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關張三人讓安柏很失望,這也導致原本定下的目標被迫取消,接下來的行程也要做出改變。
另外隨着時間推移,在安陽縣做的事情終於爆發,滿大街的通緝令,讓他不得不稍微隱藏身份,客棧什麼的更是不能住了。
倒不是他害怕,而是不想浪費時間。
記憶裡那種舉世皆敵的日子安柏又不是沒經歷過,實在是麻煩的很。
要去南邊嗎?
或許可以去邊關看看,在那邊展露一下實力,洗掉身上的命案並不困難,而且想要登上棋盤,軍中也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最起碼在那裡身份並不能決定一切。
只是還不等安柏下定決心,一個不速之客已經悄然而至。
“二叔,人已經確定是在這裡了嗎?”
縣城中最大最豪華的一間客棧內,楊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卻並不打算喝。
他是個非常挑剔的人,尤其是要進嘴巴的東西。
“修兒何必親自動手?區區小賊交給二叔我去處理就好了。”
說話的是坐在對面的中年人,清雅俊逸的面容讓其看起來就像是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然而真正的身份卻截然相反。
凡是有光的地方必定存在着黑暗,而越是光鮮亮麗,那麼隱藏起來的齷齪就越是不堪入目。
弘農楊家這麼大的名頭,自然有很多不好擺在明面上處理的事情。
而此人就是專門負責處理這些事的人。
他的身份也非常特殊,乃是家主楊彪的嫡親弟弟,楊誠。
“總歸要嘗試一下的。”
楊修語氣中帶着幾分尊敬:“修兒總不能一直待在長輩的庇護中。”
“唉,二叔說不過你。”
楊誠寵溺的搖了搖頭:“那賊人近身功夫不弱,修兒若要解決他,最好是暗中下手。”
“正是因爲他不弱,所以纔要正面擊殺。”
楊修卻持不同看法:“若是什麼事情都想着避其鋒芒,那以後如何帶領楊家更上一層樓?況且不是還有二叔您在一旁看着嗎?”
“好,那就讓二叔看看,咱家麒麟兒的手段吧。”
楊誠聽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堅持。
正如楊修所說,哪怕真出了意外,還有他在一旁看着。
作爲當年劍聖蓋聶留下的劍道傳人,一對一廝殺中楊誠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尤其是出其不意的情況下。
只是不知道,擅長堂堂正正迎敵的蓋聶知道自己有這麼個喜歡背後偷襲的後輩,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裡跳出來。
另一邊。
剛到這裡的安柏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被一則消息給吸引了過去。
太平道人張角上了通緝令,但給出的理由卻非常扯,通緝令上說他妖言惑衆,售賣無用的假藥,害的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乃是不折不扣的妖道。
還真是夠諷刺的.
看着這副是非顛倒的情況,安柏對如今的漢朝更加不屑起來。
它曾經或許偉大,但終究還是逃不過命定的隕落。
不過反正不關自己的事,還是去邊關看看再說吧。
片刻後,剛買了很多幹糧的安柏準備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結果纔剛出門,就被一個看起來非常驕傲的年輕人給堵住了去路。
“你自裁吧!”
還處在變音期的少年人聲音並不好聽,公鴨嗓子配上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想打。
“你有毛病?”
安柏皺眉問道。
“這是我爲數不多的仁慈,乖乖自裁還能免受痛苦,不然到時候想死都難了。”
少年正是找上門來的楊修。
他的驕傲體現在各個地方,明明答應了楊彪要小心行事,可等真正自己處理之後,卻又是另外一副樣子。
“傻子!”
安柏壓根就沒往楊家那邊去想,只覺得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年輕人。
但這態度卻讓楊修失去了本就不多的耐心。
只見他手一揮,在空氣中迅速的寫下了一個定字。
“神通咒術—定!”
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安柏只覺一股非常熟悉的力量,讓他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控制。
Emmmmm
這不就是天地之力嗎?
“愚蠢!”
楊修見他停下腳步站立不動,自然而然的認爲,是自己的能力起效了,竟大咧咧的走到了安柏面前:“敢殺我楊家的子弟,你該受千刀萬剮之刑!”
嘶,年紀不大,人還挺殘忍。
安柏吸了一下牙花子,同時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既然是敵人,那就沒必要廢話了。
能夠讓二流武將動彈不得的神通,對他而言連束縛都算不上,頂多就是那種被個嬰兒拉住褲腿的樣子。
背後的長刀自動飛出,落到了他的手中,隨後刀光閃過,本來還在喋喋不休的楊修頓時僵住了。
這一幕將暗處的楊誠驚了個半死,當下也顧不得隱藏身形,直接衝出來查看。
可還沒等他靠近,本來還好好的楊修,非常突兀的從中間分開,體內冒着熱氣的內臟流了一地,跟鮮血混在一起,十分駭人。
本來還在走路的行人們,也都被這一幕給嚇壞了,連滾帶爬的朝外面狂奔。
安柏自然不會爲難這些人,任由他們從身邊穿過。
“你竟敢你竟敢殺他.”
楊誠後悔的幾欲死去,這一趟楊修出來可不止是獨自一人,光是護衛就有三百,還都是精通戰陣的百戰老卒,隨便一個出來,都比安陽縣賊曹許慨要強。
組成陣勢後,更是能發揮出十二分的實力。
加上他這個精通暗殺的高手在,怎麼看也不會有失敗的理由。
可偏偏.
“我要.”
楊誠話未說完,又是一道刀光閃過,也將他來了個一分爲二。
後者一向以敏捷多變著稱,哪怕是心神失守之際,也絕不失警惕之心。
可就算如此,也根本反應不過來。
“腦子有坑。”
安柏壓根就沒把這個當回事,低頭看了看沒有絲毫血跡的刀鋒,忍不住滿意的點頭。
他本就力大,配上這把長刀後,更是如虎添翼,刀鋒所過之處,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要不要去找個理由把楊家滅了?
嗯.還是再看看吧,他要歷史留名,不能做的太難看,最起碼也不能以反面的形象出現在史書上嘛。
將刀重新收好,安柏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漫步離開了長街,只剩下那一地的腌臢,訴說着剛纔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