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夠了,坐吧,我們好好談談。凌雅藍邊說邊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隨後貝南也坐了下來,諾米就安靜的站在貝南的身旁,他目光輕垂落在她的身上,但是緊繃的神經隨時注意着凌雅藍以及四周的情況。
氣氛稍稍沉默了一下,貝南率先開口說道:“事情都心知肚明,直接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帶走爺爺的魂魄是想做什麼?”
“貝南,其實我一直想要有個‘女’兒。”凌雅藍卻是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這麼一句。
貝南諷刺的一笑:“沒‘女’兒那也是你的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個‘女’兒來,你該不會認爲趁着我失憶可以讓我永遠的當你的‘女’兒?真是抱歉啊,讓你失望了。”
就算她之前失憶了,一直喊着凌雅藍爲媽媽,但是她身上流淌的是貝修齊和米雲的血,她是他們的孩子,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而跟凌雅藍,別說是再喊聲媽,就算喊聲伯母,貝南都覺得很諷刺,也很不願意。
“我曾經以爲只要你不恢復記憶,你會一直是我的‘女’兒,我也會盡全力的保護你,不讓你捲入貝家那些錯綜複雜的事情中受傷。”凌雅藍擡眸看着蔚藍無雲的天空,神情很悲傷和遺憾。
貝南臉上的冷笑更加諷刺:“從貝延華屠殺了薔薇島那刻起,我們就註定是仇人,你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中,這些年你對我也是真心的好,我心中清楚。”
“但是你錯在不該對小西下手,你把詛咒是下在我的身上,爲什麼半路要轉移到小西的身上,我寧可死的人是我。”
“你殺了我的小西,我做不到再以平常心對待你,你也是我的仇人,必須要手刃的仇人。”一字一句,冷酷無情,讓凌雅藍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要是……我說不是我殺了貝西,你會相信我嗎?”
貝南猛地扭過頭瞪着她:“凌雅藍,今天我跟你說的是我爺爺的事情,在小西這件事情上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當初你和貝涵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別想賴。”
詛咒確實不是凌雅藍直接下的,是她教了姜莎莉下詛咒,詛咒是姜莎莉下的,但是要不是她教姜莎莉,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詛咒是她轉移到貝西身上,罪魁禍首是凌雅藍,是這個‘女’人!
“我不想賴,但是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你真以爲憑你幾句話我就會相信你,對你手下留情了,凌雅藍,就算沒有這些事情,就憑你是貝延華的‘女’人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這些話題到此結束,直接明瞭的說,要怎麼才能把爺爺的魂魄還給我?”貝南神情是不可動搖的堅決。
凌雅藍眼底閃過受傷的神情,隨即恢復平靜,開口說道:“事已至此,那就這樣了,老爺子的魂魄確實在我手上,你要是想把老爺子帶回去可以,把‘山清水秀’給我,這是一個‘交’易。”
貝南饒有趣味的勾了下嘴角:“也是,現在貝氏集團已經沒有了,貝家也毀了,現在左躲右閃的跟個過街老鼠一樣,確實需要找個安全可靠的落腳地,然後韜光養晦蓄勢再來。”
想過凌雅藍會提出的各種要求,不過換回老爺子的籌碼是那個‘山清水秀’,這倒是讓貝南有些意外了。
不過轉眼一想,現在他們什麼都沒有了,而‘山清水秀’以前被貝延華作爲煉妖之地,回到那邊修煉小妖培養實力,地理位置上看,也易守難攻,確實是個絕佳的避難之地。
恐怕他們想要‘山清水秀’的目的不單單只是表面這樣。
自從貝延華把‘山清水秀’過到自己的名下後,貝南有暗中派小妖過去監視,除了持有人換成了她,其他的一切都沒變,裡頭的人都是貝延華的人,‘山清水秀’裡頭也時不時進行煉妖的行動,那個地方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但是像現在用貝老爺子的魂魄做籌碼‘交’換,這倒是出乎貝南的意料了。
“你帶走爺爺的魂魄是爲了‘山清水秀’?”貝南有些試探的問道。
當初自己說要‘山清水秀’的時候貝涵衍是很反對,不過當時因爲金庫的事情,貝延華爲了把她留在貝家同意了這個要求。
對貝南的詢問,凌雅藍保持沉默,那貝南就當她是默認了。
看樣子,‘山清水秀’中還有不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不過貝南並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接下來的一切只是貝延華他們最後的垂死掙扎而已,先給他們希望,然後再慢慢的‘弄’死他們,這樣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成‘交’。”貝南吐出兩個字,答應了。
隨後,凌雅藍把一張符紙遞給貝南。
貝南輕笑着接過那張符紙,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賴賬?”
“我不認爲你會,‘山清水秀’對你來說沒什麼用處,老爺子的魂魄我提前給你,你回頭把‘山清水秀’的地契送到那邊就好了。”凌雅藍面‘色’平靜的說道,既然是‘交’易,她相信貝南不會言而無信。
事實那個地方確實對貝南沒什麼用處,反正當時揚言要這個地方也只是隨口一說,貝南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調查這個地方。
“那就這樣,好自爲之,但願……來日方長。”貝南確認貝老爺子的魂魄在符紙中,收起符紙,起身走人了。
最後那句‘來日方長’讓凌雅藍臉‘色’一變,對於貝南的冷嘲熱諷她也忍下了,本來他們之間的立場是對立的,現在沒有生死搏鬥,以後有的是機會大動干戈。
“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們乾的,阿衍並沒有參與多少,貝家的孩子就你們兩個,我和貝延華是對不起你,但是阿衍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稍微手下留情,讓貝家的香火延續下去。”凌雅藍望着貝南遠處的背影開口說了一句。
貝南聽到了這句話,她只是不屑的一哼,腳步沒有半刻的停留離開了綠林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