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微微拉開的窗簾直直地照進來。
牀上,秦深深悠悠地擡起了沉重的眼皮,她看着映入眼簾的灰白色調房間,腦子懵了一下。
這是……墨御霆的房間。
她怎麼會在墨御霆的房間裡?
昨晚……
她手撐在牀上,側身想要翻身下牀,然而,這輕微的動作,卻令她身體痠痛得蹙緊了眉頭。
懵然的腦子,終於什麼都想起來了。
在江南莊園季曜珉的別墅裡,她喝了裴曉思下了春藥的酒。
在之後,她原本要發作的春藥卻消失了,變成了醉酒狀態,將季曜珉捆綁起來,狠狠地虐了一把。
再然後,她清醒過來,趁着別墅的混亂逃跑出去。
在江南莊園內部的一處草坪裡,墨御霆現身……
季曜珉隨後帶着好幾名屬下追來,眼看就要將搜到她跟墨御霆藏身的花叢……
這時候,她完全被體內叫囂的春藥控制了意識,後面發生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
墨御霆是怎麼帶着她避開季曜珉的搜查的?
她的媚藥,又是怎麼化解的?
等等,難道……
秦深深聯想到自己渾身痠痛,心中涌起了不好的猜測。
她扯下被子,低頭探看着自己的身體。
睡衣下面的自己,什麼都沒穿,白皙肌膚隱約可見幾個殷紅的咬痕……
輕輕地動一動腿,泛起一陣陣刺痛。
看到這一切,如果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話,那她就白活了二十年了。
精緻的小臉,慘白一片。
她憤憤地咬着雙脣,雙手一陣癱軟,無力地垂在牀上,她跟墨御霆,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憤怒,屈辱,不甘,失望,種種情緒不斷地在她心底滋生。
靈動的雙眸失去了往昔的神采,變得有些發冷,像是冬日裡的泠泠月色。
心,難受地絞成一團。
她沒有想到,墨御霆竟然會在她身中媚藥的時候趁虛而入。
這個男人,一向紳士,優雅知禮,即使被他變相地軟禁在別墅裡,他也從來都沒有逾越她的底線。
她以爲,這個男人會如他自己所說的,不會強逼她,尊重她的意願。
然而他多次強調信誓旦旦,在現在看來,是多麼地諷刺!
一股強烈的屈辱感自心底涌現,她的眼眶泛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滑過臉頰。
在她心底深處認爲,墨御霆應該不會做出這樣趁人這危的事情的,然而事實卻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巨大的落差,令她一時難以接受。
如果她不在意墨御霆,發生了這段關係,她心裡只會憎恨,卻不會這麼失望難受。
因爲對他的在意,他所做的事情超出了她的底線,令她難以釋懷。
浴室的門,這時候打開。
僅圍着浴巾的墨御霆,緩緩地邁了出來。
深幽的魅眸在看到默默垂淚的秦深深,墨御霆微微地愣了愣。
他走了過去,目光靜靜地凝望着秦深深:“需要我抱你進浴室嗎?”
秦深深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秦深深冷漠的態度,令墨御霆該死的在意極了。
俊朗的眉峰,緊緊地蹙起:“秦深深,你所中的媚藥,
無藥可解,昨晚的一切,是唯一的化解方式,如果你介意,等你身體徹底地恢復之後,我隨你打罵發泄怒意,我抱你去洗漱。”
說完,他的手便橫在她的腰間,不等她拒絕,便將打橫輕輕地抱了起來。
秦深深在他懷裡掙扎:“墨御霆你個混球,放開我。”
該死的,他到底把她當作什麼了?
在做出那樣過份的事情之後,他竟然這麼雲淡風清,絲毫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愧疚嗎?
是啊,他當然不會愧疚。
對他來說,她也許只是一個有趣的玩物罷了,她是高興還是難過,他根本就不關心。
秦深深感到悲憤,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幾分諷刺的弧度。
說什麼尊重她的願意,不會強逼她,這個混球說話簡直就是放屁!
說什麼發生關係是化解媚藥的唯一方式,這都是屁話。
她不蠢,身上渾身的痠痛告訴她,昨天晚上,這個該死的混球在她身上的行爲是多麼的瘋狂……
僅僅是解媚藥,她那裡……根本不可能都紅腫了。
禽獸!
墨御霆這個披着人皮的衣冠禽獸!
越想越生氣,心中那股悲怒難以釋懷。
她看着墨御霆赤裸的胸膛,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底狂燒着。
張嘴,對着他充滿着傷疤的胸膛,狠狠地咬了下去。
恨不得咬死這個狂妄不可一世的混球!
