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並沒有跟霞姐發生關係,這個女人只是在故意逗趣而已,解開心結之後,對方就回了家。
而他則繼續忙碌着每天都要重複的事情。
焯水,改刀,放進滷水當中滷製。
大概煮好了之後,蓋上蓋子就差不多能不管了,只等下午出攤的時候擡上推車,直接拿出來賣。
按照以往,安柏會睡個把小時,但存摺裡的錢不允許他繼續這麼“懶惰”下去。
該去找武館了…
港城是幸運的,因爲近代最出名的武術家,李小龍先生就來自這裡,學的第一門拳法,就是南拳詠春。
無論是影視還是小說,都有這方面的作品問世。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許多年輕人都都武術充滿了興趣,畢竟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不同的,作爲男兒,誰還沒有個武俠夢?
奈何來都來了,索性就看看吧。
“哪位?”
安柏開始四處尋找,最後在一個巷子裡找到了這個武館。
將車子鎖好,安柏沿着狹窄的樓梯往二樓走去,結果正好碰到一個駝背的老奶奶拖着一大摞紙板子艱難下樓。
所以最主要的是得管飯,然後最好每個月還能發一點點生活費。
有了這些先決條件,可以選擇的的目標就變得少了。
咔嚓!
有些沉悶的男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安柏要找武館,首先就是不能離家太遠,然後武館裡面師傅的水平如何不用考慮,反正在怎麼厲害,也不能比他強。
安柏大聲問道。
所以這次安柏打算在稍微去遠一些。
“咳咳,是莫家拳館嗎?你們還收不收學員啊?”
不過看着怎麼這麼像是住宅啊?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安柏敲響了房門。
不得已之下,他又只好重新走回去,這一等就是好幾分鐘,最後總算是找到了武館的入口。
騎着單車出發,半個多小時後,他在路邊看到了一個武館牌子,上面用行楷寫了幾個大字。
因爲有了需求,武館這種東西也就變成了如今港城的一個特色,跟雀樓差不多,嗯,也就是牌樓,專門打麻將的。
安柏也不白拿,可以負責清理衛生啥的,就跟以前在葉青那邊一樣。
《莫家拳館》
他之前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奈何附近的幾家武館有專門清潔的人員,而且還不管飯。
沒聽過啊…
看着那個請上二樓的提示牌,他有種走進小旅館的感覺,心裡難免覺得有些不靠譜。
房門被打開,隨後就見一個髮際線有一點高的青年探出頭來。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柏,然後才問道:“你想學拳?”
“嗯嗯。”
安柏點了點頭。
“進來吧。”
青年說完側開身,讓出了道路。
安柏跟着走進去,裡面是個大客廳,東西都被清理走了,只剩下一個木人樁,以及吊在天花板上的沙袋。
“這就是我莫家拳館了,我叫莫曉華,南派莫家拳第十二代傳人。”
“嗷,這…”
安柏剛想說話,就聽見到一個流着鼻涕的小女孩端着碗走了出來,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瞪着眼睛,透着一股子很稚嫩的戒備。
“這是我撿來的,是個啞巴,看她可憐就養着玩了。”
莫曉華說完衝小女孩道:“趕緊去吃飯,吃完了實在沒事幹就去看電視。”
小女孩又看了安柏好幾眼,這才重新回到了臥室,同時還把門給關上了。
“你爲什麼想學拳啊?”
莫曉華叉着腰問道。其實這個時候安柏已經打退堂鼓了,他是爲了減輕負擔,才選擇出來的,要是性價比太低,那還不如在家睡大覺。
所以,他選擇了實話實說。
第一,沒錢交學費。
第二,要吃飯。
第三,可以幫忙打掃衛生。
“我也沒想到你這裡是這個情況。”
安柏撓了撓臉頰:“不好意思哈,打擾了。”
“等等,你很缺錢啊?”
莫曉華並沒有聽完後,並沒有讓他走,而起追問道。
“也不是很缺,就是我要供弟弟妹妹讀書,所以…嘿嘿嘿,能省就省唄。”
安柏覺着自己還是不要在這裡繼續浪費大家的時間爲好,“我先走了啊,真是不好意思。”
“這樣啊…”
莫曉華再一次拉住了他,隨後一屁股坐在了鋪着軟墊的地面上,“我教拳不看人,看緣分,你既然踏進了這個屋子,那麼就是跟我有緣,先別急着走,咱們好好聊聊,喝杯茶。
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柏也不好在繼續拒絕,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他並不難相處,反而有時候還很好說話,只要對方把他當人,他就一定會把對方當人。
當然,要是一定得欺負他,那麼就下輩子再做人。
面前這個青年,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個很厲害的樣子,但交談間卻全是真誠。
這樣就很舒服了。
莫曉華給他倒了一杯水,自己則捧着茶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起來。
通過交流,他知道了安柏賣牛雜,而安柏則知道了他的情況,然後就有點不太想說話了。
雖然莫家拳館目前一個徒弟都沒有,但這棟樓都是莫曉華的,光是每個月的租金就有好幾萬。
難怪只看緣分不看人…
“好了,我大概知道了,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衛生什麼的就不用你搞了,會有人過來弄。”
莫曉華摸着下巴道。
“呃,那行吧,我還有三個小時時間,之後就得去做生意了,要不明天我再過來?”
安柏想了想後道。
“這麼急幹嘛,今天我先教伱一點莫家拳的基本知識。”
莫曉華揮手道:“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先吃飯再說。”
好吧,安柏被打動了。
他的確沒吃飯。
……
……
油麻地三號街。
風叔捧着羅盤四處轉悠,最後在安柏平時賣牛雜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衝一旁的陳家駒問道。
後者一臉古怪,“知道,這是個賣牛雜的攤子。”
說這話的同時,他心裡開始生出了強烈的疑惑。
難道說,那個神經病說的是真的?
那個牛雜佬真是殺死這麼多人的兇手?
“牛雜攤?”
風叔喃喃自語,“那就等他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