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蘇凡宇十分低調地活着,之前女人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但金錢對於他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曾經的他想着等他很有錢很有錢的時候,他會去做個陰、莖接駁術,然後回去找路小漫,所以他努力賺錢。可是,他沒想到還沒有等到他很有錢很有錢的時候,張晴卻走進了他的生活。
開始,張晴的出現他也並不大放心上,後來是路小漫的出現後,連續發生的事情,他就想好心去幫一下張晴,沒想到好心卻變成了掏心。
“晴,三個人移民的錢不是問題,移民後到當購房還是沒有問題,但保姆在那邊就請不起的了,我還有雙手,出去後我可以賺錢養你們母子的。”蘇凡宇早讓人幫他盤算過了,如果他要移民加拿大的話,到當地購房安頓下來,基本上用完了他所有積蓄,如果到當地不工作的話,最多夠他們三人維持一年的生活開支。
出去,在國內他便什麼也沒有了,他必須要把f市所有物業和公司賣掉,纔有這筆錢,如果說真的出去,他便會變成個窮光蛋。
“凡宇,好好的爲什麼要移民?去到國外,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我怕你到那邊連個小工也難找到,那樣你會很累的,我要帶雨澤,又不能上班,別想這些了,現在我們不是過得很快樂嗎?”蘇凡宇書讀得少,英文一點也不懂,怎麼去找工作?雖然她會說英文,可總不可能讓他在家帶孩子她去工作吧?蘇凡宇是個要強的男人,他絕對不會讓她賺錢養他。
他就是覺得現在是很快樂,就怕這份快樂不能長久,蘇凡宇想錯了,假若顧錦真的想找到他們,憑他的能力,除非去那個原始部落,要不他們去到那裡他都能找到他們。
當然,蘇凡宇並不知道顧錦的真實情況,他也不能確定,雨澤就是他的兒子。
他不喜歡顧錦,說不清爲什麼。
“晴,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帶走雨澤。”蘇凡宇不是因爲他不能有孩子而不給她帶走雨澤,那是因爲,他從小帶着雨澤,帶出了感情,雖然不是親生,他還是很害怕失去他。
“傻瓜,我說了,只要你不趕走我們母子,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雨澤也不會。”最後幾次顧錦打錢給她,她都偷偷退還,有蘇凡宇,她不能再要顧錦的錢,她也怕欠他太多,以後萬一說兒子是他養,要回去就不好說。
對於她退錢,顧錦也不直接問,她退了他又叫歐雲星打,換着賬號打她也退,張晴知道,除了他給她打錢外,不會有別人。
顧錦給她打錢,其實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盡一下做父親的責任而已。
悶熱得很,特別是坐在醫院,路小漫坐在icu房門口,不停地擰着衣角,背後直滲汗,一週了,醫生打電話讓她過來,說昨天看着越澤的情況有所變化,醫生讓他們在門口等待。
顧錦緊緊的摟着她,“漫漫,別那麼緊張,有我在。”
這些天大家都沒睡好,狗仔又一天到晚跟着他們,顧錦見到就大罵,進醫院有什麼好挖的?大把的鮮肉不挖,都是吃撐沒事做的人。
“顧先生,顧太太你們進來一下。”護士走路都是急促的,職業所至。
醫生把他們叫到越澤的病牀前,小越澤圓圓的小臉不見,才那麼一週啊,怎麼就瘦成這個樣子?
