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隨神道:“陛下不問,微臣也稟告……”
凌晨的伸手,拍的一把上掌拍到了東城隨神的後背上,道:“你再廢話,我就一劍廢了你,你就叫我凌公子就行了,什麼陛下不陛下的?快說!”
東城隨神道:“是,是,那天我表哥東城文率領着大軍投降之後,鬼沙大將軍便說要領着他們進京面聖,以便讓陛下進行封賞,所以鬼沙大將軍領着他們去葉京面聖去了!”
凌晨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他們手下的那幾十萬兵馬呢?鬼沙不會傻到讓大軍也進京吧?”
東城隨神道:“陛下……呃……凌公子說笑了,武將帶兵入京可是死罪,鬼沙大將軍自然不會讓他們帶兵入京了,如今投降的那九十萬大軍,就駐紮在太叔世家跟上官世家的封地的交界之處!”
凌晨道:“嗯,駐紮在交界之處,就是說太叔世家跟上官世家的大軍監視着他們嗎?”
東城隨神道:“這個自然了,不止是太叔世家、上官世家的軍隊在外面,鬼沙大將軍的直屬軍隊也全都駐紮在那裡!”
凌晨笑了一聲,問道:“你表哥東城文到底許給了這些寶國的北伐軍將領什麼好處?怎地竟說的他們一齊投降了葉國?”
東城隨神尷尬的擠出了一絲笑容,道:“這個……這個我也不大清楚,我表哥還未來的及跟我細細說這事,便被凌公子一劍給刺死了。”
凌晨道:“哦,原來你也不知道,行,今晚杯甲會的大軍便駐紮在東城內了,你去準備軍糧跟衣物什麼的吧,我領他們進城!”
東城隨神應了一聲,凌晨廢身一躍,跳到了城外,展開十方步法,不一會的功夫便到了連天水陣的水幕前。
庚酉見凌晨返回,連忙放開了一個口子讓凌晨進陣。
庚酉問道:“凌……凌兄弟,你這一去好長時間那,東城內的情況如何?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要不……”
凌晨笑道:“東城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了!”
和曲、石沉等人一聽這話,紛紛大喜。
凌晨眉頭一皺,道:“東城隨神這個傢伙一肚子壞水,現在迫於形式,不得不暫時向我投降,但沒準什麼時候會反水,那樣的話可大大不妙,你們有沒有一種……嗯……一種能徹底控制住他的好方法?”
衆人面面相覷,一副完全沒有法子的模樣。
庚酉沉吟片刻,道:“我倒是可以在他體內下一套陣法,只要他敢反叛,我一發動陣法便能制他於死命!只是……”
凌晨問道:“只是什麼?”
庚酉道:“這陣法不同於其他的東西,下入人體內時,會異常的痛苦,東城隨神會不會不同意?”
凌晨冷哼了一聲,道:“這就由不得他了,如果不給他下陣法,誰知道他會鬧什麼鬼?萬一他在今天晚上的飲水中下毒,我們豈不是全都要被他毒死?”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東城隨神就是一條狗,怕你時便夾着尾巴任你使喚,但一有機會,立刻便會反咬我們一口,這陣法對他來說,很是合適!”
“再說了,只要他不反叛,你就永遠也不會發動那個陣法,那他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是不是?”
庚酉點了點頭,道:“凌兄弟,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心思竟然這麼老成,我是自愧不如啊!”
凌晨嘿嘿一笑,眨了眨眼,又道:“對了,若是你跟東城隨神下完了陣法以後,你突遭不測……”
他向庚酉一示意,道:“我就是打個比方哈,你別介意。”
庚酉道:“不介意,不介意,凌兄弟請說。”
凌晨接着道:“若是你突遭不測,東城隨神體內的陣法會怎樣?”
庚酉道:“這個……這個自然就那樣唄,不經我的指揮,那個陣法絕不會有動靜。”
凌晨道:“那可不行,那下這陣法就沒有意義了,最好你弄成,只要你有什麼不測,東城隨神體內的陣法立刻便會發動!”
庚酉思量了片刻,道:“好,沒問題!”
凌晨笑道:“估計這會東城隨神正在偷着樂呢,嘿,他還真以爲我傻呀?聽他忽悠幾句就上當?”
此時的東城城牆上。
東城隨神正跟一個心腹輕聲細語地說道:“你馬上去城裡,靠近杯甲會的駐紮之地的所有井內都投上‘眼兒綠’!這事要辦的隱秘一點,不許任何人看見,聽清楚了嗎?”
那心腹全身黑衣,臉蒙黑布,只露出一雙冷酷的雙目,他點了點頭,答應道:“是,屬下立刻去辦。”
東城隨神擡頭向城外的連天水幕看了一眼,確定凌晨還未飛回城內以後,低聲道:“快去吧!”
那黑衣漢子向東城隨神一拱手,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夜幕中。
東城隨神面色變的悠然了起來,把手裡的紙扇在指間極快地轉了幾轉,喃喃道:“凌晨心慈手軟,對敵人尚且心有愧意,對屬下自然更加關心了,嘿……這回你自動鑽進我的套裡來,還不任由我指揮?嘿嘿……”
東城外的連天水陣那淡藍色的水幕緩緩變薄,然後消失,杯甲會的六萬多人馬,排成了一條長龍,浩浩蕩蕩的向東城的北門走來!
很快,凌晨跟庚酉等人已進了城門。
東城隨神率領着部下,五體投體的跪在了道旁,齊聲大呼:“恭迎陛下!”
