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淑媛國際物流的老總叫霍明涵。是我奶奶的遠方表親,還是我奶奶的初戀情人。不過,霍明涵是遺腹子,孤兒寡母的靠着族裡接濟過活。你知道的,那個年代,講究門戶對的。所以,我奶奶和霍明涵分手嫁給了我爺爺。”
宋得之聽明白了,“所以,你爺爺如果知道信昌國際物流輸給了淑媛國際物流,一定會氣的吐血,對不對?”
“我爺爺很愛我奶奶。當初,對我奶奶一見鍾情。因爲太中意了,所以無法容忍霍明涵的存在。
爺爺和霍明涵鬥了一輩子。當初之所以創立信昌國際物流,也是因爲霍明涵的淑媛國際物流的存在。淑媛,淑媛……這是我奶奶的閨明,霍明涵卻把他註冊成了公司的名字。
爺爺很憤怒,發誓想要不惜成本的擊垮淑媛國際物流。結果,霍明涵太頑強,淑媛國際物流最艱難的時候,一年發不出工資,我爺爺去收購,還被霍明涵臭罵了一頓。”
薛仲揚聽過霍明涵的傳奇。
霍明涵被薛正煒逼的走投無路,員工鬧的最狠的時候,霍明涵登上臺,對員工們喊道,“很多企業的員工都怕老闆,而我怕你們。你們要是幹得不好,就會有人罵淑媛國際物流。
‘淑媛’是誰,那是我心愛女人的名字,那麼罵‘淑媛’就等於罵我愛人!”
薛仲揚和霍明涵接觸過幾次,相較於霍明涵對薛家其他人的敵視,可能是他從小就養在霍淑媛膝下的緣故,霍明涵對他一直都很好。
“……”
“這些年,信昌國際物流和淑媛國際物流,一直都是死對頭。我爺爺發下話來,只要是淑媛國際物流的生意,不計成本,不計代價,統統都要搶過來!”
“……”
“我爺爺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輸給霍明涵!”
話說的夠明白了,宋得之高興之餘,又有些內疚,“這樣子不好吧。”
“沒事,賠點錢而已,你只要能消氣,怎麼都好。”
“這哪是賠點錢,我聽說上次那一船的貨物損失了一個多億。”宋得之再任性,也不能這麼胡鬧,“還是算了吧。信昌國際物流現在歸你複雜,要是一直虧損,董事會的時候,你要被那些人欺負了。”
“心疼錢做什麼,信昌最後還不知道是誰的呢……我沒有把握能贏了薛季昌!”
“爲什麼?”看着他那沒有自信的樣子,宋得之心裡來氣,“喂,你不會這麼沒出息的就要認輸吧?我告訴我你,我這個人記仇,你別看我和薛季昌嘻嘻哈哈的,他綁架小澤的仇,我早晚都要報的。”
只是現在沒有實力罷了,能捅一刀,宋得之絕對不會手軟。
“我在乎的人太多了。薛季昌,只要拿你和孩子威脅我,我到時候只能乖乖就擒。所以,不要任性,不要魯莽,更不能衝動。只要稍微一點偏差,就可能滿盤皆輸。
宋得之,你明白嗎?”薛仲揚認真嚴肅的問她。
“我還不是氣不過。我打算好了,就算我在過分,死老頭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宋得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這裡不是還有兩個免死金牌。您們家那麼想要男孩子,我肚子裡可是兩個。”
薛仲揚看着她,神色凝重,“之之,有件事情,你需要明白。”
“什麼?”
“薛家已經有小澤了,我爺爺對小澤很滿意。足夠的冷靜、自持、足夠的聰慧……就像是另一個薛伯苒!”
聽到薛伯苒的名字,宋得之心裡一梗。
薛季昌說是他殺了薛伯苒,宋得之不知道消息真假,一直沒敢告訴薛仲揚。
“一個繼承人就夠了。有小澤的存在了,你肚子裡的兩個孩子不過是錦上添花,不是必須存在的!所以,以後不要仗着肚子裡的孩子,魯莽任性。”
宋得之心裡一片冰寒,“錦上添花?不是必須存在的!薛仲揚,我肚子的兩個孩子,和小澤是一樣的。♀我怎麼愛小澤,就會怎麼愛他們兩個!”
“在我的心裡,你肚子的兩個孩子,和小澤是一樣的。我怎麼愛小澤,就會怎麼愛他們兩個!
但是,你要明白,別人不會這麼認爲!”