“嘶……”墨御霆抽氣,“秦深深,鬆開。”
這一點疼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他渾身緊繃吸氣,那是因爲秦深深這個渲泄憤怒的舉動,再一次挑起他暗涌的慾望。
腦子裡,不斷地重現昨夜的畫面。
她的純真,她的青澀,她的嫵媚,她的嬌嫩與柔軟……
即使是定力過人,擅於隱忍的自己,最後還是剋制不住。
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如此愛不釋手,欲罷不能,不知疲倦地掠奪她的美好。
她的皮膚,堪比世間最華美的綢緞還要細膩柔滑。
她的體香,比世上任何的花香草香還要令人迷醇。
她的一切,都是那麼地美好,令他血脈賁張,爲她戰慄。
憤恨咬着男人胸膛的秦深深並不知道墨御霆此刻的想法。
她用盡了狠勁,將心中的憤怒與哀怨都化作力量,狠狠地嘶咬着男人的結實的胸膛。
她咬得很深,絲毫不會嘴軟,直到償到了血腥味,她才嫌棄地鬆開嘴。
仰頭着頭,恨恨地瞪着他:“墨御霆,把我放下來,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
她一邊惡狠狠地發聲,一邊劇烈地在他懷中掙扎。
男人炙熱的體溫,令她感不不自在極了。
空氣中,盡是他獨特的魅人的氣息。
無處不在地鑽入她的鼻息。
明明心中對這個趁人之危奪去她初次的混球憤恨極點,然而此刻,卻又被他的氣息撩撥得心煩意亂。
她替自己感到悲哀,這麼輕易地就被墨御霆這個混蛋牽着鼻子走,秦深深,你真沒用!
越想,越是不甘。
憑什麼這個混蛋在對她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之後,一臉的淡定,而她卻被種種負面情緒左右?
她的掙扎,愈發劇烈起來。
“啪。”對於她不安份的
掙動,墨御霆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他的力道並不重,只是向徵性地打她一下而已,卻讓秦深深氣得發狠,凶神惡煞的眼神恨不得活剝了這個混蛋!
“墨御霆你這個……這個該死的禽獸,你……”
此刻的她,僅着一件薄薄的睡裙而已,內裡空空如也,男人的手掌哪打在肉上沒什麼區別,這讓她羞憤到極點。
“啪。”墨御霆再一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打斷她氣急敗壞的怒罵。
那隻手掌在打完後,絲毫不捨得挪開。
掌心的溫度,近乎滾燙。
腦子裡,再度想起昨夜的一切……
氣息,漸漸地粗重起來。
僅圍着浴巾的身體,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秦深深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似的表情。
隨即鄙視地狠瞪着男人,兇狠地怒吼:“墨御霆,你這個不要臉的混球,該死的,你把我放下來,放我下來……”
這個禽獸,無時無刻不在發情的禽獸!
“不放。”他無視她的掙扎,沉穩的步伐緩緩地朝着浴室邁去。
目光深幽地注視着漲紅着臉的秦深深,在她耳邊深情低吟:“乖,別亂動,需要我幫你上藥嗎?”
低魅的嗓音,撩人之極。
然而落在秦深深的耳裡,卻如驚雷。
她也不知從哪裡迸出一股蠻勁,惡狠狠地推開墨御霆,從他的懷抱裡跳下來……
腳一落地,身體傳來鑽心的疼,然而她咬牙忍下,憤恨的目光狠瞪着墨御霆,幾乎能噴出火龍來。
“滾滾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她吼完,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衝進浴室,砰地一聲將門重重地鎖上。
被關在門外的墨御霆忍俊不禁地勾起脣角,笑容溫柔,帶着縱容的寵溺。
浴室內,秦深深打開着雨淋花灑,任由蒸氣騰騰的熱水沖洗着身體。
用力地搓洗着身體,一遍又一遍。
直到皮膚都搓紅了,她才停下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爲。
關掉花灑,她走到鏡子前,伸手撥開鏡子上的霧氣,看到映在鏡子中的自己,那幾個殷紅的吻痕在熱水的作用下顯得愈發地清晰。
她的眼神黯了黯,扯下毛巾,擦乾身上的水滴,換上衣服,將身上所有曖昧的吻痕全部遮住。
推門,走出浴室,她想,她應該找墨御霆好好聊一聊。
她走在寂靜的長廊上,每走一步,腿間都一陣揪痛。
秦深深不得不扶着牆,小心翼翼地挪着步伐,心底將墨御霆狠狠地罵了不下一百遍。
遠遠地,看到迎面走來的管家威廉,秦深深出聲:“威廉,請問你看到墨御霆了嗎?”
“墨少好像去醫務室了。”
“謝謝。”秦深深道了謝之後,轉身步入電梯。
然而,在電梯裡,她看到了墨御霆,秦深深愣了一下,隨即冷淡出聲:“墨御霆,我有話要跟你說。”
墨御霆一身簡單的黑褲白襯衫打扮,很稀鬆平常的衣着風格,卻讓他穿出了絕對的尊貴優雅。
舉手投足,無一不完美,霸氣彰顯,猶如古時候的帝王,高貴睥睨。
他看着倚在電梯牆上,一臉難受的秦深深,不禁蹙眉:“秦深深,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應該好好在牀上躺着,你下來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