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幾個聚在一起的貴婦們,其中一個一扭頭,看到了站在綠色植物後,臉色陰怒的蕭紫嶽。
“蕭小姐,原來你也來了啊。”她打招呼道。
聞聲,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身穿寶藍色V字領晚禮服的蕭紫嶽。蕭紫嶽是大美女,一身寶藍色的晚禮服襯得她腰肢纖細,肌膚賽雪。
蕭紫嶽15歲進入社交場合,就迷住了所有的男人。
蕭紫嶽對誰都謙和相待,這在男人們眼裡是一種鼓勵,在女人們眼裡卻是“勾三搭四”。如今已婚的貴婦中的另一半,很多都是蕭紫嶽當年的裙下之臣。
所以,蕭紫嶽在女人堆裡,人緣非常的不好。
試想,有誰會喜歡,自己老公曾經當作女神傾慕的女人!
“何夫人,好久不見。”
蕭紫嶽面上很快恢復了淡定,走過來一一向他們問好,舉止謙和有度,從容淡雅。
“蕭小姐,不知道你剛纔有沒有看到薛少?”
說話的是奧斯科技公司何雄勁的妻子趙依依。
趙依依和蕭紫嶽素來不和,原因嗎?自然是因爲何雄勁。何雄勁當年心儀蕭紫嶽,鬧得滿城皆知。何雄勁和趙依依結婚前一晚,還爲了蕭紫嶽去酒吧買醉,差點誤了第二天的婚禮。
於是,趙依依和蕭紫嶽的樑子就這麼接下來。
要說,當年蕭紫嶽出軌,薛仲揚和蕭紫嶽離婚,最高興的絕對是這個趙依依。
“我剛來,還沒有看到。”頓了頓,蕭紫嶽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前幾天,他去看女兒,我沒聽說他要來參加慈善晚會呢。”
一句話,暗示她和薛仲揚還是一直藕斷絲連着。
趙依依來了一句,“薛太太知道嗎?我聽說薛太太脾氣可不好,上次還把薛老爺子氣的活活吐血。”
“真有這事?”
“我也是聽傭人們說的。我們家的司機和薛家的一個園藝師有點親戚關係,想來應該是真的。”
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薛老爺子的分量向來重,她們在薛老爺子的面前頭都不敢擡,沒想到這個宋得之這麼生猛?
“薛老爺就沒有說什麼?”
“能說什麼?薛少十分寵她。我看呢,宋得之就算把薛老爺子活活氣死了,薛仲揚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人家生了一個兒子,現在肚子裡還有兩個呢。”
“孩子重要,男人的寵愛也重要。如果男人不寶貝那個女人,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值錢。
信家的兒媳婦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懷孕五個月了,被信家那小子喝醉酒給打掉了,可憐啊,都成型了,還是個男嬰。”
蕭紫嶽素來不愛聽這些八卦,插話道,“不好意思,那邊來了幾個朋友,失陪一下。”
趙依依看着蕭紫嶽的婀娜的背影,嘴裡酸溜溜的說道,“明明知道是上不來臺面東西,有人偏要把她當成個寶。女人分爲三六九等,男人也是分爲三六九等,能喜歡上蕭紫嶽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趙依依把自己的男人一塊罵了。
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沒有秘密,只有半公開的隱秘。
趙依依對蕭紫嶽的敵意,其他幾個人自然明白是因爲什麼原因。
衆人岔開話題,聊起了法國時尚界,今年流行什麼來。
……
外面的草坪上,宋得之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要憋死了。
脖子上的那串鑽石項鍊更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偏偏大家都看她脖子上的項鍊。
“那些人是不是都很識貨嗎?一看,就知道我脖子裡的項鍊價值連城。所以,大家一致盯着我的項鍊看。”
薛仲揚扶着她,找了一個長椅坐下,脫下她的高跟鞋,給她揉腳。懷孕了,按理說是不能穿高跟鞋的,這個鞋子的坡度設計的好,不是很累腳,宋得之也就進會場穿,其他時間穿着帶過來的平底鞋。
“你不喜歡嗎?”
“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像是故意在炫耀似的。”
“你也會不好意思?我以爲你的臉皮一直都很厚的。”
宋得之腳一噔她,半蹲着的薛仲揚被她一腳踹在了地上,他起來,抓住她不老實的腳,打了幾下,“在外面呢,給我留點面子!”
