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圖手指微動,風力牽引將鱗片帶出,同時泥漿掩蓋了缺口,將對方埋於地底。
一旁的土拔族青年,此時已嚇得面色蒼白,愣站原地,看着易圖等待對方的發落。
“還不走,真想我們一個個把你們的腦袋拍扁。”憶往開口。
他們先是一愣,隨後鳥散。
“你別走!”憶往突然叫住搶要驕陽石的青年。
青年停下,他知道憶往的意思,面色青白交加,內心猶豫。
“你這腦袋似乎不太靈光,看來需要敲打一下。”憶往道,“不過,你亦見到了,他下手很重,拿捏不好分寸,一擊下來,腦袋拍扁,拍飛,又或是開裂,我可說不準!”
青年身體一震,取出驕陽石交給憶往,轉身快快離去。
“沒用,還相當驕陽!”憶往冷冷道,隨後轉頭來到易圖身邊,道,“這塊石頭給你!”
易圖身體晃了晃,搖搖頭表示不要。
“這是你自己搶回來的,你不要誰要!”憶往道。
易圖還是搖頭,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你受傷似乎有點重!”憶往水汽籠罩着易圖的身體,才發現易圖傷勢確實不輕,身上血肉幾乎被亂流攪爛,內臟亦受到了創傷。
“你這木頭,還真把自己當木頭,爲何每次皆是把自己弄得滿身傷,你就不能安分一點,不找別人大斗,做一塊真正安靜不動的木頭。”憶往氣道。
嫋奮詫異地看着憶往,今日這場比鬥,明明是她逼易圖出手,此時反而責怪起易圖來,也就他是啞巴,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吵起來。
“先養傷,霸山城更加危險,傷未好之前你不能妄動,更不能打鬥。”憶往道,又轉頭看着嫋奮道,“你亦一樣,我一個人照顧不了兩個傷員,好好療傷!”
易圖兩人在水汽之中療傷,這一次他的傷勢極重,境界畢竟有差距,若非出其不意,最後輸的可能就是他。
而且,他心中亦有點詫異,想不到鱗片直接把對方擊殺了,在他的意料之中,應該只是把對方重傷。
聯想到對方臨死前的話,莫非對方認識這鱗片,因爲鱗片而錯人了自己的身份?若真是如此,這鱗片到底有何來歷。
一切,光憑他思索,是無法得出答案,只能日後弄清楚。
水汽恢復外傷,體內傷勢,易圖需要靠流動恢復,帶有水汽的流動,從體內生出,並且在傷口之中吸收着身外的水汽。
半日後,外傷好轉,內傷亦好了一半,若非流動中有風力攪動搗亂,他的恢復會更好,不過,這亦算相當快速。
即便是憶往,亦有所驚訝,她道,“想不到我的療傷能力如此厲害,看來我一直低估了自己。木頭,你一定早就發現我有這樣的能力,纔不愛身地與他們拼命,因爲我不會讓你死,因此,無論多嚴重的傷勢你亦不在乎。你這樣利用我,你對得起我,你良心何在。而且你一直有如此心態,哪一日我恰好有事不在,你豈不是真的死了。”
易圖安靜療傷,直接無視憶往的話,但是嫋奮卻不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早已被憶往驚醒,心中再一次好奇兩人的關係。
“你若是死了,我該如何,因此,在你未死之前,你最好把事情告知我。”憶往道。
說了如此多,易圖卻一直無視,憶往又氣了,“木頭,你到底會不會給點反應。”
易圖當然不會隨便給她反應,自己療傷最爲要緊。
嫋奮見到憶往有爆發的趨勢,聰明的走到遠處療傷。
憶往始終針對着易圖說話,但是易圖偏偏並未給她任何反應,一夜過去。
第二日白天,易圖睜開眼睛,陽光之下,他發現陽光似乎又有所變化,像是明媚了些許,比之前剛纔山洞時要明媚,但又似乎比湖海村地界時,要暗淡一些。
“果然是木頭,先是吸收水汽,隨後拼命吸收陽光,若說不是木頭,誰都不會相信。”憶往道。
易圖收回目光,轉頭看着憶往,眼神表達,你所說的是樹木,而不是木頭。
憶往居然神奇地知道了易圖要表達的意思,她眼睛一瞪,“木頭不就是樹木劈下來的,枯木逢春你未聽過,即便枯萎了,一樣能夠重獲新生。”
此時,嫋奮剛好過來,正好聽到“枯木逢春”,“萎了”,他不驚張大嘴巴,心頭劇震,幸虧他掩飾快,同時再次後退,以免三人尷尬。
對於憶往的話,易圖依然面無表情。
見到如此表情,憶往的氣又來了,不停數落易圖。
這個情景,在嫋奮的眼中,似乎帶着某種神奇的情節。他想到易圖身體傷勢不斷,,心中浮現一個念頭,難道透支了,沒有氣力?
