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木瀆,位於蘇州城西南15公里處,有“吳中第一鎮”之稱。木瀆景區名列太湖風景區十三個景區之首。木瀆更是江南唯一的園林古鎮。
宋得之的父親的老家就在木瀆古鎮的邊上。
小的時候,宋得之跟着父親來過幾次。闊別了那麼多年,再回到了這裡,宋得之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昔日的鄰居已經認不出她就是當年的小女孩。記憶也像是泛黃的老照片,變得模糊。
三層的木質小樓,在歲月的洗刷下盡顯老態,宋得之打開門走進去,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一股長久沒有人住過的的發黴的味道在空氣裡瀰漫着。
“這裡能住人嗎?”
蕭正川掃視了一圈老舊的房子,手在桌面上一抹,一層厚厚的灰塵。宋得之踩着吱呀響的木樓梯上了小閣樓,小閣樓上織網密佈,宋得之走到一張單人牀旁,坐了下去。
牆壁上貼着宋得之當年的獎狀,還有幾幅合影,裡面有奶奶,還有她。那個時候的她,小小的,比小澤大不了幾歲。
“房間好小……”
蕭正川帶着小澤也上了樓,他打量着這個小閣樓,目光最後定格在了宋得之的身上,見她表情略帶傷感,蕭正川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過去,他走過去,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問道:“喂,你別哭,本來就夠醜了,一哭就更醜了。”
“不準說我醜!”
“醜八怪,我肚子餓了。”
宋得之擡眸看了一眼蕭正川,“你上輩子是不是餓死鬼投胎?整天喊餓。”
“現在已經中午了,我還沒有吃早飯。”
“誰讓你不在火車上吃。”
“火車上的盒飯是給人吃的嗎?”
“怎麼不是給人吃的。”
“那爲什麼火車上大部分人都不吃?”
“因爲盒飯太貴了,大家不捨得吃?”
“咦?”蕭正川尾音拖得長長的,以爲宋得之在開玩笑。
宋得之也懶得和他解釋,她揮去了傷感的情緒,朝樓下走去,“我們到外面去吃吧。來到木瀆,不吃吃當地的特色,豈不是白來一趟了?”
下了樓,看到父親宋金國站在院落裡,他看着那口長滿雜草的井,半天沒有說話。
“爸,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沒有胃口,你們去吃吧。”宋金國情緒很低落。
“拆遷就拆遷吧,房子我們又不回來住!”
“這是宋家的祖宅,是宋家的根,不管在外面住多久,以後總是要回來的!我還打算老了,回來住呢。”
宋得之嘿嘿一笑,“爸,你老了,當然跟着我住,以後還得給我看孩子!給我做飯!”
宋媽媽聽完,教訓道,“瞧這丫頭,我們老了,還要使喚我們!”
“我這是讓你們發揮餘熱!是吧,爸?”
宋金國一聽,情緒總算是高漲了起來,“嗯,你放心,爸去給你看孩子,給你做飯。現在的保姆太不放人放心了。你多生幾個,沒事的,有我和你媽呢。”
“爸爸,還是你最好了!”
宋得之一手摟着爸爸,一手摟着媽媽,他們老了,以前高大的父親,也佝僂了身形。
爸媽又在一起了,這是宋得之多年以來的夢,沒想到現在居然成真了。
宋得之覺得現在很圓滿,她什麼都不求了。
“你帶着正川去鎮上逛逛,我和你媽去你三爺爺家坐坐去。”
“恩,好,我們吃完飯就去找你們!”
“今天聽說有廟會,人多,你可看好了小澤!”宋媽媽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丟了,也不會把你寶貝外孫給弄丟的。”宋得之牽着兒子的手,出了門。
“這丫頭!”
……
宋佳的祖宅又舊又髒,宋得之一行人最後住進了親戚家裡。吃飽喝足,躺在老式的塗紅朱漆,燙金花的大牀上,小澤興奮的東摸摸,西看看,對這些的一切都十分敢興趣的樣子。
“小澤,已經很晚了,該睡覺了。”
“我要給爹地打電話。”
“你給他打電話做什麼?”
“我喜歡這張牀,我要讓爹地把這張牀買下來。”
“啊?”
小澤撥打了薛仲揚的手機,宋得之也很想聽聽薛仲揚的聲音,也就沒有阻止,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了起來,“爹地,我是小澤。”
宋得之湊過來聽,便聽到了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小澤是嗎?你爹地在睡覺,現在不方便接電話。等他醒了,我在轉告他好嗎?”是紫嶽的聲音,原來她隔壁的鄰居,辨識度很高,宋得之聽出來了。
“紫嶽?”
