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爆日頭的六七月,他們腳踏着燙土,手撥着荊蓬,翻溝上嶺在喜嬸子童謠“梧桐樹闆闆柴,野雞下蛋土裡埋”的啓發下,尋找童趣和美味。紅土凹坡上望京臺喬家的兩兄弟峻嶺和峻山,便經常成了紅骨朵兄妹的同路人和守護神。蓋四海多半輩子生命的時光都用在了侍弄羊羣上,特別是老伴走後,兩個大女兒也相繼出嫁,紅骨朵又有喜嬸子給收留着,三眼破窯洞和板打牆的柴門院,對他就更淡化了“家”的意義。他的生活節奏是服從於羊羣的需要,在一羣白花花、黑絨絨的鮮活生命中,他毫不吝嗇地揮灑着心血汗水乃至感情的投入。而對於他的親生骨肉,第六個小妮子紅骨朵,隔三差五也還要回去看看,也還是非常喜歡聽她甜甜地叫一聲“爹”的。畢竟羊羣裡的“綿綿”聲還不能統治牧羊人生活的全部。雖然七情六慾已經在慢慢地消退,趕坡放羊的生活也讓他居無定所、食無常規,可他還是挺硬了腰桿和命運去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