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霖一邊哭一邊跟藍少祺搶酒杯,現在的他早已不成人形。
“給我!別攔我!”他口齒不清,眼神渙散,一把抓住藍少祺的領子使勁搖晃:“你什麼都不懂!您們什麼都不懂!”
程浩把他強行拽開:“我看他真是快神經了!”
劉羽霖緩緩蹲在地板上,又突然開始抽自己耳光:“我是個混蛋!我不是人!我是個混蛋!”
被他折騰到快崩潰的二人只好又把他按在沙發山。
“我說他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女人能把他折磨成那這樣?我看他是鬼上身了吧!”
藍少祺坐在他身上,防止他掙扎,然後點起一根菸。
“我不是人……”劉羽霖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
程浩苦笑着也點起一根菸:“我可是被你叫來的,你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藍少祺看他不動彈了,起身活動一下腰,剛纔爲了制伏發瘋的劉羽霖,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程浩看着趴在沙發上人事不省的劉羽霖,不知是該嘲諷還是該同情,其實在他內心深處竟然隱藏着一絲羨慕。
可以放下一切去愛一個人,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在億萬的人羣中能找到一個值得自己愛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劉羽霖找到了,雖然他現在心力交瘁……
看着藍少祺沉默不語,程浩知道他也應該是一樣的心情……
“還沒找到?”程浩好像在問,又好像自言自語。
藍少祺白了他一樣:“廢話,要找到了他能這樣?他現在都快成笑話了,出去可別說他認識我!”
程浩知道知道藍少祺是在說氣話,於是笑道:“不就是個女人嘛,不知給他灌了什麼**湯了!找不到就甭找了,有什麼必要!”
聽到“找”這個字,剛纔還半昏迷的劉羽霖立刻蹦起來:“我找不到,我找遍了了也找不到。”
說完他趴到程浩面前拽住他:“你知道她在那裡嗎?你家向小姐跟你說過她在那裡嗎?”
還沒等程浩回答,劉羽霖又爬到藍少祺面前:“要不我登報吧?不不不,太慢了,她看不見怎麼辦?還是做個廣告牌,就掛在最高的樓上。上面寫着嬈嬈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求求你回來吧……”
說完又倒地嚎啕大哭起來:“我真的錯了……”
筋疲力盡的兩個人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好由着他哭,一個大男人哭到撕心裂肺,要痛到多深纔可以,尤其是像劉羽霖這樣的人,看着他哭,程浩不覺眼圈也紅了……
二人把爛醉的劉羽霖塞進車裡,程浩有點不太放心:“你一個人能行嗎?”
藍少祺擺擺手:“沒事你快回去吧!”
說完氣得踢了劉羽霖一腳,回頭對程浩說:“這連魂都勾走了,你也小心點你家那個小妖精吧!”
程浩冷笑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於是回擊道:“放心吧!她可不是我的菜!”
十月的北京,夜晚的涼意已經不知不覺在每個縫隙中滲透進來。
程浩打開車窗任憑冷風吹進來,他不能理解劉羽霖的失態;不能理解柳碧嬈的選擇;更不能理解那個連字典都買不起的窮丫頭,爲什麼非要從牙縫裡省下來,每個月給他這個億萬富翁的一百元,所謂的房租。
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他不能理解的。
他突然開始有些害怕,害怕向小園會像柳碧嬈一樣突然離開,離開這個本就不屬於她的世界。
當然這只是一點點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