“宋小姐。”
“我結婚了,請叫我薛太太!”
紫嶽不接話!
宋得之從兒子的手中接過來電話,“你怎麼會和薛仲揚在一起?”
“我爲什麼不能和仲揚在一起?”紫嶽的聲音不溫不火,單單一句話,卻足夠讓宋得之恨得牙癢癢的,“你們不是離婚了嗎?既然離婚了,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我們是離婚了,可是我們之間有j。只要j在,我和仲揚一輩子都不可能不見面。”怕自己話不夠讓宋得之動怒,紫嶽又補充了一句:“仲揚這個人最注重親情,他可以和我離婚,但絕對不會不管他的親生女兒j!”
宋得之不想當着兒子的面和紫嶽吵,她站起來,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你怎麼知道j是薛仲揚的,而不是其他男人的?”
“j是我生的,我當然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宋得之譏諷道,“是嗎?你還真是不要臉,快離婚的時候,都和其他男人好上了,還和薛仲揚上牀。薛仲揚那個男人有潔癖,知道你同時和兩個男人保持性關係,一定很噁心你吧!”
“宋得之!”蕭紫嶽也很生氣了,良好的教養也沒有抑制住她的怒火。
“你生什麼氣?你自己幹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就不要怕別人說!”宋得之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正好插在蕭紫嶽的胸口。
她這輩子唯一的污點出軌!
她早就後悔了,當年和薛仲揚離婚之後,就後悔了!她想過回頭,可是薛仲揚怎麼都不肯原諒她!
“仲揚早就看過親子鑑定報告了,j就是他的女兒。奇怪,仲揚怎麼沒有告訴你呢?”紫嶽深吸一口氣,撒謊道。
“宋得之,薛家不可能接受你的!你放棄吧!”
“我又不是嫁給薛家,薛家接不接受我,管我屁事!薛仲揚接受我就行了!倒是你,你想什麼呢?你不會以爲薛家不接受我,會接受你這個水性楊花的,會出軌的女人吧?”
“宋小姐,我後悔了。我發現我最愛的人是仲揚,我想和仲揚在一起!”
硬的不行,來軟的。
無恥!
“他現在是我的男人!你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人如果肖想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遭報應的!”
“他曾經是我的老公!”
“都已經是曾經了,你還糾纏什麼!從你背叛薛仲揚的那一刻,你就永遠都失去了他!薛仲揚絕對不可能接受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和薛仲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在我和薛仲揚還沒有分手之前,我絕對不會背叛他!他失蹤了四年,音訊全無,我也等了四年,等一個結果!”
“……”
“也許薛仲揚愛過你,但是回憶只是回憶,回憶沒什麼力量……所以現在乾淨地退出吧!”
“……”
“別想着耍花招!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到!”
宋得之是當律師的,向來口齒伶俐,語速很快的,一通話說下來,蕭紫嶽不但不識趣,居然還說道,“不!我不會放棄!既然宋小姐月不想放棄,那我們就公平競爭吧。”
宋得之要瘋了,“你大爺的,公平競爭個屁!他是我男人!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競爭,充其量也就是當小三的料!”
“讓薛仲揚接電話!”宋得之胸膛裡燒了旺旺的怒火,迫切的要找到宣泄口,而薛仲揚就是她發泄的出口。
“我說過了,他睡着了,不方便接電話。”
“方不方便不是你說了算的,把電話交給薛仲揚。我的電話,薛仲揚一定會接的!”
“上次是你刪了我發給仲揚的短信是不是?”
紫嶽突然開口問道,宋得之一驚,薛仲揚知道她刪了紫嶽的短信?“薛仲揚告訴你的。”
“我猜的。如果不是你刪了仲揚的短信,他怎麼會不知道。”頓了頓,紫嶽繼續說道:“仲揚,最討厭別人騙他了,他如果知道你居然偷看他的短信,還不經他的允許就偷刪了他的短信,他會怎麼看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是我刪了你發給他的短信又如何?我就是不希望你們再有任何的瓜葛。”
“我能如何,只不過,仲揚會生氣的。”
扯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宋得之煩了,“蕭紫嶽,把電話交給薛仲揚!”
紫嶽咯咯一笑,然後掛掉了電話。
嘟嘟的聲音,讓宋得之的怒火全部積壓在心頭,她感覺自己快要吐血了。
“薛仲揚,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和紫嶽糾纏不清,現在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