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風覆雷,力劈血色荊棘,一瓢濁酒甘苦緣,轟烈愛,天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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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勇猛的艦隊與最銳利的艦隊互相碰撞,擦出的火花更爲悽絕而美麗。儘管菲利克斯與亞力克同樣懷着痛苦的心情,卻無力阻止這場決戰。“銀河之藍”在黑髮青年的率領下,以魚鱗陣配合着並行作戰,“黑色槍騎兵”儘管攻勢猛烈,此刻卻已經產生了傷亡。帝國軍無法正常回旋,各種形狀的光線和火球包圍了黑色的艦羣,若不是亞力克及時下達了回撤令,恐怕這支勇士艦隊就要面臨更大的危險。
“指揮官,敵軍統帥要求對話,是……亞歷山大皇帝陛下。”
漢斯走上“託利斯坦”的艦橋,定了定神,將剛纔的訊息告訴了菲利克斯。
“如果不要,你可以拒絕他,我馬上幫你發訊息過去。”
“替我接通訊號。”
菲利克斯的話音落下,漢斯本以爲自己聽錯了,直到對方重複了一遍,他才奉命接通了與“伯倫希爾”旗艦的聯絡。
漢斯走下了艦橋,只剩菲利克斯一人坐在巨大的電子顯示屏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屏幕上出現了亞力克俊美的容顏。就在兩個曾經的好友眼神交匯的剎那,心中異常複雜的情緒同時涌上頭頂,對視竟持續了兩分鐘。
“能夠牽制我和黑色槍騎兵的人,果然是你——菲利克斯。”
亞力克的微笑中帶着一絲苦澀,右手輕輕撩了一下金色的長髮,垂手之際,宛如在抹掉心頭的失落感。
“好久不見,亞力克。”
菲利克斯同樣是一個笑容,神情卻泛着淡淡的愁。
“你還願意叫我亞力克?這代表……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吧?”
亞力克從不在他面前掩藏心事,菲利克斯喚着他名字的時候,儘管是一種冷漠的語氣,但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裡卻能看到和從前一樣的溫暖。“黑色槍騎兵”有了傷亡固然可惜,但菲利克斯的出現卻像一劑良藥,在撫平他心裡的創傷。
“回來吧,鍾泰來的艦隊真的不適合你。”
“是啊,鍾泰來的艦隊不適合我,帝國的艦隊就適合嗎?”
“告訴我,如果我不是銀河帝國的皇帝、不姓羅嚴克拉姆的話,你是不是就會回到我身邊?”
“亞力克,你仍然跟小時候一樣很愛做夢,可我卻沒有做夢的權利。我的父親是奧斯卡.馮.羅嚴塔爾,是一個具有元帥身份卻不能得到帝國軍人們尊重的人,即使我故意要讓自己與帝國相稱,也不會被允許。或許就像我在海尼森的歷史著作中看到的那樣,背叛纔是英雄的特權,可惜我連個英雄都算不上。”
他的聲音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切割着亞力克的心。
“難道……我們曾經的誓言真的從你離開費沙那天起,就變作星塵了嗎?我不信,永遠都不會相信。”
亞力克目不轉睛的注視着他的臉。
“爲什麼你一點都沒有變?我所瞭解的你始終崇尚着一種獨特的浪漫。你這種性格,只會愈來愈加深我對現實的承認感,因爲你身上那不會褪去的浪漫色彩,讓我喜歡你,卻又怨恨你。所以,除了在戰場上和你對決,我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這種方式也是你所熱愛的,不是嗎?”
“如果諾薇卡還活着,如果她也在這個戰場上,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菲利克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爲和帝國旗艦通話,更容易引起情報人員的注意,如果讓鍾泰來知道諾薇卡正秘密趕回海尼森,那麼他們辛苦所做的一切就將全部白費。即使面對的人是亞力克,他也不能將絕密行動泄露半點。
“你這算什麼?”
亞力克沉默了片刻,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你最擅長的就是不說話,但就算你裝啞巴,我也知道你的心沒有完全被複仇的火焰侵佔。在你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裡,依然還藏着愛,即使你連自己都欺騙,卻騙不了我!”
“不管你怎麼想,我也不可能再回費沙。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的友情已經在那次我離開的時候,劃下了最後的句點,我現在唯一能對你說的,就是我們中間有一個勝、另一個敗。”
熒光幕上的光芒終於消失了,菲利克斯那摁在按鈕上的手指似乎都忘記了撤離。
“指揮官,指揮官!”
漢斯反覆的呼喚,纔將他的思緒帶回戰場。
“天啊,你怎麼到現在纔有反應?”
“傳令繼續追擊。”
“還繼續追擊呢,黑色槍騎兵一敗,我們也就沒工作了。”
“什麼意思?”
“鍾泰來那傢伙,怎麼可能讓你去搶頭功?”
漢斯拉過他走到電子圖前面,只見那些移動的光點已變成了另一種形狀。
“報告!主力艦隊十一點鐘方向出現敵軍,對我軍進行偷襲!”
“混帳!尾翼的將官們都是沒用的傢伙嗎?不會自己處理,什麼都要請示朕,那艦隊裡還要他們幹什麼?”
