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吃飯的時候，陸以衡眼睛下面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時間，衆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張媽：少爺昨晚沒睡好麼？
李伯：哎，少爺昨晚估計是慾求不滿了。
林夏至：這傢伙會不會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留下了什麼陰影啊？罪過罪過……
陸以衡：……沐浴在各種詭異的目光下，他好想要去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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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總部，陸以衡的辦公室。
“查不到？”陸以衡微微蹙眉，“連那把槍是誰交給那個吳天浩的也查不到？”
站在辦公桌對面的陳默點點頭：“是的，線索全部到了吳天浩這裡就戛然而止，好像是被什麼給突然抹去了一樣。”
陳默調查線索的本事是陸以衡手把手一力教出來的，他的手段陸以衡自然是信得過。然而連陳默竟然都查不出什麼，那隻能說明一點——
有一股看不見的勢力在掩蓋這件事的相關線索，而且這股勢力不弱。既然如此，很可能這一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和陸家有利益紛爭的那幾家。
可是到底是誰呢？把林夏至給牽扯進來又是爲什麼呢？
男人瞥了一眼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上面的頭條新聞不是別的，正是幾天前倉庫樓中，吳天浩被射殺的現場報道。
雖然新聞上僅僅用“前男友報復不成反被警察當場擊斃”這簡單幾個字概括了整個事件，但當時經歷過這件事的人都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也並沒有真正結束。
不如說，這應該是一個信號——有什麼陰謀正緩緩拉開序幕的信號。
陸以衡細細盤算了片刻，心裡有了主意，擡頭對陳默說道：“你先暫停調查這件事，把這名單上的人幫我聯絡起來。”
說着，陸以衡把一張名單交給陳默，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二三十個名字，還有他們現在的所在地和聯繫方式。
陸以衡仔細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上面的人全都不超過四十歲，但是有精算師，有高級軟件開發工程師，有高級註冊會計師……總之，都是各個行業當中的頂尖人才！
“有些人也許不能馬上就聯繫到，不過也不是很着急——讓他們最遲這個八月十五之前到海川市。”
八月十五？陳默微微蹙眉：那個日子……難道？！他猛地看向坐在辦公椅上老神在在的陸以衡：“陸隊，這些人……？！”
陸以衡意味深長地一笑：“有些人老了不想頤養天年，總想着蹦躂出什麼事兒來顯示存在感，我也該是時候出手了。”
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今天農曆八月十五，老頭子一定會把公司正式交到他的手中。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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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坐在暗處的男人輕輕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就這麼把吳天浩送出去當槍使，還讓他中槍斃命，你竟然一點也沒有難過，還真是狠心啊。”
“還……還不是你逼我的……”沈夢囁嚅一下，“我是被逼的……”
對，她是逼不得已的，所以她沒有錯。
可是她心中畢竟是害怕的，害怕警察追查出什麼線索——畢竟當初那把槍可是經由她交給吳天浩的。
彷彿看透了沈夢的心中所想，男人笑道：“別擔心，就算警察查到了你的頭上，你也只是替別人保管那隻箱子，至於吳天浩‘偶然間’看到了裡面的東西並且想要用它來做什麼，可不是你能控制的。”
更何況，他已經事先作了部署，警察根本查不到什麼的。
“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沈夢看着男人俊美無儔的臉容，彷彿在看着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你這個變態！魔鬼！！”
男人並沒有因爲沈夢的話而惱怒，反而笑得愉悅：他是魔鬼麼？不錯。但是現在已經漸漸喪失愧疚之心的眼前這個叫沈夢的女人也有和魔鬼差了多少呢？
不管最開始僞裝的多麼大義凜然，說白了，人都是最爲自私的生物。什麼“被逼無奈”“沒有辦法”這種事情，都不過是麻醉自己的藉口。
之前的人也是，這個沈夢也是，很快就會習慣了這種骯髒的活計，成爲他手中麻木不仁的棋子。
然後，當棋子的利用價值消耗殆盡，也就可以處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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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衡回來的時候，仍舊是過了晚飯時間了。
“我說……”林夏至坐在牀上隨意地翻着一本雜誌週刊，“你每天都工作到這麼晚了麼？”
“恩差不多吧。”陸以衡鬆了鬆領帶——如果不是在工作時候必須正裝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則，他堅決不會穿這種麻煩又讓人活動不便的東西，“早些時候會六七點鐘下班，但大多數時候我回家都會超過八點。”
“我看別家老總都很悠閒啊，工作之餘旅行打高爾夫泡吧玩妞兒，一點兒都不耽誤，怎麼到了你這兒就變成朝五晚九的苦行僧了？”
朝五晚九有些誇張，但是陸以衡的確每天很早就去上班了，從來沒見他遲到早退過——做老總到了他這種地步，在林夏至眼力簡直沒有任何樂趣可言。
“現在正是我從我爸那裡接手公司的過渡時期，公司那幫老東西人人都想要分一杯羹，沒一個省心的人。”陸以衡冷笑一聲，脫下上衣和襯衫。
“哇——！！你做什麼突然脫衣服，暴露狂！”林夏至一個枕頭丟出去。
“你之前不是還看的津津有味嗎？怎麼現在反而害羞了？”陸以衡玩味地笑，“事到如今就算你再怎麼裝純情，也早已經暴露你猥瑣的本質了。”
“還不是因爲我之前以爲咱們已經滾了牀單，”林夏至氣呼呼地說道，“如果被睡了，還沒看清楚對方的身材，我不是虧本了？所以自然要看個夠啊！”
於是歸根結底，還是“貪財”的屬性發作嗎？以爲林夏至是被自己的身材吸引的陸先森今天也是心塞塞。
突然，林夏至驚呼：“陸以衡，你身上有好多傷疤！”以前總是因爲各種各樣的意外沒有好好觀察，但今天林夏至仔細看過去，就發現陸以衡身上的傷疤大大小小有十幾道。
不是尋常的刮傷或者磕傷，而是那種被利刃割傷的痕跡和形成圓洞形狀的傷口。
後面那種傷口，最近林夏至已經非常熟悉了——它和妹妹手臂上留下的傷口十分相似，是槍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