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和陸以衡走到超市出口收銀臺的時候,收銀員會心一笑:“小兩口又一起來買菜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一愣。
原來,他們在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已經很習慣地這樣一起同進同出地做着一件事情了。
林夏至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不由得想到:如果陸以衡的身世在普通一些,或許她就可以和這個人在一起了也說不定。
不過抓瞬間她有釋然了——如果陸以衡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就不會找到自己,更不會簽訂那個看上去有些荒唐的合約,而自己的妹妹也許現在仍舊因爲手術費不足的關係,無法得到治療。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林夏至暗自告誡自己:不管再怎樣溫馨的假象,到底有消失的一天。所以,暫時就保持現狀便很好了——只要把握好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那麼等到今後回憶起來,也會感覺到別有趣味。
“在想什麼?看着你好像一直在發呆的樣子。”陸以衡伸出手來在林夏至的眼前晃了晃。林夏至眨眨眼回過神啦i——原來在她發呆的這段是時間,陸以衡已經牽着她走出超市了。
由於覺察到自己朦朧的感情,林夏至決定把這種還未來得及茁壯成長的心情用理智扼殺掉。
處於這個心思,她緩緩地將手從男人溫暖乾燥的手心中抽離了出來。
“怎麼了?”察覺到林夏至的小動作,陸以衡回頭,“之前一直牽着手也不見你有什麼反應,怎麼突然就縮回去了?”
“這麼大熱天還牽着手,會弄出一手的汗水,不舒服。”林夏至指了指當空的大太陽。
其實,她很貪戀陸以衡手掌的溫度。男人的手掌很大,可以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其中,讓林夏至有一瞬間感覺到自己是在被呵護的錯覺,這話總感覺十分讓人心安。
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沒有佔據這份溫柔的資格的。
不過陸以衡倒是沒怎麼覺察到林夏至的小心思——他本就不是什麼太過細膩的人,如果不是牽扯到工作,那更是可以用“粗枝大葉”來形容了。
回到家
,很少見的,沒有看到妹妹林夏天的身影。
“今天沒看到小丫頭?”陸以衡有些意外,“難道還沒有放學嗎?”
“怎麼可能?”林夏至指了指檯曆上今天顯示的日期,“現在都已經七月份了,夏天她們的學校也已經放暑假了。真是的,現在外面天氣那麼熱,這孩子又跑到哪裡去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不過七月仲夏,即便是臨近傍晚,天氣還是悶熱的難受。
“也許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吧?打手機聯絡看看?”陸以衡說着,把買來的蔬菜放到料理臺上,準備洗菜。
“從剛纔開始打了兩三次,但是沒有人接聽。”林夏至皺眉,“我害怕她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比如突然發作,而附近沒有什麼人可以幫她……”
心臟病的發作都是十分突然地,也許平時就像是正常人一樣,但是一旦發病,可能在數分鐘甚至數秒鐘之內失去意識——更嚴重的,也許可能是猝死。
見林夏至的臉色愈發蒼白,陸以衡安慰道:“別太擔心,也許她只是恰巧處於信號不好的地方。”
可惜很顯然,這一次陸以衡的安慰過於樂觀了,直到傍晚七點多,天色擦黑了,林夏天卻還是一直沒有回來。
這下子,林夏至百分之百可以去確定——她的妹妹出事了!!
“怎麼辦……”林夏至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身體不好,如果萬一……萬一……”幾千幾百種妹妹可能遭受的可怕後果在林夏至腦中盤旋,每一種猜測都讓她心驚肉跳,驚恐萬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是……誒?”正在林夏至陷入深深的自責的時候,她的周圍被溫暖地包圍了起來——是陸以衡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裡。
“不要怕,夏至,”陸以衡輕輕地摩挲着懷中女孩的後背,“我們一起來想辦法,不管發生了什麼,我會在這裡陪着你。”
溫柔的語調,背上傳來的一下一下安撫的動作,還有周圍環繞的溫暖而乾淨的氣息,讓林夏至從剛纔的不知所措的情緒中漸漸找到到了理智。
林夏至長長地舒緩了一
下呼吸,恢復了冷靜。她從陸以衡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看向對面的男人:“謝謝你,還好有你在,不然我估計會鑽了牛角尖。”
其實林夏至一向是偏於冷靜理智的,只不過牽涉到了林夏天,有事發突然,所謂“關係則亂”,所以林夏至纔會失去了一直以來的冷靜。
陸以衡聽了林夏至的話,微微一笑:“現在道謝還早,最重要的還是要快點找到夏天——她身體不好,如果情緒波動過大,也許真的會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
林夏至點點頭:“剛纔我開門的時候注意到一件事,門上的鎖是好好地,沒有從外部強行打開的痕跡。而家裡面也沒有被到處翻動或者銘心啊掙扎的痕跡。”一旦恢復理智,一些剛纔驚慌失措之下忽略掉的細節也就慢慢浮現在眼前,“今天夏天並沒有跟我說要出去,所以她晚上出去很可能是偶然決定。”
“那麼也就是說,”陸以衡輕輕地用手指敲打着客廳茶几的桌面,“第一種情況,就是夏天臨時出門的時候,遭到了什麼事情——這種情況下,對方是陌生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而第二種情況就是,”林夏至一點就透,順着陸以衡的思路分析,“也有可能是被什麼認識的人叫了出去,所以屋子裡纔沒有什麼明顯的掙扎痕跡。”
陸以衡定定地看着林夏至:“如果是在第二種情況的前提下,這是說明了什麼,你應該也明白吧?”
林夏至目光微沉,緩緩地點頭:“能夠避開我在家的時間把夏天叫胡出去,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有預謀的對夏天出手。不過我有一點不太明白,夏天不過是一個普通學生,爲什麼那些人會對她出手?難道有人看我不順眼?”
陸以衡搖搖頭:“真的是這樣的話,憑着你們姐妹這種無依無靠的身份背景,直接套了麻袋揍一頓,你們根本沒有地方評理,根本你不需要鋌而走險地把人帶走。”
畢竟這可能牽涉到犯罪,若非被逼無奈,除非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麼否則應該沒有幾個人願意走上犯罪的道路。
“還有一種可能,”陸以衡指了指自己,“是衝着我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