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呀,你有人照顧,這是好事,有什麼好難過的?”郝染笑着說。
“什麼好?好的是他,我又不喜歡那女人,那女的長的漂亮,又會討他歡心,常常吃飯,都把我諒在一旁。”希希嘟嘴,一副氣惱。
這出乎郝染意料,楚熠竟然會這樣對待兒子,難道男人真的就自私的只爲自個?
希希在郝染愣住的同時,依舊說,如果爸爸娶了老婆,再生了小孩,那會更慘,那女人肯定疼她生的,感嘆,要是媽媽還在,多好。
郝染聽着這話,心頭被針刺般。
希希又繼續說,都說沒***孩子像根草,現在理解到了。
郝染心頭更加難受了,她活的平靜安寧,可是兒子卻正承受難過。
她該怎麼去安慰兒子,兒子的話說的沒錯,如果楚熠娶了老婆,再生了孩子,那女人肯定疼自個生的。
雖然心疼,但她還是開口安撫:“希希,你爸爸一直很疼你的,就算再生了,也不會冷落你,你別擔心。”
“妮塔媽咪,以前我媽咪還在時,他對我倒是疼,可自從我媽咪走了後,就不一樣了,也許時間久了,他現在把興趣轉到美女身上去了,對我也是愛理不理的。”
郝染聽着,不是滋味,但還是說了一句。
“可是報紙上不登着他對你很好嗎?”
“報紙上有些不是事實,我是當事人,難道還不清楚嗎?”希希突然手放在桌上,下巴磕在手上,一副無奈。
郝染頓了頓,滿臉愁容,突然,她想到件事。
“希希,我記的報紙上曾報導過你爸爸是有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友的,怎麼不是娶她呢?”
她記得,她離開的後一天就是他們的訂婚日期,後來怎麼會取消了呢?
“唉,還不是因爲我媽咪去世,爸爸有點愧疚取消了,而那位女人受不了,也不理我爸爸了。”
原來這樣,愧疚?他也會有愧疚,估計是怕半夜她的魂魄來找他,所以才取消了。
想這些做什麼?還是先解決希希的難題吧!
“希希,你跟你爸爸談談。”
“談什麼?”希希問。
郝染被這麼一問,倒是怔住了,談什麼,談不要讓他再娶,這是不可能的事。
望着郝染也疑惑了,希希趁機說。
“媽咪,我放假了,明天過去看你,好不好?”
郝染回神,轉望屏幕中的人兒,有些遲疑。
上次,希希就說要來看她,但得到景天的排斥,她沒有答應,可現在希希可憐的樣子,如果她再拒絕,小傢伙心裡頭估計傷心壞。
“媽咪,難道你也不要我嗎?”希希說完,小臉頓覺委曲。
“不是,媽咪怎麼可能不要你。”她說。
“上次我要過去,你拒絕了,現在也不答應......”說完,瞼下眼眸,可憐極了。
郝染哪看得了兒子這副模樣,捉磨景天正好不在,希希來玩兩三天,不會被知道。
便應答下來,希希一聽,臉上才露出笑容。
“媽咪,明天我讓爸爸派人送我過去。”希希說。
“好,媽咪做着好吃的給你吃。”
“嗯嗯,真是期待,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希希笑道。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早點過來。”
“好,那明天見。”希希說。
“明天見。”郝染說。
關掉視頻後,郝染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腦子裡都是兒子的話,更明白兒子現在沒有安全感,這個年紀,沒有安全感會影響他的成長。
楚熠現在對希希真的不好嗎?
她有點坐立不安,立即上網,點開楚熠選中的妻子照片。
果然是個大美人,看膚色應該是中國人。
這樣的美人,是個男人都無法拒絕,如果吹吹枕邊風的話,兒子就真的會受到冷落。
坐不住了,拿起電話,撥了個號。
楚熠的號,還是當初在佛州時候留的。
那頭響了五聲,接起。
“你好,是楚先生嗎?”郝染說普通話。
“哦,你找阿熠呀!他正在洗澡,你哪位,等他出來我替你轉告,讓他給你去電。”是女人的聲音。
聲音溫婉舒服,只是那聲阿熠,讓郝染怔了怔。
阿熠這個稱呼,在另一個女人口中喊的動聽,真有些奇怪。
“小姐,你還在嗎?”那頭見郝染長時間沒有迴應,問了一聲。
郝染斂起分散的心緒,客氣的說。
“我叫妮塔,有點事找他,請他在方便的時候給個電話我。”
“好,他出來我轉告他。”
“那就麻煩你了。”郝染說。
“等等……,阿熠出來了。”
接着傳來女子對另一邊的人說:“阿熠,有位妮塔小姐找你。”
“嗯,你去洗,別讓我等太久……”楚熠溫柔的催促,有迫不及待的意味。
“瞧你急的,我很快……”
……
郝染感覺壞透了,聽到兩人的對話,十分的難爲情,握住手機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當她透明的嗎?明知道她聽着電話,就不能收斂些?
