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歌睡醒時還以爲自己臉上被貓舔了,酥酥癢癢。
睜眼看到男人嘴角含笑的落吻,“都下午了,餓不餓?”
兩個人真的一覺睡過了大半天。
她蹙起眉,故作嫌棄的扒開他的臉不讓親,“邊兒去!”
明承衍卻是好脾氣,擡手將她的臉正過來,“我去點餐,還是想吃我做的?”
陸晚歌瞥了一眼他的殷勤模樣,拿捏着小腔調,“纔不稀罕吃,我要繼續睡。”
他笑了笑,俯身湊過去,手臂一環就把她撈了回去,聲音很好聽,“不能再睡了,下午出去一趟,晚上還要去別人家裡做客!”
聽完她皺起眉,這都什麼事,她怎麼不知道?
明承衍只是勾脣,“想吃什麼?”
她還是沒說話,抿了抿脣,沒什麼特別想吃的。
明承衍見她沒主意,只好自己做決定。
等他出了臥室,陸晚歌倒是睡不着了,坐在牀上半天,還是去了廚房門口,看着他做飯。
“出去一趟去哪裡?”她靠在門邊,問。
語調沒什麼起伏,總歸算不上好心情。
明承衍倒是勾起嘴角,從裡頭走出來,不過他剛到跟前,又被她不給面子的躲了,“要說話你就好好說,吵架有吵架的樣子,別動不動就糊弄過去。”
他笑得更甚,還有這說法麼?
“想知道去哪?”他薄脣動了動,賣着關子。
陸晚歌一個轉身不聽了他才邁步上去,率先妥協,“不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麼?專門讓人給你留了位子,下午過去做個講演,正好別浪費了你先去的準備工作。”
她愣了愣,行程都改了,學校有其他教師頂上的。
“你這不是把別人踢走了麼?”雖然她很想抓住這個機會,但是總不能欺負別人。
明承衍勾脣,“也就是延長一點時間,讓別人都擠一擠的事,沒那麼複雜。”
說罷微挑眉,“你就這麼去?不打扮打扮?”
她低頭看了一眼睡衣,見着他一臉邀功,扯了扯嘴角,“我沒打算感激你!”
略微湊過來,壓低聲音,“要求不高,不生氣了,玩幾天就回去?”
她挑眉,“機會是你自己給我弄的,我沒說原諒你。”
“……”明承衍濃眉微蹙,“不講道理的?”
陸晚歌側過臉,嘴角一扯,“你跟女人講道理合適麼?”
額,明承衍還能說什麼?
只能老老實實在她演講時坐在下邊,全程沒挪動過,等她結束了又周到的忙前忙後,和所有教師打着招呼,說着該有的客套話。
總算這一茬過去,陸晚歌心情是不錯的,從學校離開時,側臉看了他,“還去哪?”
那意思是他說去,她肯定也去,雖然有點累。
明承衍所說的做客,就是去蕭靖家裡。
“他從我那兒吃了一頓,我總得吃回來?”
陸晚歌一臉無奈,“人家蕭靖自己下的廚,你這個時候過去就是純吃乾飯!”
頓了頓,她好似嘆了口氣,“蕭靖夫妻倆其實感情挺好的,我估計是平時都不太喜歡錶達,咱倆過去就是就是找虐。”
他一臉不贊同,“我們感情不好?”
好麼?她眉頭弄了弄,一言難盡。
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意思,晚上從蕭靖那兒做客回到酒店,明承衍將她抱到牀上,面對她的質疑,就一句:“鞏固感情,爭取超越你前任。”
明承衍不知道蕭靖夫妻倆感情多好,總之他能感覺蕭靖是個男人,哪怕曾經心裡有人,對自己的妻子絕對沒虧待,更沒傷過,如果按照以前的明承衍跟蕭靖比,論丈夫稱職與否,那的確是蕭靖勝。
“你別鬧了!”
她曲起膝蓋剛要踹就被他壓下去了,“誰是前任?你前任是於苗我還沒說。”
她的前任、現任全都被他佔了好麼?
他低眉,勾脣,“這個時候討論這些掃興!”
她就沒興趣,“你放開,下去……”
明承衍忽然很認真的看她,“你要發展事業,我肯定不攔着,咱們事業二胎兩不誤……”
沒辦法,她爭不過他,而且不僅僅是在國外,回到家裡這個人也對這事樂此不疲,連去公司的時間都減少了。
陸晚歌總算忍不了了,“都這麼多年了,你還天天做,不膩啊?”
他只是勾脣,用行動證明不但不膩,還十分無節制。
“你不是忙麼,去公司吧?”她軟了軟語調。
他依舊勾脣,“不忙,以往太把工作當重心,得改。”
改就是折磨她!她能爆粗麼?
不敢,她一爆粗,絕對被他拎到牀上老實爲止。
兩個月之後。
明承衍帶她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說檢查結果是她懷孕了。
陸晚歌卻扯了扯嘴角,看了他,“又來這一套,你越嫌煩?”