“行!回去在收拾你!”宋得之很給面子的說道。
薛仲揚給她的腳放鬆,看着她舒服的半閉着眼睛,看着星空,問道,“要是累,我們就回去。”
“我還沒有見到老王和張炳琦呢。”她就是爲了他們而來的,目的沒有達到,自然不能走。
“在等半個小時,如果還是沒有來,我們就走。”
“恩。”
外面,清風拂面,鳥語花香比宴會廳舒服多了。裡面的西裝革履,衣香鬢影,滿室的脂粉味,薰的人頭昏沉沉的。
宋得之一直盯着門口的方向,路燈將門口那裡照的一清二楚,一輛黑色的車子裡下來兩個人,宋得之眼睛一亮,不是老王還是誰,旁邊那個,想來就是阿嬌的未婚夫了。
宋得之從薛仲揚的手中抽回手來腳套上高跟鞋,站了起來,“他沒來了!”
薛仲揚也隨即站了起來,順着宋得之的目光看向了老王的方向。老王再也不是薛仲揚記憶中那個窩囊的男人了,如果不知道他出身的,還以爲他也是那個豪門裡出來的。
“你別跟着我去了。”
“不行。有危險怎麼辦?”
“我去會會張炳琦,他是個同性戀,能對我有什麼威脅。再說了,他又不認識我是誰。你別跟着我去,你跟着我去,只會讓他戒備。”
薛仲揚拿過她手包裡的手機,塞到她的手中,“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好嗦。”
薛仲揚目光送着宋得之離開。
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薛仲揚其實一點都不希望她這個樣子在人羣裡走來走去,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側陪着,恐怕早就有男人過來搭訕了。
女人香水的味道,順着風送了過來。
薛仲揚轉身,便看到了蕭紫嶽,她站在離自己七八步遠的地方,神情哀怨的看着他。
薛仲揚凝眉。
自從知道j不是他女兒,他如釋重負的同時,也再也沒有見過蕭紫嶽。但是,j的病情,他一直讓人全程在一旁協助蕭紫嶽。
就算不是戀人了,他們還是朋友。
“紫嶽,你也來了。”薛仲揚微笑着問候道。
蕭紫嶽目光一片水漬,“是不是知道我要來了,你就不來了。”
他一直躲着她,她找上門去,他也拒絕見她。
“j,還好嗎?”
“不好!”
“那你應該多陪陪她。”薛仲揚看了看腕錶,“這個時間,j應該還沒有睡吧。你把她一個人放在醫院,放心嗎?”
“有看護,有傭人。”
“他們都不是你。”
“他們也不是你!”
薛仲揚眉頭凝的更緊了,勸道,“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我會盡我所能的幫j,你也不要放棄希望……”
“j想要見你!”蕭紫嶽打斷他的話,說道。
“對不起,這個我辦不到。”
“你爲什麼辦不到,就這麼忙嗎?忙到連抽點時間去看看她都沒有?仲揚,在j的心裡,你纔是她的父親!”
“j的父親是薛季昌嗎?”
蕭紫嶽臉色大變。
“薛季昌知道嗎?”
“不!j不是他的孩子!你纔是j的父親!在j的心目中,只有你才配做她的父親!”
薛仲揚頻頻看錶,“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在去看j。一是,我卻是很忙,而是,我不合適在去看她。”
“哪裡不合適?”
“紫嶽,我結婚了!”
“她不讓你去看j對不對?她也不讓你去看我對不對?”蕭紫嶽情緒激動了起來。
薛仲揚如果知道蕭紫嶽也會來,他絕對不會來。
他以爲自己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爲什麼,蕭紫嶽總是糾纏這些事情。他並不是j的父親,她如果真的希望j得到父愛,不是應該去找j的親生父親嗎?
“對不起,之之等着我呢,我還去找她了。”
“你不要走!”
蕭紫嶽上前幾步,抱住了薛仲揚腰,薛仲揚大驚,推開她,蕭紫嶽狼狽的跌倒在地上,捧着臉,嗚嗚的哭泣。
“仲揚……”
“哎……”他嘆氣,去扶她,蕭紫嶽抱着他的胳膊哭,“紫嶽,都過去了。你什麼時候能夠走出來?”
“我媽咪病了,我去看他,他們不讓我進蕭家!他們說我傷風敗俗,把蕭家的臉都丟盡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爲什麼你們都個給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紫嶽,你沒有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追求幸福的權利。就算當初我們結婚了,你也有。你如果因爲這個難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去蕭家說說情,讓你去見你母親一面。”
“真的?”
“恩。我母親的忌日快到了,我這幾天也是要回一趟蕭家的。”
“仲揚,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蕭紫嶽心中一喜,想要抱薛仲揚,被他躲開了,“地上涼,你起來吧。”
“仲揚,我可能扭到腳了,你扶我一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