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燈？
顧敘看向窗外，雖然已接近傍晚，但窗外還算明亮，根本就不需要開燈！
莫名的念頭讓顧敘的心提起，大手無聲在季小念面前晃晃，可季小念那雙漂亮的眼眸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顧敘的眸緊縮，不敢置信。
怎麼會！
“怎麼不說話？”
季小念不解地擡頭，但眼前還是一片黑暗，甚至連模糊的輪廓都看不到。
這樣的黑暗很容易讓人心裡不安和恐懼。
特別是顧敘不出聲的時候，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似的！
某種恐懼迫使季小念開始碎碎念：
“今天天氣不好嗎？”按理說也應該有星光之類的。多少可以隱約看到點什麼纔對。“大叔，你怎麼不說話？”
她下意識地碰了碰顧敘的胸膛，只感覺一片硬邦邦的。
而這一動卻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隱隱地疼，卻有種真實的感覺。
“小念……”
“恩？”
“你不開燈，又拉了窗簾，是想玩什麼奇怪的把戲嗎？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到的！”
顧敘平時看起來很成熟，可偶爾也會有很幼稚的時候。
上次居然拿毛絨玩具嚇唬她，所以她纔會想到用仿真蜘蛛嚇唬喬珍娜。
想到這裡，季小念就想笑。
小手更是不安分地在顧敘胳膊上捏捏。“大叔，你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看着笑容滿是信賴的季小念，顧敘的心就好像被揉碎了又拼起來。
疼！
他的小狐狸，看不到了……這樣殘酷的事情要怎麼跟她說？顧敘虎目泛紅，拳握得緊緊地，爆出的青筋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小念，其實……”
季小念笑着搖搖頭，強迫自己把心底的不安壓下去。
“其實不是沒開燈吧？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天呀？”她的表情平靜極了，還讓自己笑了笑：“不要太緊張，我就奇怪，就算黑天也不應該黑到這個地步。”
而且顧敘的性格，又怎麼會在她剛醒來的時候捉弄她？
他寵她都來不及……
“我的眼睛是受傷了嗎？”
“還有復明的希望嗎？”
希冀又小心翼翼的模樣擊中了顧敘的心，他深吸一口氣，才艱難開口。
“不是受傷。”
恐怕，還是季小念被注射的東西有問題。
而最擅長做這個的，是顧修！
“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
顧敘從來沒有這麼慌亂心疼過，特別看着她都紅了眼眶還強忍着淚故作堅強的模樣，顧敘就痛得難以呼吸。
這一切本不應該是她遭受的！
“老婆，不要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
溫柔的安慰像一把鑰匙，瞬間釋放了季小念的恐懼。
她緊緊地抓着顧敘的衣襟，努力把自己縮得更小，勉強笑笑：
“老公，其實我還是有點怕的……”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好像整個世界都消失了，變得那麼空洞。
“原來你以前看不到就是這樣呀，感覺真的好奇怪。不都說上帝關了一扇門，會再開一扇窗嗎？但我覺得我的聽力並沒有什麼提升。”季小念唸叨着，可眼淚卻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