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忍不住想笑,但如果笑出來,實在太不給東城隨神面子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強忍笑意,一臉正色的道:“華來,東城公子如今是我們寶國東路軍先鋒,算是我們東路軍的大半個總指揮,不許對東城將軍無禮,快向東城隨公子賠個禮!”
他一臉正色的說完這話,微微向左側過了臉,以免被東城隨神看到,左手暗暗向凌華來伸了伸大拇指,然後做了一個滑稽之極的鬼臉。
凌華來愈發得意,清了清喉嚨,舉起酒杯,道:“哎呀!我喝酒喝高了,嘴裡難免說的有些不清不楚的,東城將軍千萬別見怪,我祝東城將軍再接再厲,春風得意,後宮廣收美男,日干十屁……”
說到後來,凌華來差點又直接罵出來,連忙一仰脖,用酒把後面的話給噎了回去。
東城隨神瞪了凌華來一眼,陰惻惻地說道:“多謝凌軍師吉言,我也祝凌軍師廣收美男,日干十……”
東城隨神冷笑了一聲,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凌華來臉一沉,怒道:“我又不喜歡幹屁股,收你馬的什麼美男?”
東城隨神極爲陰損地道:“你沒幹過怎麼知道不喜歡?嗯,想來你是喜歡被幹?我手下倒是有不少精壯漢子,不如今晚你就試試被幹的味道?”
凌華來大怒,罵道:“曹你馬了隔壁,你們東城世家就是一個專出牲口的家族,先是出了東城文這個吃裡趴外的畜生,又出了你這個變態不要臉的傻比,我曹……”
凌晨見兩人再罵便要動起手來了,連忙起身一躍,立到了兩人中間,擺手道:“好了,兩位都喝高了,有些糊塗了,和曲將軍,你護送東城公子回前鋒營!”
和曲應了一聲,跟臉色恨恨的東城隨神一道出帳去了。
凌晨等兩人出帳之後,朝凌華笑道:“華來,東城隨神這個人還有大用,別跟他鬧的太僵了,等將來用不着他了,我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他!”
凌華來道:“東城隨神說我倒也罷了,他竟敢陰陽怪氣的說我師父,我當然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凌晨呵呵一笑,轉頭向聞知聲說道:“聞老收的好徒弟呀!呵……你們慢慢吃,我去叛軍的大營一趟!”
聞知聲、庚酉、凌華來等人一驚,庚酉道:“去叛軍大營做什麼?”
凌晨道:“自然是誅逆了,難道去吃飯?”
聞知聲道:“今晚一個人去?這不大好吧?要不領着幾萬輕騎雲吧?”
凌晨搖頭道:“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攻入葉京,不是擊潰敵軍,我們的時間十分的緊促,一天也不能耽誤,我今晚把叛軍的首領全都殺光,然後把這些人的人頭掛在叛軍大營各處示衆,讓叛軍今晚直接炸營!”
“這樣一來,叛軍這幾十萬大軍今晚便會四散潰逃!我們明天直接擊鼓舉旗大進,叛軍已煙消雲散,還能成什麼事?”
聞知聲、凌華來等人聽的目瞪口呆,聞知聲雖然讀的兵書甚多,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打仗的,他思量了片刻,覺得凌晨這個計策並無漏洞,道:“那好,盟主一定要小心,若有不敵,便立刻回來!我馬上下令,讓全營戒備,以防叛軍潰逃之後,衝擊大營!”
凌晨道:“還是聞老見識廣博,叛軍潰逃以後的事,我倒是沒想過,也跟東城隨神知會一聲,讓他今晚嚴加戒備!”
凌晨臉色一正,向衆人吩咐道:“但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今晚去叛軍大營了,免得他從中搗鬼!”
凌華來道:“對!這個東城隨神危險的緊,我們一定要謹慎又謹慎的好好防備着他點!”
凌晨開玩笑道:“嗯,華來說的大有道理,萬一他相中了你,想跟你共渡,那可大大的不妙啊!”
凌華來嚇的一哆嗦,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惡寒,道:“嘢……快別說了,好惡心……”
凌晨哈哈大笑,身形連閃了幾閃,已出了大帳,背後氣翅凝聚成形,向正北的三界平原上飛去。
一百來裡的路程,對於現在的凌晨來說,那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連一柱香的時間都沒有用,他已經遠遠的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相連的帳篷!
凌晨心中暗道:“我最好先擒住營裡的最高指揮官,以召開軍事會議的名義,把軍中所有的將領全都召集進指揮官的帳篷之中,然後便可以一網打盡……”
他打定了這個主意,神念運出,身形立刻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氣翅一收,已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大營中。
四周並沒有傳來他想象中的士兵的腳步聲,相反,不一時有一陣陣大笑之聲傳來,中間還夾雜着行酒令跟‘喝喝喝’的勸酒聲。
若不是他確定這裡的確是軍營,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來了一處大酒樓之中!
