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針,薛仲揚牢牢的記住了一句話,那就是永遠不要和女人講道理。
“都是我的錯!”
“這還差不多。”她破涕爲笑,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我就馬馬虎虎,勉勉強強原諒你吧。”
“薛太太,真是賢良淑德,寬容大度,肚子裡能乘船。”
宋得之終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你別說了,再說,我都要被你誇成一團花了。”
“你不是花,你是草。”頑強的小草,不依附他存活,而是傲立在他的身後,可以給他安慰,給他力量的小草。
“你纔是草!狗尾巴草!”
“我還真是草!校草!”
“切……我原來還是班花呢。”
“知道。你們班三十六個人,就六個女生!你是班花!”
“六個女生的班級的班花也是花!”
“是,班花!”
說話間,薛仲揚一直給宋得之夾菜,她喋喋不休的時候,他就往她嘴裡塞東西,“你也吃點,別光餵我。”
她來就是陪他吃飯的,這怎麼行,宋得之也喂他吃,兩人配合默契,一個勁的往對方的嘴裡塞東西,最後都吃撐了。
吃的太多,坐下不好,宋得之就拖着薛仲揚去母嬰店給寶寶買東西。其實,孩子們什麼都不缺。
“仲揚,你看這個小鴨子的鞋子好可愛哦。”
是軟底的嬰兒鞋,鵝黃色的,小鴨子的樣子,薛仲揚很是豪爽,“那就買下來吧。”
宋得之卻放了回去,“你女兒已經有五十多雙鞋子了……而且,她還不會走路。”
薛仲揚拿了那個鞋子扔進了購物車裡,說道,“穿一次也沒事。”
“這個是什麼東西?”薛仲揚被架子上一個奇怪的東西吸引住了,拿過來看,“我記得,你好像沒有這個東西,要不要也買一個。”
薛仲揚拿近了,兩個人一看,臉上都有些尷尬吸奶器!
薛仲揚見宋得之微紅了臉,將吸奶器放回了架子上,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不需要這個,你有我了。”
“你去死!”宋得之紅着臉打了她一下,擡眸就看到了一個容顏憔悴的女人,她手裡拿着一個洋娃娃,看着她的目光,陰冷。
不是別人,真是好久都沒有見過的蕭紫嶽!
宋得之聽說蕭紫嶽帶着j去國外治療了,後來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怎麼了?”薛仲揚順着宋得之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蕭紫嶽。
蕭紫嶽瘦了很多,顴骨都凸了起來,身上的光彩消失了,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似的。發生的事情太多,一出一出的,薛仲揚幾乎都要忘記蕭紫嶽和j了。
他也是個涼薄的男人。
薛仲揚推着購物車帶着宋得之走了過去,微笑着問候道,“紫嶽,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客套的話,蕭紫嶽卻陰冷的盯着她,宋得之感覺像是被鬼的眼睛盯着,渾身不舒服。
“我去外面等你們。”宋得之知道蕭紫嶽不喜歡看到自己,識趣的離開。
他們兩個聊聊天就聊聊天,蕭紫嶽對她不成威脅,她沒有必要做一些討人厭的事情。
薛仲揚也沒有挽留她,說道,“對面有個麥當勞,你去哪裡等我,我很快過去。”
“恩。”
宋得之離開,薛仲揚抱歉的看着蕭紫嶽,“對不起,那天我真好有急事,所以沒能去看j。你……節哀順變吧。”
“是啊,急事?什麼事情,會比宋得之生孩子重要?”她陰陽怪氣的說道。
“對不起!”
宋得之生孩子那一天,j病危,蕭紫嶽讓他去看j最後一面,薛仲揚拒絕了。只是,沒想到j竟然沒有挺過來,就那麼去了。
“薛仲揚,你好虛僞!”
薛仲揚也不辯解,“j已經去了,你不能總是沉浸在悲傷中,生活重要繼續下去!”
蕭紫嶽咯咯的笑,“仲揚,我感覺我從來都不曾瞭解過你。”
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可是,蕭紫嶽發現,她一點都不瞭解這個男人。
“你是打算居住在香港?還是回法國去?”
“你怕我留在香港,礙你和宋得之的眼是嗎?”
薛仲揚和蕭紫嶽談話有些累,她總是曲解他的意思,“我沒有惡意,紫嶽!j對於你很重要,得之和孩子對於我也很重要!人都是自私的!你是,我也是,大家都是!”