亞力克用力一掀披風,一拳砸在指揮台上,眼中冒着憤怒的火焰。
“陛下請息怒……米達麥亞元帥的艦隊剛剛趕到,已經跟敵軍交上了手。”
“行了,尾翼暫時交給米達麥亞元帥,其餘艦隊聽朕的號令,布錐形陣往前衝鋒,目標是敵軍第五艦隊!”
“是!”
命令傳達之後,亞力克緊咬着嘴脣,鬢邊落下了幾滴汗珠。
他明白了鍾泰來真正的意圖。“黑色槍騎兵”提前出戰,對方也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王牌提前亮出,儘管損失了第六艦隊,卻直接挫了皇帝的銳氣。接着,鍾泰來也算到亞力克會要求與菲利克斯通話,這個通話一直到結束,兩個人都會陷入苦惱,一時無法自拔。於是,他的心理戰術成功,第一艦隊神不知、鬼不覺就潛入敵後,打了帝國軍主力艦隊一個措手不及。且不說安東尼指揮作戰的技術如何,關鍵在於這個時機掌握得恰好,換了任何一支艦隊,也能打擊到他們。
亞力克無法想象,與鍾泰來在反覆闢戰爭時僅有的一面之緣,完全沒能察覺那人心中頗深的城府。他頭一次感到軍事獨裁者的可怕,甚至對自己的獨裁也產生了些微的厭惡。猛然之間,國務尚書赫爾曼的箴言閃過心頭,如果帝國有繼續存在的價值,他或許會做出另一種決定……
“父皇,您也在另一個世界看着我嗎?”
亞力克擡頭眺望遠方的星星。
“或者,赫爾曼尚書所說的話纔是銀河帝國未來的真正藍圖,這一次的戰鬥結束之後,應該就夠了。父皇,請原諒我無法完全繼承您的意志,即便是說我膽小、沒有氣魄,我也毫無怨言……我會竭盡全力,讓這場戰鬥劃下句點,我想活着回到費沙,我要用我這雙手親自打造全新的銀河帝國!”
當米達麥亞艦隊和巴拉特第一艦隊直接接觸後,已是第二日上午八點。
安東尼絲毫沒有料到,就在他即將得手之際,半路殺出了一支高速艦隊。當他得知對方是米達麥亞艦隊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更無暇顧忌如今的“疾風之狼”是否就是二十年前聞名整個銀河聯邦的勇將。只看見對面攻擊而來的戰艦羣,速度快如閃電,光芒散落處,又恢復了永恆的黑夜。而自己率領的艦隊,卻彷彿掙脫了軀殼束縛的靈魂,失去了方向,戰場完全進入了敵軍的步調。
誰也難想到,年過半百且久疏戰陣的米達麥亞,還會是年輕一輩不可戰勝的強勁對手。安東尼雖然恨透了米達麥亞家族,卻不能不再次承認,他根本打不過對方。爆炸的熱浪和光流此起彼伏,追逐着,互相吞噬着,第一艦隊在混亂中步步走向了絕境。
“元帥,第一艦隊發來緊急求援信號。”
旗艦“凱倫”的指揮室裡,佛雷森正走到鍾泰來身邊,悄悄湊到他耳邊彙報情況。
“聽洛克亥姆少將說,第一艦隊剛要得手,‘疾風之狼’的艦隊卻半路殺出,他們被逼得快要走投無路了。您看,我們主力艦隊要不要撥一支隊伍過去增援?”
“不行。”
鍾泰來立馬便否決了他的話。
“皇帝已經親自率軍來攻擊我們的主力部隊,第五艦隊在我們前面,已經存在一定的危險。我軍畢竟不如帝國軍艦數衆多,如果再派一支艦隊過去,主力艦的掩護該怎麼辦?”
“可是聽洛克亥姆少將的口氣,我能感覺到他們遭遇了非同尋常的危險。況且,您不也說過米達麥亞的艦隊都是高速戰艦,不宜長時間作戰嗎?只要有援軍過去,第一艦隊的傷亡就會減少,也算是解救我們全艦吧?”
佛雷森再試探性的問了一次。
“阿爾耐德,你以前不是比我還討厭安東尼那小子嗎?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人情味了?”
面對鍾泰來的堅持和諷刺性的語言,佛雷森不吭聲了。然而就在這時候,佐霞忽然跑進了指揮室,站到鍾泰來面前。
“元帥,我知道您不喜歡洛克亥姆少將,只是在利用他而已。但他代表的並不只是他自己,第一艦隊仍然是巴拉特的舊部,難道您真的一點都不顧軍人們的死活嗎?菲利克斯尚且厲害非常,他的養父米達麥亞元帥更是第一艦隊無法對付的。第一艦隊的官兵們若是戰死,您只會給自己樹立更多的仇敵,能樹立您的威信嗎?”
鍾泰來轉過頭望了佐霞一眼,似乎對方的言語擊中了他的要害。
“阿爾耐德,傳令給葛雷斯少將,把第八艦隊撥到C戰區,增援第一艦隊。”
“是!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