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匠嘴裡雖然大拍銅頭的馬屁,他的人卻邊說邊向後躲,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縮到了凌晨的身後,如果這時候地上有個洞,恐怕宋巧匠馬上就會鑽進去。
銅頭聽到有人誇他,裂着嘴哈哈笑了起來。
葉刀問道:“可是表哥找我有急事?”
銅頭一聽葉刀問話,馬上就收起了笑容,向葉刀一低頭,恭敬答道:“是,陛下急召葉聖人入宮,說是有極重要的事要商量。”
葉刀沉吟了片刻,想不出來是什麼事,對凌晨說道:“我表哥找我有急事,看來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取劍了,你要小心,你的名字現在上了殺榜,必然會有源源不斷的刺客來刺殺你,任何時候你都不要大意了。”
葉刀說完了頓了一頓,從懷裡拿出了一把三寸大小用木頭雕成的小刀,說道:“這個給你,如果實在太危險了,你就把這刀捏碎,然後馬上來葉國找我,我替你收拾敵人。”
凌晨一聽,知道這木刀一定是什麼厲害的東西,連聲致謝,把木刀收了起來。
葉刀道:“臭小子,還跟我客氣,我看你武功不弱,倒也不用太替你擔心,你取到了劍,要趕快來葉國找我,不單只是爲了看劍,還……”
葉刀說到這裡不說了,向凌晨眨了眨眼。
樓上的葉冰早就從房間走了出來,站在樓上,見來的人是銅頭,知道皇帝有事找父親,這時已經抱着葉雨向樓下走來,葉刀接過葉雨,向葉冰道:“冰兒,時間很緊,我在外面等你。”
葉刀說完這話就抱着葉雨和銅頭一起走了出去,宋巧匠是個機靈人,自然也跟着葉刀走了出去。
店裡頓時只剩下了葉冰和凌晨,葉冰不知該說什麼好,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和凌晨分開了,低着頭不說話。
凌晨見葉冰似乎有些悶悶不樂,握住了葉冰的手說道:“冰兒,我一有空,馬上就到葉國去給你暖手。”
葉冰聞言一笑:“你要是不來,有你好看的。”
葉冰說完這句話,仍有不捨之意,站在那裡不動,凌晨伸手抱住了葉冰,嘴脣印到了葉冰的脣上。
葉冰雖然可以拒絕,但想到這一別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所以沒有拒絕凌晨,也笨拙的迴應起來。
兩人這一吻就吻了三分多鐘,葉冰向後一仰頭,小臉被憋的通紅,氣喘吁吁的道:“你可不要只記得那兩個女的,把我給忘了!”
葉冰說完這話有些後悔,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平時自己對什麼也不會太關心,對誰也不辭言笑,沒想到遇到凌晨以後,卻屢屢去做自己平時想也不會想的事,說出許多平時自己想都不會想的話來。
但她心裡卻感覺很喜歡這種感覺,現在馬上就要跟凌晨分開了,心裡還頗有點悵然的感覺。
凌晨捧着葉冰的臉道:“放心吧,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葉冰點了點頭,一雙美目靜靜的看着凌晨,似乎是要把凌晨的樣子印到心中一樣,她看了半晌,再沒有說什麼話,轉身出了店門跟着父親走了。
凌晨也站在原地,不清楚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滋味,怔怔的發呆發了許久。
宋巧匠一直站在凌晨的身邊,等的實在是有點不耐煩了,這才伸手拍了拍凌晨的肩膀,說道:“凌兄弟,來日方長,接下來我們去那裡?”
凌晨收斂心神,說道:“自然是去把我的劍拿回來。”
宋巧匠興奮的道:“好,要不要我把我師兄也叫來幫忙?”
凌晨擺手道:“不,我本來想直接去搶,但剛剛聽葉伯伯的意思,這魍魎鬼陣特別的厲害,我們先打聽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想辦法把我的鬼劍拿回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宋巧匠答道:“今天是九月初八。”
凌晨道:“好,我們儘量在十五之前把鬼劍拿回來。”
凌晨和宋巧匠細細的商量了兩天以後在血霧城裡怎麼接頭,兩人吃了晚飯又在這客店裡住了一晚。
早上一大早,凌晨便讓宋巧匠去血霧城裡打探消息。
而他自己則騎上了赤宵,先到了鎮上的武器店,買了一把重量和長度跟鬼劍差不了太多的普通長劍,出了小鎮,認準了方向策馬向墨莊弛去。
赤宵速度極快,凌晨用輕功都要跑半個小時的路程,赤宵只用了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墨莊的大門前,比凌晨的輕功足足快了一半。
凌晨看着看着自己十分熟悉的墨莊大門,又擡頭看了看匾上的那個龍飛鳳舞的墨字,感慨道:“唉,我所有的記憶,全都是從這裡開始啊!”
凌晨感嘆了一會就去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門,凌晨有點不耐煩了,用力一推,大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院子裡也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凌晨有點奇怪,大聲道:“有人嗎?”
凌晨喊完,等了半晌,沒有一個人應聲,院子裡依舊空蕩蕩的,自己剛剛那句‘有人嗎’在院子裡的各種迴響不已。
凌晨心中暗驚:“壞了,似乎一個人也沒有,莫非墨莊出什麼事了?”
凌晨一想到這裡整個心都吊了起來,暗自安慰自己:“不會,墨玉兒明明說了的,他們墨莊實力之強根本不把寒劍城放在眼裡,應該不會有人敢對墨莊下手。”
凌晨越想越亂,也不敢多想,轉身騎上赤宵,進了墨莊,直奔墨玉兒的別院。
到了院門前一看,別院的大門敞開,院門處的竹子仍舊在風中嘩嘩直響,平靜的很,似乎沒發生什麼事。
凌晨策馬進了院子裡,大喊道:“玉兒?”
院子裡仍舊只有風聲和竹子的聲音,沒有人答應凌晨。
而屋門仍舊是那天走的時候被那個老三撞爛了的樣子,並沒有修好。
凌晨可以肯定屋裡根本沒人,但仍舊極快的衝進了屋裡,屋裡的一切跟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房頂上的那個大洞依舊存在。
凌晨一驚,暗忖:“莫非那天晚上我把玉兒送到這裡的時候,墨莊上就已經出事了?”
凌晨想到這裡,全身都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但理智告訴了他自己,先看看墨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再說。
凌晨飛身上了赤宵,向墨莊後面走去,邊走邊大喊:“有人嗎?”
但每次傳來的都是他自己的回聲,墨莊裡的人一個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