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世界的故事,安柏已經有些模糊的,只是依稀記得這是個被核爆過的世界,那所謂的神廟,其實就是個遺蹟,而在主角身邊的那個矇眼瞎子,則是一個超級智能機器人。
當然,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關係。
世界怎麼樣都行,只要不影響自己就好了。
安柏目前的能力一共有三個,體魄無敵,操控雷霆,真氣無限。
簡單,粗暴。
這是在融合力量時,他特地選擇的。
加上細胞級的操控能力,不誇張的說,只要想活着,就能一直活下去。
在這個前提下,很多事情都沒那麼重要,可以安心享受生活的瑣碎事情。
言歸正傳。
在破廟之行後,師徒倆又趕了近兩個月的路,沿途經過好幾個重鎮,算是好好體驗了一下紅塵的繁華。
奈何兜裡銀子有限,大部分時候都只能吃着乾糧果腹,只有在實在饞的厲害了,纔會去吃點好的打打牙祭。
“這條官道直通京城,據說乃是前朝的古道,被當今皇帝重新修繕後,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傳遞消息。”
老道士坐在道路旁的一顆大石頭上,脫下雲襪用手狠搓腳丫子,同時臉上還帶着享受的神情。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更過分的是他搓完之後還要放在鼻子下聞聞。
“你站那麼遠幹嘛?”
半晌沒聽到回答,他不耐的衝站在十多步外的安柏道:“爲師腳不臭,不信你過來聞聞。”
“得了吧,我纔剛吃的東西,可不想吐出來。”
安柏連連搖頭,不僅沒有靠近,反而又拉遠了幾步。
以前在山上還沒發現,這次下山後,由於很多東西都不方便,因此很少清理衛生,然後就成現在這樣了。
那雙腳可不僅僅是臭,還薰眼睛。
“小兔崽子。”
老道士罵了一句,將襪子一穿,起身道:“走吧走吧。”
“您先請。”
安柏想等味兒散了些再跟上。
老道士懶得搭理他,扭頭就準備繼續趕路,卻見一輛馬車由遠及近,速度原本很快,但等到了近前時,卻放緩了許多。
有情況!
微微眯起雙眼,作爲一個老江湖,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用眼神示意安柏不要說話之後,便站在原地等了起來。
隨着那馬車越來越近,馬伕握住繮繩的手逐漸用力,直到剛好停在了老道士面前。
“這位道爺,小子範閒,這廂有禮了。”
車簾被拉開,一個樣貌異常俊朗的青年探出頭來。
老道士撇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就一直盯着跟馬伕並排而坐的紅甲騎士。
這纔是危險的源頭。
“道爺爲何不說話?”
範閒表現得很自來熟,“其實小子一直很仰慕道家的東西,最近剛好遇到了一些問題,不知可否請您指點一二?”
“你我無緣。”
老道士直接拒絕。
能被這樣的人護送,一定是個大麻煩,偏偏他非常討厭麻煩。
安柏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看着以前只在書中見到的人物,心裡有種莫名古怪的感覺。
“無禮!”
範閒還沒說話,紅甲騎士就已經怒了,範閒剛要阻攔,卻又驚愕的發現對方竟然重新坐了回去,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好似丟了魂一樣。
老道士被嚇了一跳,本來都已經準備好動手了,沒成想竟是光打雷不下雨,頓時就更不耐煩了。
“走!”
“哦。”
安柏緩緩收回視線,扭頭跟在後面,緩緩沿着官道向前走去。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宛如被施了定身咒的紅甲騎士這才長出一口氣,臉上的冷汗更是猶如瀑布一般,不停的往下流淌。
範閒看的稀奇,略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問道:“被嚇着了?”
“那兩人”
作爲慶帝的親衛,能夠穿上這身紅甲的沒有弱者,心智更是一等一的堅定,可剛纔在他吐出那兩個字之後,竟有種直面天威的感覺。
自身的渺小感被無限放大,以至於連思維都被凍結了。
“是高人嗎?”
範閒嘴角微微翹起。
他其實就是閒着無聊,想要找人聊天而已,尤其是在跟師父費介碰頭之後,那種緊迫感就更重了。
“看他們也是去京城的,之後估計還會碰到。”
認識高人什麼的,簡直太有意思了。
另一邊。
一直繃着臉的老道士在察覺到馬車沒跟過來之後,整個人頓時鬆了口氣。
“守心啊,剛剛那個小子非富即貴,你可知爲師爲什麼要拒絕他們嗎?”
“爲啥?”
安柏恰到好處的說道。
跟着老道這麼久,捧哏的功夫越發精進了啊。
“哼,說句粗俗的話,有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很多時候看似是機遇的事情,往往都隱藏着致命的危險。”
老道士用過來人的語氣道:“你現在是有些本事,但需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千萬別以爲自己懂點東西,就能小看天下人,那樣只會讓你丟掉小命。”
類似的場景發生過很多次,每當遇到覺得可以傳授經驗的事情,老道士就會絮絮叨叨很久,把自己的人生感悟掰碎了喂進安柏嘴裡。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他是真的擔心自己死後,從小在山上長大的徒弟會被騙。
“打不過我可以跑啊。”
安柏嘿嘿一笑;“不過您放心就是,我不會那麼蠢的。”
“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以爲聰明。”
老道士毫不客氣的說道。
“師父說得對,像我這種天資聰穎的,就不用擔心這個。”
安柏故意說道。
老道士嘴角抽搐,最後實在懶得說了,脫下腳底堪比生化武器的臭鞋子就抽了過來。
“別跑!給爲師站住!”
“不跑就真是傻子了!”
安柏哈哈一笑,用一種不會甩開後面,卻又不可能被追到的速度吊在前面。
這是師徒倆的日常,一路上發生了很多次。
再長的路程,都有走完的一天。
又是半個月過去,慶國的京都終於出現了。
那高聳的城門,以及宛如長龍的人流,都在彰顯着慶國作爲當世最強的底氣。
人口,經濟,軍隊。
更北邊的齊國雖然有着非常濃厚的文化底蘊,但弱就是弱,面對真刀真槍,只能連連敗退。
“師父,你的老朋友住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咱們先去找個客棧住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