以往,他在那方面確實是需求強,可是就算兩人急,也該顧及一下場合。
除了難堪,心頭還有些楚澀……
那種感覺真的很壞。
如果沒有聽到,或許她不會多想,但現在兩人的毫不遮掩在她耳旁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對她的一種污衊。
心頭涌起一抹怒意,掛掉了手中的電話。
掛掉電話,把手機丟在一旁,深呼吸兩口氣。
一分鐘不到,手機再次響起。
望向那囂叫的手機,皺着眉,覺的要先平息一下心緒。
緩了緩,想到她打電話的目的只是爲了希希,剛纔的那些話,就當作沒聽到吧!
深呼吸一口氣,她接了電話。
“你好!”
“妮塔小姐,你剛纔怎麼掛電話了?”楚熠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郝染極力平靜,語氣低低的。
“剛纔有電話打進來……”
她每次說謊,語氣就有些不足。
也不知道楚熠信了還是不信,他沒有再提,快速跳過這個問題。
“你找我有事?”
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似乎對這麼晚來電,有些不耐。
郝染俏眉微皺,頓了頓:“希希說,明天要來我這兒,不知他有沒有跟你提起?”
“這事我不知,什麼時候跟你說的?”楚熠的語氣淡淡。
“就剛纔。”郝染說。
“剛纔我在洗澡!”聲音沉沉的。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楚熠竟然又挑起剛纔的話題,郝染臉色沉了沉,但語氣卻極力保持平靜。
“你現在可以去問問他。”
“明天吧!現在要休息了。”這話是明顯的不關心。
聽在郝染耳裡,便有任何事都比不上他要休息意味,現在休息是他最重要的。
說白了,跟女人睡覺在他看來是最重要的。
果然如希希說的那樣,如果真結婚了,希希還真會被冷落。
心頭的火竄了出來。
“希希是你兒子,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睡覺也不差那一點時間,忍一下怎麼了?”郝染氣的語氣重了。
那頭突然沉寂了,郝染以爲楚熠被他罵醒了,接着說:“你做父親的,應該把關心兒子……”
“你剛纔說忍一下,指的哪方面的忍?”楚熠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她頓時頓住,哪方面?還需要她點明?
可是他問了,就是要她說出來,她說不說呢?
捉磨着,傳來楚熠毫無情緒的聲音:“妮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罷了,說就說明白點。
“我問你,你睡覺是跟女人睡覺嗎?”她說的很直白。
那頭沉寂,幾秒,“我的Xing取向很正常。”
“既然明白,那就是了,我覺的你現在對兒子不管不顧,完全是色智令昏,跟女人睡覺晚一點又不會死,問問怎麼了?”
郝染的語氣直咄咄,帶着火藥味。
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哈哈……”
郝染奇怪。
“你笑什麼?”
“我跟女人睡覺晚一點不會死,但會生病,我想你應該道。“楚熠的聲音突然變的輕佻起來。
“我知道你是個急色鬼,腦子裡只想着這些事。”郝染氣的一時放下防備,脫口而出早形成在她腦海中的事實。
說完,意識到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心頭有些懊惱,可已經說出口了。
“看來你很瞭解我。”楚熠的語氣沒有因爲她這幾句話而不悅,反而非常愉悅。
更多是一些調情。
郝染頓住,手掃着耳旁的髮絲,緩緩解釋:“我剛纔的話只是根據你的行爲做的定論,其實我不瞭解你,也不想了解,只是希望你能多花點心思關心希希,沒有其他意思。”
這翻解釋後,楚熠突然語氣變的嚴肅。
“妮塔小姐,請問你以什麼立場跟我說這些話?”
郝染被問倒了,對呀!現在她是妮塔,不是郝染。
沒有立場去幹涉他對希希的態度,也沒有資格去指責他對希希不好。
畢竟現在她是個外人。
雖然這樣,但她還是想爲希希做點什麼。
平息心緒說:“我是看在希希喊我媽咪的份上而說的,你冷落希希,已經讓他非常難過了,他現在正需要父母的關心,你這個做父親在身邊,可是卻完全忽略他的感受,這樣下去,對他的身體成長很有影響。”
楚熠那頭又是一陣沉寂,郝染這邊心也吊着,擔心楚熠突然提個措手不及的問題。
“我怎麼忽略他了?”片刻,傳來他平靜的問。
“你剛纔說等到明天,就已經忽略他了,而且剛纔我從希希的表情來看,他很低落。”郝染站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外頭黑漆漆的一片,心頭似乎也是黑漆一片,找不到方向。
“他低落什麼?”楚熠的語氣轉爲沉重。
她眸色微沉,“你對外宣稱娶妻是爲了照顧希希,但實際你只是爲了你自已,你跟你未婚妻在一起常常冷落希希在一旁,如果以後你跟你妻子生了孩子,那希希是不是會更慘。”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半響才應了一句:“不會。”
只是這兩個字沒有多少份量,郝染冷笑:“從你剛纔的舉動看,我不信。”
“不然,你嫁我?這樣你便可放心,嗯?”聲音十分的輕佻。
……
郝染被這句調侃,覺的無法跟他溝通下去,氣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