對此,陸夫人在一旁也傻眼了,被騙過一次,女兒根本就不信。
在她看來,陸夫人和明承衍這一次演得可真是比上次還過分,生怕她被風吹了都會受傷,去學校自然是隻準她口頭教學。
直到四個多月,陸晚歌盯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瞪着一旁沙發上的男人,“混蛋,我說了不生的!”
明承衍眼角都勾着笑,“一個多月就告訴你懷了,若是那時候決定呢還能勉強弄掉,現在來不及了!”
根本就是風涼話,那時候她要是敢拿掉,他估計能把她給吃了。
又笑着靠過來,“沒關係,以後不生就是了,這個先忍忍?”
“想吃什麼,我去買?”
“晚餐菜譜你自己定?”
陸晚歌也不客氣,專挑最麻煩的菜,專挑不符合季節的水果。
一旦明承衍表現出爲難,她就故作不悅,屢試不爽,心裡總算平衡少許。
但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什麼都是要還的。
這一胎,陸晚歌順產了一個男孩,奶名秋子。
可秋子纔到一歲半,她竟然又懷上了!
“明承衍!”陸晚歌身材依舊,脾氣見長,“你不是告訴我採取措施了嗎?你個騙子!”
“我要去醫院!”
男人心裡一緊,“做什麼?”
聽她說要打掉,神經都繃起來了,又是好一頓哄,笑眯眯的,“乖,先爭取把春夏秋冬湊齊再說?”
她瞪着他:“你怎麼不說把十二生肖湊齊呢?!”
男人勾脣,很認真的思考,點了頭:“好主意。”
陸晚歌早就一個抱枕飛了過去,“滾!”
於是夏夏上學,秋子開始蹣跚學步,每天咿咿呀呀做嬰語演講,再加上她肚子裡的這一個,家裡夠熱鬧的。
明承衍的時間每天都是安排得滿滿當當,沒一刻是消停的,他卻樂此不疲,有時候陸晚歌看了都於心不忍。
他早上起來做早飯,中午去上班,晚上接了夏夏之後回來又照顧他,想比以前那個明承衍,早就天差地別。
後來蕭靖夫妻倆來做客過,看了一天明承衍的忙碌,蕭太太十分咋舌,“我懷疑自己嫁了個假老公。”
“咳咳!”一旁的蕭靖立刻出聲。
陸晚歌在一旁笑,盯着蕭太太肚子,“你不跟節奏啊?”
蕭太太婉兒一笑,“上次生的時候出了點事故,蕭靖不敢讓生了,我倒是挺想要的。”
看看人家老公!陸晚歌擡頭睨向某人。
明承衍照舊笑勾着嘴角笑,“照顧周到就一切順利!”
明裡暗裡就說他比蕭靖會照顧人唄?
他還真的照顧人上癮了,生在春天的青青出來之後,等她身體一恢復,某人又開始化身沒有節制的狼。
饜足之後,明承衍靠在牀頭,看着她偷偷爬到牀邊,拿了牀頭櫃裡的小藥瓶,吃下避孕藥,他就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反正都是維生素片。
小聚時,雖說都知道孩子打了肯定感情自由,可她們最愛操心這些了。
蘇安淺越看他們家的夏夏和青青就越喜歡,“晚歌,我把青青也定了唄?”
誰讓她生了倆兒子?
陸晚歌白了一眼,“我都不捨得夏夏,你還想再來一個?”
又勾脣:“除非你生個女兒出來。”
聽到這話蘇安淺就頭皮發麻,因爲燕西爵常把這話掛在嘴邊,就想要個小情人!
這邊正說着呢,那邊蕭靖夫婦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兒子從蕭靖腳邊直奔到青青那兒,“青青是我的!”
蕭靖一手攬着妻子,勾着笑,“就知道你們又悠閒,過來湊個熱鬧”
這樣的熱鬧隔三差五就有,以前是去燕西爵家那兒,現在換到了明承衍這裡。
全是明承衍和燕西爵這兩個“懶人”的毛病,仗着自己的企業無人撼動,便放開了逍遙,說是多照顧妻兒,勞逸結合!
那邊的明承衍正在接蘇欽辰的電話,皺着眉,“沒聚,你別過來了!浪費我伙食費!”
一個聚會的所有食材可都是他準備,扣的是他生活費!
蘇欽辰冷勾嘴角,“到你家門口了。”
至於燕雅那一對,因爲燕雅進修,總是錯過聚會,每次燕雅都在電話裡鬼哭狼嚎,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會兒,蘇欽辰剛走來,陸晚歌笑眯眯的看明承衍,“我前任哦?”
被他瞪了一眼,笑得更歡,乾脆打個電話把薛南昱那對也叫來了,對着他:“老公辛苦!~”
每每,他就陰着笑,湊過去壓低聲音,“大丈夫能屈能伸,晚上讓你好看!”
然後她往往就抿了脣,看着他搖擺着去盡地主之誼,靠在椅子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