“看來,這些投降了葉國的寶國人日子過的還不錯,一點也沒有緊張不安的意思呢,可惜你們的好日子今天便要到頭了!”凌晨冷笑了一聲,腳下十方步法展開,朝不遠處那極大極豪華的大帳中奔去。
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凌晨便已奔到了這座大帳之外。
這大帳跟大營中普通士兵的帳篷截然不同,普通士兵的帳篷頂多也就五六米這麼大,這個帳篷卻足足佔地二十多米!
而且普通的士兵的帳篷乃是灰色皮革的的材質,又或者是老黑粗,模樣極爲不起眼,而這個帳篷則是金黃之色,在一片灰黑的帳篷堆之中極爲顯眼!
凌晨心中暗想:“這帳篷裡住的是誰呢?我不記得道派三門有喜歡住這種帳篷的人那,嗯……似乎魯國人的將領裡,也沒有人會住這種帳篷,這裡面難道住的是葉國大將軍鬼沙?”
凌晨猜想不透帳篷中倒底是何人,離帳篷還有數丈之時,便已停住了腳步,神念運出,向帳篷中窺探。
但讓凌晨料想不到的是,神念一碰到這金燦燦的帳篷,便好似遇到了一堵厚牆一般,竟然透不進去!
這讓凌晨頗爲意外,暗忖:“竟然能隔絕神唸的窺探?有這種神通的人多半是專攻修真的道派三門裡出來的,莫非帳篷裡住的是道派三門裡的修真高手?”
凌晨陡地想起道派三門中的那兩位修真的絕頂高手,符中門的老祖宗池清蓮跟寒劍門的西門無雙來!
他心中暗暗有些警覺起來,暗想:“莫非這次北伐,道派三門連這兩位祖宗級別的人物都請了出來?”
以凌晨現在的實力,若是真跟池清蓮和西門無雙動起手來,這兩人必敗無疑。
讓凌晨心生戒備的並不是兩人的實力,而是他們這些修真的人會那些古怪神通,駭人秘術!
凌晨暗暗思量道:“若是他們臨死之前給我身上來個什麼‘惡念輪迴’,‘黑水秘術’什麼的,殺是殺不死我的,但若是徹底的破壞掉我的靈魂,把我給整成一個神精病,我可就倒了黴了!”
“若是帳中真的是這兩位高人的話,我便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滅殺,就算是他的秘術再詭異,都不會有機會使出來!”
凌晨思量了半晌,一咬牙,把魔劍從須彌珠中取了出來,全身仙力涌動,隨時準備施展神部劍法第一招:“湮滅!”
凌晨打定了主意,若是湮滅不行,立刻發動領域,施展一劍誅神!
他心中暗暗發誓:“管你是什麼老祖宗,老泰山,我也能片刻間把你轟的連渣渣也不剩!”
凌晨緩緩把耳朵湊到了帳篷上,凝神細聽帳中的動靜。
帳外清風徐徐,寂寂無聲。
凌晨愈發的肯定,這帳中定然是道派三門中的一位絕世高人,因爲這麼大的帳篷四周,竟然連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也只有修真的人喜歡清靜,喜歡遠離凡人,是以帳篷外沒有凡人警衛!
凌晨聽了半晌,帳中除了傳來了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以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他聽的愈發覺得驚奇,暗想:“帳中之人是在洗澡?又或者是在練一些關於水的神通?”
一想到關於水的神通,凌晨陡地想起寒劍門的絕世高手西門無雙來.
“沒錯,西門無雙練的正是水的神通!這帳中之人莫非是西門無雙?”凌晨一想帳中之人可能是西門無雙,心念急轉,暗道:“以西門無雙的修爲,湮滅這一招未必能立刻把他宰掉,那好,我便直接施展領域,然後用一劍誅神滅了這個老傢伙!”
凌晨再不遲疑,長劍下指,嘴裡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如同有魔力的字眼:“領域!”
領域兩字一出口,立刻便有一層白色的光幕從魔劍裡涌將出來,以凌晨爲中心,籠罩住了周圍五百丈的範圍,連地下五百丈也給籠罩了進去!
領域一施展出來,凌晨立刻人劍合一,從身前的帳篷上穿出了一個窟窿,直躥進了帳篷中。
一躥進帳篷,凌晨雙目電轉,瞬間把帳篷內的所有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一看清帳篷內的人和事物,想施展出來的一劍誅神立刻給硬壓了回來,嘴裡禁不住出聲驚呼道:“我曹,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