路小漫不敢擡頭看監控器,那“滴滴滴”不停響着的聲音她雖然聽習慣了,但現在她聽着卻是那麼的刺耳,彷彿要“滴”穿她的耳朵一般。
“顧太太,你別這麼緊張,越澤體徵好多了,我開一下昨天的錄像你們看。”醫生打開錄像,這個很重要嗎?路小漫緊緊盯着屏幕。
“嘴巴在動?”對啊,她真的看到越澤嘴巴有動過,不過就那麼一下下。
醫生停留在那個時段,“你們看到了,他嘴巴曾經動過,也就是說神經已經有反射,別太悲觀。”
“醫生醫生,你看,越澤的腳在動。”顧錦看到越澤的腳在動,差點就大叫起來,後來一想這樣會嚇到越澤,只能小聲跟醫生說,聲音雖然小,但那個驚喜還是大大的。
“情況應該會慢慢好轉,頭部恢復得不錯,昨天ct複查,骨折的地方已經好很多,腦部沒有積水積血現象,消化系統也恢復得很好,現在可以試着打些溫牛奶給他,平時他喝的是什麼品牌的牛奶,你們去拿些過來,我們這邊護理人員會按時按量給他從胃管打些進去。”醫生說像顧越澤這情況算是恢復得比較快的了,讓他們別太過悲觀,如果可以正常消化,他都可以不住icu了,轉到特護病房,家屬便可以日夜護守着,這樣大家能看着,情緒也會好些。
顧錦挽着路小漫,“漫漫,別再這樣,越澤會好起來的。”
路小漫這些天足足瘦了十斤,平時怎麼減也減不去兩斤,現在可好了,不用刻意去減。
顧錦也瘦,只是沒那麼明顯,他這麼一瘦,看上去更帥了,只是那目光再也看到之前的剛毅,憂鬱下,帶着絲絲的無奈。
在這個時候,他必須撐着,家裡每個人的情緒都靠他支撐,他不能倒下。
路小漫一直責怪自己,因爲現在顧家的人都不再責怪她,包括顧太太在內,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難過,一直在想:他們肯定是對她失望極了。
張深琛自從越澤出事後,他再也沒有和盧靜睡一個房子,即使他媽媽佔着他的另一房子,他去睡客房,盧靜莫明其妙,所以才偷偷打電話給路小漫。
“深琛,我等你等得那麼辛苦,難道你還爲一個不相關的人再去冷落我嗎?”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盧靜忍不住去客房找張深琛。
夜很靜,靜得可怕,還有張深琛那深幽的眼睛,在這靜靜的夜裡,死死地盯着半夜找他的盧靜,“盧靜,誰是不相關的人?”他一手把她抓住,“你真大膽,居然敢說路小漫是跟我不相關是不是?她跟我不相關,你更沒資格,知道沒有?”
兩年了,盧靜一直忍受着張深琛時不時這麼的盯她,曾經就是那麼一副強心藥,現在,對於她來說,近乎耐藥。
“張深琛,你放開我。”盧靜甩開他的手,第一次這麼的勇敢,“你別再執迷不悟,路小漫永遠不會再屬於你,你聽清楚沒有?”
反了,張深琛鷹目直勾着盧靜的眼睛,“我張深琛的心也永遠不會屬於你,你聽清楚沒有?”
“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人心裡裝着路小漫,我不要你的心,我就要你的身體,所以,我要求回房子去睡,陪我。”說這話,要很大的勇氣,對於盧靜來說,已經是她的極限,但現在,她不想再軟弱。
“啪”張深琛很不想打她,畢竟她是女兒的母親,可是,她非要激他下手,“盧靜,如果你還想好好呆在張家,你最好別惹我。”
“張深琛,如果你還是如此的不把我當人看,那麼,我也隨便,我以爲,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可是,我錯了;我以爲,不成愛人也可以成爲親人,可是,我又錯了;我以爲,只要努力就會得到回報,可是,我還是錯了,無論我怎麼的努力,你還是原來的你。”盧靜哭訴着,在這靜寂的夜,這哭聲,帶着萬般的委屈,嚶嚶嚶……
“阿靜,開門,你怎麼了?”哭聲把白金鳳吵醒,盼生盼死才盼得兒子出來,出來了以爲可以過個安靜日子,沒想到兒子出門又遇到剋星路小漫,她看到新聞都快要氣死,你兒子出事很了不起啊,我兒子還白白搭冤呢,她心裡一直在嘮叨着路小漫。
張深琛給媽開門,“媽,你睡吧,她沒事,吵醒你了,對不起。”說完便輕推白金鳳回去睡覺。
他關好門,“盧靜,你給我停止,半夜哭什麼哭,死了老公還是死了父母啊?委屈是不是,那麼,明天我們可以去民政,去找你的幸福,我還你自由。”
去民政?盧靜擦乾眼淚,“去就去。”
她摔門而出。
張深琛回家後,盧靜便讓保姆帶張欣欣睡,她就是想騰出空間讓他陪陪她,可沒想到,路小漫一出現,他就再也不理她,都是路小漫的錯。
盧靜手緊緊地抓起拳頭,兩眼發出仇恨的目光,“路小漫,我盧靜跟你誓不兩立!”
特別病房裡,顧錦和路小漫正在精心地給越澤喂牛奶,越澤已經轉出icu一個星期,現在每天喝點牛奶之類的流質食物,可以看到他正常拉大小便,這小夫妻情緒纔好點點,自從轉出特別病房後,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離開病房,病房裡像個小家庭,什麼都有,吃的也有工人隨即可做,雖然越澤暫時還沒有意識,不過,路小漫一有空就坐在他的牀前跟他講他愛聽的故事,給他唱他愛聽的歌曲。
他喜歡跟她玩捉迷藏,她會學着他們平時玩的聲音跟他鬧,她要努力讓他的大腦儘快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