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戴在她手上那麼長時間,孟澤霄都沒注意過長什麼樣子。
買的時候孔令欣一開始還很認真的挑選,不到三分鐘孟澤霄就沒耐心了,直接跟店員說買最貴的!
這家珠寶店是國際連鎖,他們也沒放過賺錢的機會,立刻跟總部調貨,給孟澤霄推薦了一款最貴的鑽戒。
孟澤霄爽快的買單,店員問是送貨上門還是他們來取的時候,孟澤霄面無表情的說:“讓她自己來取!”
最後的結果就是那些店員看着孔令欣,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同情。
現在的孔令欣打開戒指盒,一臉平靜的看着那枚戒指,好一會兒之後她擡起眸子,看着孟澤霄問道:“你是怎麼找到的?”
孟澤霄說:“咱們離婚之後,你搬出來沒多久,花匠在花園裡找到的。”
能夠在那麼大的花園裡找到這枚小小的戒指,真是個奇蹟。
孔令欣看着失而復得的戒指,心裡有些相信命中註定這一說法。
“這枚戒指其實是我扔的,跟安小妤沒關係。”孔令欣這輩子都沒做過栽贓陷害的事,雖然是針對惡有惡報的安小妤,但是事情發生之後,孔令欣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得勁兒。
正好有機會說明,孔令欣打算對孟澤霄如實相告。
這一點孟澤霄早有預料,他知道安小妤翻動過孔令欣的東西,但是應該不會蠢到把這枚獨一無二的戒指拿走。
“嗯,我知道。”孟澤霄的眼神裡有對孔令欣無限的信任,那種感覺就像是即便她去殺人放火,他也會在後面喊殺得好。
“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孟澤霄說:“首先我還是檢討一下自己吧,那段時間你對我愛搭不理的,我再也不能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你心裡的真實想法。正好安小妤回來了,所以我故意把她安排到家裡來住,想刺激一下你的反映。當然,後來的事實證明我這樣的做法很愚蠢。”
孔令欣聽王奇說過孟澤霄和安小妤的情況,後來冷靜的想了想,孔令欣心裡也大概有了數。孟澤霄不喜歡安小妤,但是爲了不讓自己和哥哥孟澤霆的關係惡化,所以他把自己化裝成一個對安小妤如癡如醉,安小妤失蹤之後放縱自己的男人。
對於王奇這樣的說法孔令欣始終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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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欣說:“算不上愚蠢,反正後來那些人都沒有一個再能欺負我的了!”
沒人能欺負她,是她自己反抗的結果,並不是他保護的結果,想到這些,孟澤霄依然覺得很內疚。
這個話題在孔令欣看來可以暫告一段落了,她起身收拾桌子上的餐盤說:“你‘做飯’那我就洗碗吧。”
最後一道工序,孔令欣把洗乾淨的餐盤遞給孟澤霄,他再用專門的餐布把餐盤上的水擦乾淨。
如果讓宋凱他們看到孟澤霄現在的小日子竟然過成了這樣,他的小夥伴們肯定是要震驚。
只有孟澤霄才知道,煥然一新的孔令欣給他的生活帶來了生機,他的日子從此有了期盼,也有了奮鬥的目標。
孔令欣打開酒櫃,拿出一瓶據說是法國最好的葡萄酒,是孔令欣剛來巴黎的時候林浩給她置辦家務和生活用品時帶來的。
她一手拿着葡萄酒,一手拿着兩個高腳杯,揚了揚,說:“時間還早,一起喝點?”
孔令欣主動提出喝酒這真是史無前例,孟澤霄有些驚喜的說:“好,不過你就不怕我趁你喝醉之後有什麼小動作?”