宋得之臉色泛白,相機都要舉不穩了,“別怕,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別亂來,你和孩子,我會護的牢牢的。”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這個道理,果然不假。”
“長子我也中意,幺兒我也中意。我只是提醒你罷了,你別太放在心上。
你生小澤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一直都是我這輩子的遺憾。這兩個孩子就像是專門來彌補我的遺憾的,我想守着你,在你臨產的時候,也要全程守在你的身邊。”
“我明白了。”宋得之不願意說話了。
“你和孩子好好的,我才能夠好好的,你明白嗎?”
錄的時間太長了,薛仲揚的胳膊一直舉着,宋得之見他的手有些抖,強行把相機拿了過來了,“你在這麼抖下去,我兒子看到之後,頭就要暈了。”
“應該拿個三腳架過來的。”
舞臺劇結束,宋得之放下了相機之後,手已經抖的不行了。薛仲揚想要給宋得之揉揉手,被宋得之拒絕了。
“你抱着小澤吧。”
薛仲揚便抱起了睡熟中的小澤,三個人就這麼走出了迪斯尼樂園。
……
天色漸漸的了下來,好在兩邊的路燈夠亮,外面的風景依然可以看得清楚。宋得之靠在椅背上,頭歪向了窗戶的方向,眼神沒有焦距的看着外面的飛逝的風景。
因爲小澤睡着了,薛仲揚讓司機放慢了速度,車子開的又穩又平,沒有一絲顛簸。
車內非常的安靜,只有小澤的呼吸聲,偶爾小屁孩還會冒出一兩句夢語來。迪斯尼之行,一直過着清教徒生活的小澤很放縱,也很開心。
另一個薛伯苒嗎?
宋得之冷笑:做他的春秋大夢!
誰都不能夠操控她兒子的人生!
路邊,一輛黑色的寶馬車,沒有焦距的目光突然定格,“停車!”宋得之突然喊道。
司機一個急剎將車子停了下來。
小澤的頭撞向了前面的車座,疼得哎吆一聲,薛仲揚抱起兒子,查看着小澤,他把小澤抓起來,問道:“哪裡疼?”
“媽咪!”
宋得之推開車門下了車,小澤顧不上身體上的疼,跟着下了車子。薛仲揚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跟着下了車。
“小澤,危險!”
薛仲揚抱起了小澤,小心的躲避着路上疾馳的車輛。
這條路段車輛不多,道路寬,車速都很快。
馬路對面停靠着一輛黑色的車子,小男孩尿急,正在路邊撒尿,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陪在小男孩的身邊。
車燈將將男子的身形照的很清楚。小男孩尿完了,男子給他提上了褲子,牽着小男孩的手轉過身來。
宋得之的目光在男子轉過身來的那一刻,瞬間聚焦。
那個男人的臉是……
“老王?”宋得之不確定的喊着。
男子領着小男孩朝車子走去。眼見酷似父親的男子就要上車離開,宋得之衝上去,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老王!”這一聲喊,沒有了懷疑,滿是篤定,“真的是你!”
男子在看到宋得之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中露出的驚悚之色。
“小姐,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男人並不承認自己認識宋得之。如果沒有剛纔看到自己時,那震驚的表情,宋得之也許就信了,可惜,此刻宋得之的心裡打了幾個問號。
“老王,我知道是你!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說完,男人就要抱着小男孩上車。
“爹地……怎麼了?”
從車子走下來一個年輕的女人,不是王阿嬌是誰,“王阿嬌!好久不見!”
如果剛纔還有懷疑,現在百分之兩百確定了。
這個世界上是有想象的人,但是兩個痛死像她的仇人:老王父女,而且兩個人還是父女關係,就不由宋得之懷疑了。
“你……”王阿嬌看到宋得之,面上也閃過震驚。
“熙暢,這個小姐好像認錯人了。你是不是見過她?”男人對女兒說道。
女人咬了咬紅脣,冷聲說道,“我怎麼可能認識這種窮人!”
宋得之今天穿的確實寒酸,t恤,洗的泛白的牛仔褲,一雙軟底的帆布鞋。不是大牌子,還是宋得之在a市的夜市上淘來的,這一身,才花了兩百來塊錢。
和麪前一身名牌,妝容豔豔的女人相比,自己的確像個窮人。
宋得之在老王父女兩個人的臉上來回掃着,嘴裡嘖嘖道,“錢真是個好東西,瞧你們兩個用錢這麼一包裝,果然人模狗樣!”宋得之捏着女人的下巴,湊的她很近,說道,“你的鼻子整過了?高是高了,可惜顯得不夠自然。下巴倒是整的不錯,臉都顯得小了一號……胸也大了,嘖嘖……你說過有錢了就要去韓國整容,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