,我喜歡你。”
薛仲揚立刻意思到了不對勁,轉身就要朝自己的更衣室走去,進了更衣室,發現裡面自己以前穿過的衣服都不見了
“陶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表姐,希望你不要把澤泓搶走!”
“是霍家要告她,不是我!你應該和去霍家談!”
薛仲揚立刻這翻身,朝衛生間走去,髒衣服就髒衣服,總比光澤身子強。
陶子卻擋在了浴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