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不覺得這個好笑。”
新人那波搓了搓腦袋上堅硬如鐵的毛髮,“我那裡還有頂着烏龜腦袋的人呢,你見了再笑也不遲。”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笑你,是好吧,我是太興奮了,你知道,這些傢伙都嘲笑我!”
狗頭安柏一副遇到組織的激動模樣,“以後咱倆就可以做伴兒了。”
“這個.我雖然穿越到了妖族,但是喜歡的還是人類女子,請收起你那古怪的愛好。”
新人安柏後退了兩步,站在了劍客安柏身邊。
“誒,你這世界還挺黑的。”
海賊安柏突然開口,“人妖鬼混居到也就罷了,那漫天神佛,怎麼看着也不像是個好東西啊。”
“誰知道呢,反正不關我的事情。”
新人安柏無所謂的說道:“我現在只是個成了精怪的豬妖而已。”
“能力多大責任多大,有些事情你逃避不了的。”
許久沒有露面的巨人世界安柏突然開口,他看起來越來越像曾經死去的那個艾倫了,不止是五官,連神情都是。
“這麼苦大仇深幹嘛,有吃有睡就行了。”
新人安柏沒心沒肺的說着。
但接收了記憶,大傢伙都能看出來,他這是裝的。
妖在那個世界可沒什麼地位可言。
弱小一些的,是那些名門修士予取予求的材料,心肝脾肺,毛髮獠牙骨髓內丹什麼的,都可以用來入藥或者煉器。
強大的就好一些,但也有限的很,不是神通大能的坐騎,就是看家護院的看門狗。
“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劍客安柏拍了拍新人的肩膀,“如果遇到度不過的坎兒,可以向我們求助一次。”
“啊?咱們還有這功能了?”
狗頭安柏大吃一驚,“我能去別的世界?啊!我要去裡番老哥那裡!誰也別攔着我。”
“滾!”
劍客安柏直接了當的罵了一句。
“散會!”
月霞國,牛角山,黑雲洞。
“你怎麼還不去大王那裡?”
一個身材粗壯如同水桶的豬妖婦人闖進主洞旁的一個小洞裡,“好不容易得了巡山的差事,可得好好的幹知道嗎?千萬別學隔壁狼大那家,被人趕回來,弄得全家都法擡頭見人。”
絮絮叨叨的說話聲響個不停,卻不見回話,豬妖婦人見怪不怪,大有你不起來老孃就不走的架勢。
許久後。
“好了好了,我這就走。”
從空間裡出來的安柏清醒了過來,見這架勢心中清楚,對方是鐵了心要把自己趕回去。
“這纔對嘛,好好替大王幹活,說不定賞你幾顆丹藥,到時候就發達了。”
豬妖婦人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黑雲洞並不是某一家住所,而是一個精怪的聚落。
豬牛馬羊狗蛇老鼠什麼的都有。
無論什麼物種,只要有了智慧,明白了是非對錯,就會有攀比心理。
在這些精怪眼裡,只會在山裡刨食的沒出息,跟着敢豎起旗號的妖王纔是正路。
不僅旱澇保收,出了事情還有個地方訴苦,也不會被那些法師道人什麼的隨意打殺,簡直是頂好的出路。
剛纔嘮叨的豬妖婦人學了人類,取了個豬翠花的名字,就是安柏這具身體的母親,父親豬大牙爲那妖王戰死,所以才得了這麼個名額,自然看不得他三天兩頭往家裡跑。
但只要一想到那位大王的情況,安柏就忍不住有些嘆氣。
由於身體的記憶所限,他對這個世界瞭解的非常模糊,只知道天上的是神仙,在一個叫天庭的地方,腳下的大地則叫月霞國,國主信佛,所以國內到處都是寺廟。
至於更多的,就沒有了。
畢竟妖有妖的生活,跟人摻和太多,下場往往都很慘,所以除非必要,基本不會去紅塵裡。
那種一心想着吃人的妖怪,兇是夠兇,但死的也快,幾乎不可能超過一年。
能長久生存下去的,自然有其生存之道。
也就跟這具身體一樣,有了關係,那自然什麼都好說。
那銀月大王其實就是個狗妖,(爲什麼又是狗?)據說還沒有化形的時候,是月霞國某位公主的寵物,而那位公主來頭不小,是什麼神仙轉世,如今正跟着名門大派修仙呢。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銀月得了機緣,開了靈智,也跟着走上了修行之路。
那公主念及舊情,就專門請求宗門看護。
一來二去,這旗子就立起來了。
那些實力強的,都知道它的關係,不敢得罪,實力弱的就更不用說了。
怕就怕那種外來的傢伙,窮橫的要死。
這具身體的父親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死在了交戰中。
安柏在沒有進入空間之前,是很抗拒那個地方的。
雖然都是給大王幹活,但人分三六九等,妖自然也分,而且非常殘酷。
也就豬妖皮糙肉厚力氣大,能扛造,不然早就被玩死了。
言歸正傳。
在確定了兒子要離開之後,豬翠花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雖然有些難看,但兩隻眼裡的自豪卻不假。
“兒啊,這些個是你父親當初留下的,你拿上山裡去,也好打點一二。”
早飯過後,安柏正在收拾行李,就見豬翠花神神秘秘的走了過來。
只見其毛絨絨的手上握着幾顆翠綠色,形狀非常不規整的石頭。
“靈蘊石?”
安柏愣了愣,“家裡還有這個?”
“是你爹當初偷偷藏下來的。”
豬翠花不由分說的將東西塞到了行李包裹當中:“當初你爹是怎麼過來的,我能不知道?但是兒啊,苦也好,難也罷,總比在這黑雲洞要強,咬咬牙堅持住,指不定就能出人頭地。”
“出人頭地?您還會這詞兒呢。”
安柏搖頭失笑:“再怎麼出頭,不也是隻妖嘛。”
“你也忒沒志氣了。”
豬翠花拍了他一下:“咱們這一族也是有過大能的,乖兒,可曾聽說過淨壇使者?”
嘶.
安柏呼吸一頓,整個人都有點懵。
“什麼玩意?”
“你沒聽說過當然很正常,這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豬翠花兩隻黝黑的眼珠子裡露出了回憶之色:“當年我還是聽一個老的快死的老烏龜說的,據說這位使者在沒有成就之前,也就是一頭豬要而已,所以說,不要沒志氣啊!”
安柏拍了拍腦門子,心中萬馬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