凌晨的嘴角勾了一勾,身形陡地一晃,已到了東城隨神的身前。
東城隨神剛擡起頭來,便看到了凌晨那張帶着些許譏諷之色的臉,微微一驚,道:“陛下……”
凌晨身上氣手陡出,一下把東城隨神整個人都攥住了。
東城隨神心中暗驚:“莫非我的剛剛說的話被他聽到了?”他右手朝腰間一招,插在腰間的櫻扇自動從他腰帶裡跳將出來,扇骨裡的長刃一起躥出,在半空中急轉數圈,把攥着他身體的氣手給削了個七零八落!
東城隨神四肢一鬆,探手抓住了櫻扇,扇身一抖,‘啪啪’兩聲,一把櫻扇變幻成了兩把,扇面同時打將開來,遮在了東城隨神的身前!
這一大堆動作說起來繁雜,但東城隨神做的極快,只用了半秒鐘,便已擺出了可防可守的架式。
凌晨雙手抱在胸前,一點出手的意思也沒有,只是靜靜地看着東城隨神忙活。
東城隨神擺出了架式以後,一看凌晨臉上微微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雙手隨意地叉在胸前,似乎並沒有要跟自己動手的意思,登時有些訕訕,道:“陛下……陛下你……”
凌晨道:“哈!哈哈!哈哈哈!”
東城隨神臉上微微一紅,道:“微臣……微臣……”
凌晨淡淡說道:“我本來想跟你說一件機秘大事,看起來——你不大願意聽啊。”
東城隨神連忙把手裡的櫻扇收起,道:“沒有,沒有,微臣這幾天精神太緊張了,有點……有點草木皆兵,哈哈,哈哈。”
凌晨睨了東城隨神一眼,道:“好,你願意聽就行。”
他不再多說,身上兩隻氣手一起伸出,一個抓住了庚酉,一個抓住了東城隨神,神部十方展開,幾個起落,已躥到了東城城北數裡之外。
凌晨見這個地方荒涼之極,這時又是半夜,周圍寂寂無聲,很是安靜。
凌晨放出神念,把周圍數裡掃了一遍,確定周圍沒人以後,右手一伸,從須彌珠裡拿出了火摺子。
這火摺子還是當初宋巧匠專門給凌晨特製的,能燃燒極長時間,而且還防風防水,極爲精緻。
凌晨看到了火摺子,陡地想起了那個猥瑣之極的宋巧匠來,心中暗歎:“一晃就是這麼久沒見巧匠了,不知他現在何處?他就是脾氣猥瑣了點,人倒還是挺實誠的,呵……”
凌晨隨手一拋,把火摺子插到了地上,右手一擡,掌上已多了一把寶劍,劍刃一震,‘嗡’的一聲清鳴,已架在了東城隨神的脖子上!
東城隨神臉色大變,驚道:“你要殺我?!”
他嘴裡說着話,右手輕爲隱蔽地朝腰間的櫻扇一招,櫻扇自動從他腰間跳起,叮的一聲,撞在劍刃上,把劍刃從他的頸間撞開了去!
東城隨神身形隨即向後疾退,右手一吸,半空中的櫻扇便想他手中飛去。
凌晨讚道:“這手挺帥那!”
“不過遠遠沒有我這招帥!”
凌晨心念一動,背上陡地躥出了數十隻氣手,一根根如同章魚的觸角一般,鋪天蓋地的朝東城隨神身上抓去!
東城隨神身形急轉,雙扇在身側飛舞,把抓來的氣手盡數擋在了身外。
他使這一招身形輕靈,衣訣飄飄,就好像是一名正在跳舞的美女一般,極爲賞心悅目。
凌晨無語道:“這招不能叫帥了,應該叫美豔無方纔對!怪不得你喜歡上官頜這個大男人,原來在你的內心中,你其實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個女人!”
凌晨身後的庚酉看的好玩,聽的有趣,‘哈’的一下笑出了聲來。
他見氣手無功,一邊嘴裡調侃着東城隨神,一邊心念運出,把須彌珠中的另外七把上古名劍全取了出來。
八劍一出,劍尖全都斜斜的指住了東城隨神。
凌晨揚聲道:“停!千萬不許再動!”
隨着他的說話聲,八把長劍的劍尖處迸出八道白色劍芒,四方交叉,從東城隨神的手臂、肋骨、脖子、擋部、雙腳的空檔處一刺而過!
東城隨神嚇了一跳,正在飛舞的身形果然應聲而停,連半下也不敢動了。
一片衣角被風吹的揚起,蹭到了白色的劍芒之上,立刻被劍芒割了下來。
只見現在的東城隨神雙手雙腿叉開,擺了像是要跟人擁抱一般的一個大字形,他臉上的神色又是惶急又是憤怒,道:“凌晨,我倒底那裡不對?你告訴我,也好讓我死的明白!”
凌晨眨了眨眼,道:“目前爲止,我還沒發現你那裡做的不對。”
東城隨神更怒:“那爲什麼你要殺我?”
凌晨摸了摸下巴,道:“我說過要殺你嗎?”
東城隨神道:“那你拿出寶劍來對付我,是想要幹什麼?”
凌晨笑道:“幹什麼?放心啦,我說過,我對男人沒興趣,就算是我對男人有興趣,那個男人也不會是你。”
東城隨神心中的惶急之情大減,他定了定神,沉聲道:“那……那你還不快放了我?”
凌晨道:“我剛剛不是告訴你了麼?我要跟你說一件機秘大事,大事還沒說,怎麼能放了你?”
他一擺手,示意東城隨神立刻閉嘴,轉頭向庚酉問道:“庚大哥,一切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