“我們離婚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說我會後悔的!……”
過去八百年的事情了,薛仲揚不願意再提,“下午公司還有事,失陪!”
“仲揚……”
“還有什麼事情?”
四目相對,明明很近的距離,蕭紫嶽卻從那雙眸子裡看到了千山萬水,“仲揚,我愛你,從始至終,我愛過的男人只有你一個。”
“謝謝,但是我沒有辦法迴應你的感情。我有妻子!”薛仲揚微微一頷首,付款,結賬,離開。
蕭紫嶽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他的背影,她看到薛仲揚拎着大大的購物袋,進了對面的快餐店,消失不見。
盧希悅從架子後面走了出來,站在蕭紫嶽的背後,說道,“你還不死心嗎?”
“死不死心有什麼關係?他永遠都不會回頭!”
“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紫嶽,回不去了。”
蕭紫嶽看着手中的洋娃娃,說道,“……j的葬禮,謝謝你了。”
J的葬禮,是盧希悅幫忙操辦的,她的家人還是拒絕她這個“污點”,她的母親病重,她去探視,都被蕭家人拒絕了。
她錯了一步,就被一棍子打死了。
“我明天就要回法國了,以後……如果沒有意外,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這裡,……沒有等我的人。”
“法國挺好,你是學設計的。在哪裡會找到屬於你的生活的。”
蕭紫嶽沒有說話,拿着那個洋娃娃,付了款,門上的鈴鐺一陣叮噹,蕭紫嶽離開了母嬰用品店。
盧希悅站在那裡,看到宋得之挽着薛仲揚的胳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出來,一點都不像是離婚了樣子,盧希悅心下了然,向來是外界誤傳罷了。
“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麼?”
“謝謝,我不需要什麼,我只是來逛逛。”
盧希悅擡腿離開了母嬰店。
……
薛宅,
張碧林來的時候,薛老爺子正在午休,接待她的是陶子。陶子把張碧林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門關上的剎那,陶子變了臉色。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憂心忡忡的說道,“你爲什麼不讓我打掉孩子?這種事情,紙包不住火,孩子生出來,一做親自鑑定,就知道孩子是不是老爺子的了。你到時候,老爺子知道我騙了他,還不得殺了我?”
張碧林不以爲然,“你知道我公公和我老公是怎麼死的嗎?”
陶子詫異的看着她,張碧林也不避諱,只是聲音略低了些,“我老公,是我用枕頭捂死的。他身體一直都不好,那個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一直都需要帶着呼吸機,我就拿掉了他的呼吸機,捂死了他!”
“你……殺了人?”陶子驚悚的看着含着冰冷笑意的張碧林,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彷彿下一刻,張碧林就要掐死她似的。
“我公公嘛?我找人灌醉了他,把他塞到了車上,然後,他酒後駕駛,就這麼死了。……”
“別人知道嗎?”
“我只告訴了你一個。”
陶子可不想聽到這種事情,“剛纔的事情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了。”
“我告訴你這些,是要你明白!女人要對別人狠一些,自己才能夠過的好。你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才一個月,還有九個月孩子纔出生呢。這九個月,足夠我們做很多的事情了。”
“你要我殺了老爺子?”陶子說完,連連搖頭,“你也看到老爺子的身邊,安保多嚴密!就算是職業殺手,都近不了他的身。”
“你不一樣!你是睡在他枕邊的女人!只要你心狠一點,我們計劃的周密些,總是能夠達成所願的。”
陶子也不瞞他,“他從來不和我一起睡覺。做完了,老爺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單獨休息!現在,我懷孕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裡睡覺。”
張碧林失望的看着陶子,“我還以爲你抓住了老爺子的心呢?原來,不過是個陪睡的。”
陶子不愛薛正煒,一點都不生氣,“我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做愛的時候,他只是把我看成霍淑媛那個老太婆罷了。高潮的時候,也毫不避諱喊霍淑媛的名字。”
張碧林想了想,看着陶子,看了看她的肚子,招呼她過來在,在陶子的耳邊嘀咕了一通,陶子聽完,捂住了自己的口,驚悚的看着張碧林,“我不敢!”
“你不敢,我現在就出去告訴老爺子真相!”
“那我也告訴老爺子,是你要我勾引他的!”
狗咬狗一嘴的狗毛,張碧林和陶子互咬着,到張碧林更勝一籌,“你去說去,看看爺爺是弄死你,還是弄死我!”
陶子當然不敢,她還年輕,不想死!
“好,我按你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