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眯緊眸,並未動手,身邊的保鏢將他圍在中心,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慕斯,你什麼意思?別忘了,她還在我手上。”夏炎煜沉聲,話語裡透着怒意。
“動手可以,後事給我處理好,不準走漏半絲消息。”慕斯淡淡道,視線掃過幾名拿着攝像機拍攝的人,絲絲厭倦在眼底閃現。
“那有什麼?這裡面,一多半都是我的人,就算有新聞出去,也只會是對你我都有利的。”
得到這句肯定話,慕斯挑眉,左手撥弄着右手食指上的藍寶石戒指,隨即,屋外等候的一大羣黑衣保鏢霎時出現,圍滿了不算大的教堂。
賓客中都是些見過大場面的人,也忍不住被這陣勢嚇到。
夏炎軒彎脣一笑,勝券在握,眼眸一掃,示意主持人繼續主持婚宴,他就是要讓夏炎煜心不甘情不願地看着他與洛馨完婚,那種挫敗感,一定會很精彩。
一邊的主持人會意,拿起麥克風,想說些熱場子的話,卻聽前方那道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
“炎軒,我跟你說過無數次,動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重。”神色依然輕鬆,夏炎煜將一旁呆愣住的洛馨攬進懷裡,才低頭柔聲道,“寶貝,既然是你的婚宴,那你男人我送枚戒指給你。”
不緊不慢地替她套上戒指,驚到了在場的不少人,倒不是因爲夏炎煜臉上神聖的表情,而是那枚白鳳戒被不少人認出來了,包括神情淡漠的慕斯。
臉色的冰色閃過一絲裂痕,慕斯屏退左右保鏢,一個箭步走到夏炎煜面前,“你怎麼會拿到這枚戒指?她人呢?”
夏炎煜還未答話,就見夏炎軒臉色暗沉。
“慕斯,你別被我大哥騙了,這戒指是真是假,誰也說不好,我聽說,兩個月前大哥就找人打製一枚仿版冥後戒,難不成是想以假亂真,挾天子以令諸侯?”夏炎軒不緊不慢道,根本不相信那是真的。
那女人在他手上,慕斯怎麼可能會將冥後戒給夏炎煜?而且就算是慕斯給夏炎煜的,爲什麼剛纔慕斯看到那戒指後,那麼緊張?一系列疑惑在夏炎軒腦中盤旋,他還未來得及找到答案,就被打斷了思路。
“慕斯,你覺得呢?”夏炎煜淡笑,揚起洛馨無名指上的戒指,笑了笑,“你覺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洛馨擰眉,看向夏炎煜,倒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她唯一清楚的是,先前的那個仿製戒指還在她的首飾盒裡,而現在怎麼又多了一個?而且看衆人凝重的神色,這戒指似乎代表着很大的權利。
被點名的慕斯神色愈發暗沉,卻是不發一語,濃眉微擰,他不能冒險,只能夠靜觀其變。
夏炎煜瞭然一笑,眉間微挑,“既然慕斯也不確定,那我就讓我的貴客給大家解答好了。”
說着,他對外拍手,而與此同時,教堂門被打開,一名粉衣女子忽然出現,她美得纖塵不染,長密的睫毛一閃一閃,宛如蝶翅,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模樣看起來煞是可愛。
“慕斯!”甜甜一笑,衣水影興匆匆地撲進慕斯懷裡,小腦袋還不住蹭着,“慕斯,我好想你哦。”
衆人不禁猜想,這女孩是誰,居然敢對慕斯這般靠近,甚至在慕斯的冰塊臉上找到了一絲裂痕,可見這女孩的影響力。
“給我滾!”當慕斯這一聲出來後,四周頓時陷入寂靜。
他懷裡的衣水影擡頭,模樣懵懂,一雙水眸望着他,“慕斯,你是在說我嗎?”
慕斯不語,沒由來地,臉色並不好看。
衣水影嘟起嘴,模樣有些受傷,“慕斯,你見到我就不高興嗎?我可是被那個夏炎軒關在黑屋子裡好幾天了,要不是洛姐姐救我,我早就死了。”
“誰讓你不聽話,我說過不喜歡亂跑的女人,你似乎總是記不住。”慕斯冷笑,大掌扣着衣水影的下顎,微微收緊,卻在看到她吃痛的時刻,驀然鬆了手,然後轉身,“京,送她回去。”
慕斯旁邊的一名保鏢聞言,立即走上前,要帶走衣水影。
“慕斯你這個壞蛋,我討厭你。”說着,衣水影推開衆人,跑了出去。
“還不快去追?”慕斯咬牙,對着一名保鏢大吼。
夏炎煜一笑,涼涼開口,“也許那女人,更希望你去追。”
說着拍拍慕斯的肩,神情轉爲嚴肅,“放心去追她吧,這裡交給我,畢竟是我夏家的家務事不是嗎?”
慕斯聞言,冷冽的視線掃了一眼夏炎軒,隨即點頭,帶着兩名保鏢出去,將剩下的勢力,留在了這裡。
舞臺中心,夏炎軒一臉難以置信,凌厲的視線掃向主席上一臉慌亂的翹心如,冷然一笑,“媽,你是什麼意思?”
“鑰匙是我偷的,跟心如姨沒關係。”洛馨見狀,急急解釋,奈何夏炎軒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沒關係,試問如果不是媽將人放走的,又怎會知情不報呢?”別墅裡,每天都是翹心如負責送飯菜給衣水影,人還在不在,難道翹心如不會知道?
哼,笑話!
“是我把鑰匙給馨兒的。”翹心如臉上斂去慌亂,平靜地起身,來到夏炎軒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爲什麼?”
“我不想你們兄弟互相傷害了,炎軒,我沒想過你居然試圖害你大哥,你當真這麼殘忍嗎?他,是你親哥哥呀。”翹心如輕聲說道,甚至可以聽出絲絲顫抖。
如果說兄弟相爭,那最痛苦的應該就是做母親的吧?
無論是哪一邊受到傷害,疼的都只會是她,親生骨肉,又豈能做到真的無動於衷呢?
夏炎軒聞言,忽然笑了,“果然,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重視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