剛纔吃飯的時候孟澤霄說的話還讓孔令欣有一種把他錯當劉涵一的錯覺,結果他沒保持多久就開始原形畢露了。
孔令欣心裡想——你就算是有小動作,也不過是給我偷偷拍照。
在孔令欣瞪他之前,孟澤霄伸手把孔令欣手裡的葡萄酒拿了過去,說:“喲,是拉斐莊出品的,好酒!不喝浪費了。”
“你從來也不缺好酒。”
“但是我缺跟我一起喝好酒的人。”
一人端着一杯酒走到陽臺。
陽臺上可以看到巴黎最美的夜景,美得讓人先在這個城市談戀愛。
五月,初夏的晚風絲絲柔柔,拂過臉頰,就像是被嬰兒嬌嫩的手撫摸臉頰般。
孔令欣側過臉來正準備跟孟澤霄說話的時候,他微微揚起頭,喝了一口酒,酒順着他那性感的喉結滑入胃裡。
不得不承認,孟澤霄長得很帥,帥得以至於他之前在男女方面犯下的錯誤都能夠讓人輕易的原諒。
除了孔令欣之外。
孔令欣想問清楚孟澤霄和孟澤霆兄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導致今天這一地步。
“你能跟我說說你和孟澤霆到底怎麼回事嗎?”孔令欣心裡還有一種推測,她覺得除了孟澤霏之外,孟澤霆也有可能不是孟浩全親生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爲什麼以前孟澤霆不肯拋頭露面,現在在孟浩全走下坡路的時候他突然躥了出來。
家醜不能外揚,不過孔令欣對於孟澤霄來說已經不是外人,有些話確實可以跟她說明白。
孟澤霄說:“其實在我的印象裡,我和孟澤霆的關係並不是一開始就不好,關係走向惡化應該是在孟澤霆十歲生日的時候。之所以印象這麼深刻,是因爲那天很多人給他買了禮物,換做從前,我們倆應該會一起玩這些玩具。但是那天他一反常態,我剛要碰他的東西,他就拿出一個衝鋒玩具槍指着我說,要是我敢動他的東西,他就把我斃了。”
“什麼?”孔令欣驚訝的看着孟澤霄,她是幼兒園老師出身,對幼兒和兒童的心理算是非常瞭解的,一個十歲的男孩說出這樣的話,要不是家庭寵溺就是內心受到了什麼刺激。
也許是時隔多年,再說起這事孟澤霄已經沒有太大的感覺,他已經強大到誰也不能傷害到他,但是他也有軟肋。
孟澤霄繼續說:“當時我的反應是先愣住,然後又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最後我選擇用行動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開玩笑。我蹲下來拿玩具的時候,他拿玩具衝鋒槍狠狠的砸向我的腦袋。那個年代的東西還不像現在這樣質量沒保證,,還別說,我的腦袋很堅硬,我毫髮無損,玩具衝鋒槍斷成了兩節。”
“啊?”孔令欣一臉同情的看着孟澤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孟澤霄又說:“本來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結果兩天之後,他突然把我堵在我的房間裡對我說——你要是敢跟我作對的話,我就給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下毒藥。”
“……他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啊?”雖然是單親家庭出身,但是孔令欣從小在和善關愛的環境里長大,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到底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纔會變得如此的歹毒。
孟澤霄搖頭說:“這個答案我尋找了整整二十年都沒有找到答案……年紀小的時候我害怕他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不打算成爲孤兒,雖然跟父母的關係遠遠比不上你和孔家的關係。在他一次次得寸進尺的時候,我選擇了退讓,同時也不斷的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陽臺上的風有點大,孟澤霄讓孔令欣回屋,兩人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發。
此時的孟澤霄已經兩杯酒下肚,酒量極佳的他看不出有什麼變化,而孔令欣就不一樣,才喝了一杯臉頰就冒出了一抹緋紅的顏色,看着就像是成熟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
孔令欣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揉搓自己的臉龐,想讓紅色散去,她說:“你的退讓反而讓孟澤霆變得得寸進尺,是嗎?”
孟澤霄說:“最開始他確實有些得寸進尺,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收斂了許多。”
“那你跟安小妤又是什麼回事呢?”好奇一個男人的前女友的情況,幾乎是所有女孩的通病,不過孔令欣關心的是孟澤霄的遭遇,不是他和安小妤的情感糾葛。
孟澤霄說:“我和安小妤的認識的經過,齊嫂應該跟你講過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情況確實在海邊別墅生活的時候齊嫂告訴她的。
孟澤霄回答道:“因爲我聽到你們倆說話了。”
“你居然偷聽我和齊嫂說話?”孔令欣側過臉看着跟她並排坐的孟澤霄。
只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着迷離光芒的眼睛斜視着孔令欣,他說:“又不是故意偷聽的,正好路過書房,聽到你們倆在說話。”
原來這個外表高冷的男人跟普通的小男生還真沒什麼兩樣,他也會偷拍會偷聽。
“好吧,就當你是無意間聽到的……後來呢?”
“後來發生的事情跟你們聽到的版本就不一樣了。其實根本我根本就不喜歡安小妤,更加沒有主動去追求她。關於這方面的傳聞,都是安小妤自己說出去的,當然孟澤霆也給安小妤當了佐證。於是安小妤死皮賴臉追我的事實被說成了我在飛機上就對她一見鍾情……”說到這些的時候,孟澤霄一臉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