易圖兩人的傷勢恢復不錯,三人決定出城。
一路往着霸山城飛奔,路上行人見多,越是接近霸山城,人就越多。當三人見到霸山城之時,同時見到了人頭涌涌,一大批人趕着進入霸山城。
憶往問道身旁路人,“大嬸,霸山城爲何如此多人!”
“聽說海湖重新,有人遷移。”大嬸道。
“遷移亦不會這麼多人吧?”憶往問道,“況且很多人似乎不打算入城,就在城外等候。”
“遷移是其一,還有另一個原因。”大嬸道。
“有何原因?”憶往問道。
“驕陽樓名額爭奪賽!”大嬸道。
憶往好奇,追問下去,才知曉詳情。
這個爭奪賽,便是爲大家提供一個驕陽石爭奪的場地,爲了西山脈各族之人能夠公平競爭,不至於被暗算殺害,特意擺設的比鬥。
因爲有霸山城主持,任何人皆只能按照規矩而來,想要獲得驕陽石,最好便是報名參加,並且,只要是比賽取勝獲得的驕陽石,霸山城皆會一力保護,將他們護送至最近的主城殿據點。
這對於整個西山脈各種來說,皆是一件好事,即不用擔心驕陽石被暗中搶奪,當得到足夠的名額後,亦不用擔心中途被搶。
報名的條件便是驕陽石,只要有驕陽石,便能報名,兩兩對戰,勝者得石,敗者失石。
憶往看了易圖一眼,眼神全是好奇,她明顯想要參加。
易圖搖頭,表示拒絕,他本來便不在意驕陽石,不可能因此參戰。
不久後,有人宣佈,比賽開始,城牆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光影,讓衆人能夠見到賽場上的情景,大家一片興奮。
首先出場的兩名青年,有一人赫然是土拔族之人。
見狀,易圖不禁心中一動。
憶往亦轉頭對他道,“土拔族他們攔路打劫的買賣做的不錯,族人身上居然還有驕陽石。”
易圖默然,在霸山城爭奪賽的掩飾之下,很多人被表面的安全迷惑了,忽略了暗中的危險,在必經之路上,可有很多人攔路打劫。
不過,他心中有個疑問,土拔族一行人攔路打劫,實力似乎有點不是太足夠,連他們三人都對付不了,遇上其他人,是不是更加無勝算。
此事,他暫時未想透,他亦不想花心思去想,眼神示意憶往進城。
“進程參賽!”憶往高興道。
易圖直接無視。
“木頭,不參賽,你爲何進城!”憶往道。
易圖轉頭看了她一眼,意思在說,不進城,我們如何離開。
憶往神奇般地明白了易圖的意思,她道,“你不參賽,他的驕陽石怎麼辦?”憶往說的是嫋奮。
“我需要參賽!”嫋奮贊同憶往的說法。
易圖看着嫋奮,眼神詢問對方的傷勢,以及對於處境的擔憂。
“我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不影響我的戰鬥。”嫋奮充滿自信,這次療傷之後,他翅膀上的羽毛再有增加,天賦越發突顯。
易圖仍然啊看着嫋奮,眼神中帶着其他擔憂。
見到的意思,嫋奮能夠明白,但是複雜的意思,他不明白,只能轉頭看着憶往。
憶往果真神奇,她的確能夠了解到易圖眼神中的意思,似乎只需要一個眼神,她比便能瞭解易圖的意思,她道,“木頭在擔心飛族之人會在比賽之中偷襲你,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嫋奮沉思片刻,才道,“我不可能永遠躲着他們,這亦是對我的一種歷練。在霸山城之中,他們不敢亂來,只能按照比賽的規矩來對付我,若是公平競爭之下我不能獲勝,那我還有何資格登驕陽樓!”說這話時,嫋奮的目光充滿自信。
聽了他的話,易圖默然,驕陽樓亦是一次淘金,若是在起點便退縮,那爲何還要去主城。
憶往見到易圖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有所感概,立時插嘴,“不錯,就應該有如此志氣,如此霸氣。木頭,你若不想成爲一塊腐朽之木,你亦應該參戰!”
易圖看着憶往,眼神中透露出四個字——枯木逢春!
見到易圖這眼神,明白他的意思,憶往的氣立時上涌,“那只是隨便說說的話,你還真信了,你若是能夠枯木逢春,我便能夠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