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界因爲盧家之事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府衙內的安柏度過了自打穿越以來,最爲安靜的生活。
每天吃喝不愁,也不會有人過來的打擾,甚至知州明裡暗裡都曾隱晦的表達過,他可以隨時離開這個地方。
只可惜,安柏是不可能走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本該引發軒然大波的盧家滅門事件,竟然沒有了後續。
不止是剩下六姓毫無反應,甚至連盧家其他支脈也不曾有任何動作,這就非常古怪了。
至於安柏這邊,本來還經常過來串門的知州以及無常等人,也在時間的推移中逐漸消失。
究竟發生了什麼?
安柏有些不明白,但也沒着急,依舊靜靜的呆在府衙之內。
直至半個月後,這裡來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的人。
“大哥,我來接你回家。”
南宮厲年紀比南宮亮小八歲左右,今年剛好及冠,繼承了母親美貌的他看起來要更加俊美一些,就是個頭矮了點。
說起來,鎮南王南宮烈以鐵血著稱,生下的兒子卻一個比一個斯文。
安柏正在看書,在聽到南宮厲的稱呼後,明顯的愣了一下。
“回家?”
放下手中的書籍,他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
“以後是不是要叫你世子?”
“大哥哪裡的話,咱們都是一家人。”
南宮厲溫和的說道:“不過你這次給家裡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父親出於種種考慮,決定將你送到祖地好好反省。”
“呵呵,這麼迫不及待?”
安柏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或許從南宮厲踏出鎮南王府那一刻起,結局其實早就已經註定了。
就算是開國以來唯一一個異姓王,很多事情也不能按照心意來,更別說他還只是個世子。
“大哥!”
南宮厲語氣加重了一些,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也是父親對你的保護,不然你以爲你還能高枕無憂的呆在這裡?另外,你跟雪柔姑娘的婚約已經取消,以後別再急糾纏人家了。”
“隨你怎麼說都無所謂。”
安柏已然喪失了興趣:“走吧,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唉,看來大哥是鐵了心要一意孤行了。”
南宮厲幽幽一嘆,退到了門外。
隨即就見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邁步走進房間,那龐大的身軀,僅僅只是站在門口,就已經完全擋住了所有空間。
“大公子,得罪了!”
如果劉福或者南宮亮在這裡,立刻就能認出此人來歷。
也能從中明白鎮南王南宮烈的決心。
因爲這名漢子,乃是跟了他十多年的親衛,兩條胳膊甩動起來,比真正的熊瞎子還誇張,往日使用的武器,乃是重達千斤的紫金大錘。
可惜,安柏並不認識他。
漢子說罷之後,擡起胳膊撐開五指,大手從上而下,好似憑空多了一道天羅地網。
安柏就是網中的鳥兒,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既然如此,那不避便是。
蒲扇般的手掌被輕而易舉的攔住,而且這還沒完,隨着安柏五指發力,竟硬生生將漢子給提了起來,朝着後面狠狠砸去。
砰!
桌子瞬間破碎,連帶着地面的磚石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坑,蛛網狀的龜裂蔓延開來,灰塵四處飛濺,一些細小的石子剛好砸在了南宮烈的臉上。
成功將其從震撼中拉了回來。
他看着樣貌與印象中絲毫無二的臉,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不是南宮亮。
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如此相似之人,更何況有劉福在,基本不可能存在被掉包的情況。
那麼看似最荒誕的結果,反而倒是事實?
自己這個便宜哥哥,竟然還是個隱藏了近二十年,成功騙過所有人的高手!
這該是怎麼樣的城府!?
各種猜想在南宮厲腦海中生出,本來那點得意早就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是驚駭。
“有點力氣,但還是太弱了。”
安柏看着努力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做不到的漢子,微微搖頭道:“看在我一個朋友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之後要是再敢對我出手,後果自負。”
“大公子”
漢子只覺手腳發麻,完全使不上力氣,“王爺在等你,回去吧!”
他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誰成爲世子都好,畢竟鎮南王只有一位,一切看結果說話。
安柏沒吭聲,扭頭朝外面走去。
南宮厲愣愣的站在原地,冷汗從額頭上不停滑落。
“唉,我本來不想對你動手的,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好人。”
“等”
南宮厲一驚,連忙想要求饒,但已經遲了。
安柏隨手一提,就將他的腦袋給摘了下來,鮮血像噴泉般灑出,數個呼吸之後才緩緩倒下。
屋內的漢子看的睚眥欲裂,卻沒有任何辦法。
“我說了盧家的人是我殺的,你們不信沒關係,背後有交易也沒關係。”
安柏重新將視線轉了過來,“一個個高高在上慣了,真以爲一切都在掌握中?呵呵.”
剩下的話他並沒有說,但卻盡在這聲冷笑之中。
漢子無法起身,只能眼睜睜看着安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啊!!
他痛苦的低吼了一聲,用手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本來已經結束的事情,再次生出了波瀾,最後的結果如何,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三天後。
安柏恢復了自己原本的面貌,開始遊走於江湖之中。
南宮厲之死的後續影響遠不是盧家被滅可以比擬的,周家發了瘋的尋找南宮亮,卻一無所獲。
要不是鎮南王那邊也是如此,他們都懷疑是不是南宮烈把人給藏了起來。
另外,朝廷的神捕司也發動力量找人。
他們的成分十分複雜,上至名門大派,下至販夫走卒,三教九流所有關於江湖行當的人,在這一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尋找線索。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悠哉遊哉的在一家客棧之中,喝着酒吃着肉,與之一起的,還有一老一小兩個身影。
也就在當夜。
安柏再次進入了空間內。
看着熟悉的場景,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安全感出現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