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見到易圖的表情,心中一動,她想不到易圖居然會有這種表情。細細回想,她突然發現今日,應該說剛剛片刻,易圖的表情變得十分豐富,這樣的原因,是因爲提及主城,莫非易圖與主城有着密切的關係。
想到對方無視驕陽石的舉動,憶往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木頭,這個好東西,你爲何不要。”憶往繼續遊說,她突然很好奇易圖到達主城的情景。
“既然是好東西,你爲何不要?”易圖反問。
憶往一愣,隨即道,“我一女孩子,較弱無力,怎麼可能保得住這個驕陽石,與其被他人奪取,不如先給你好了!”
易圖仍然不要,他的確不想要驕陽石,說白了,這個驕陽名額,他不在乎。
憶往硬是要塞給他,“你不要就把它仍了!”
聽到這話,易圖直接把驕陽石仍回給憶往。
憶往被氣着,“你……”
“你給我,麻煩接踵而來,我很會被害死!”易圖道。
“既然明知有危險,你將兇手的信息告知我。”憶往道。
易圖直接無視此話。
憶往又氣了,“即便你不告訴我,莫非就不能爲我分擔危險,我救了你無數次。”
“你身邊有長老保護。”易圖道。
“漫伯伯不在,未跟上。”憶往道。
易圖心中一動,想起了玄族長老,莫非兩人又有一翻糾纏,憶往剛纔曾說,是被拉來的,漫伯伯到來的目的,顯然與湖海甚至乎與玄族有關。憶往是不得不帶來。
念及此,他道,“有人來對付你,我可以出手相助!”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憶往拒絕道,神情認真,一直以來,她心中確實是不想被易圖保護,她只想着自己保護易圖。
易圖沉默,她拒絕,不代表他便會答應,任何時候,只要他認爲該出手,他便會出手,無需徵求憶往的意見,就像在桓木園一樣。
憶往亦不再說話,兩人靜坐等待嫋奮。
一日過去,嫋奮仍未清醒,幸好亦無追兵趕至,可能是因爲如此多人的出現,他們不得不謹慎對待。
正午時分,嫋奮睜開眼睛,眼神之中全是疲憊,暗淡無光,如同大病的樣子。
“他度過了最爲危險的時候,接下來便慢慢恢復。”憶往道。
易圖站起,走向嫋奮,檢查他的傷勢。
“木頭,你就如此關心他。”憶往氣道。
見易圖走來,嫋奮道,“還好,死不了!”
易圖沉默,發現嫋奮的傷勢仍然很重,不由得轉頭看着憶往。
“你這表情什麼意思。”一見到易圖的表情,憶往的氣更大,話亦不跟自己多說,經常無視自己,此時卻又要自己給別人療傷,這木頭一點不木,精明得很,人情他要了,苦力卻是自己。
雖然氣大,憶往還是催動水汽瀰漫嫋奮,給他療傷。
水汽逐漸滲入嫋奮體內,外傷癒合加快,嫋奮的神色亦慢慢好轉,面色出現紅潤,內傷亦有所好轉。
“多謝!”嫋奮對憶往表示感謝。
“對,就是要謝我,不要多謝木頭,因爲力是我出的。”憶往點頭接受。
嫋奮目光又再兩人身上回蕩,他實在弄不清兩人的關係。
當嫋奮外傷癒合大半時,他打斷療傷,“我們走吧!”他們仍在飛族的地界,仍在追殺之中,嫋奮不想逗留太久。
兩人並無異議,三人啓程。
嫋奮帶路,三人在山間小路飛奔,並未在大路離去。
這一次,憶往並未拒絕易圖的牽引,任由風力臨身,還與易圖並排。
“木頭,你到底是不是木頭。”憶往突然開口。
易圖直接無視,如此無內容的對話,他根本不會迴應。
“你不但會控風,還能學習控水技巧,你到底是不是木族族人。”憶往繼續道。
易圖轉頭看了她一眼,意思在說,他不是木族族人。
憶往早已知曉,只不過是取笑易圖氣話,“你一根木頭,怎麼可能不是木族,可能連你自己亦不知道,自己是混血木族的身份。”
易圖並不迴應,眼睛亦收回看向前方。
“我說的有理有據,若不是混血,你那來的血脈操控風與水!”憶往道。
易圖完全不理會,任由憶往自言自語。
“木頭,你不說話,一定是默認。亦就是說,你是我水族族人,按照規矩,我是你的前輩族姐,你應該聽我的話。”憶往道。
易圖轉頭看了她一眼,意思在問,水族有這樣的規矩?
“有,我定的規矩。”憶往道。
易圖不再理會,加快速度。
飛奔兩日,嫋奮轉向了一條大路。
易圖心中疑惑,爲何不早小路,不過他習慣沉默,不喜詢問。
憶往似乎明白了易圖的疑惑,開口道,“因爲我們即將要出此地界,必須要從霸山城離去!”
霸山城!
易圖腦海中立時出現了桓木園長,霸山一族之話。
他仍然不解,憑他的瞭解,西山脈最大的種族,應該是飛族,爲何這個霸山一族能夠在此地建立霸山城。出入居然還要經過霸山城,難道不能繞城而出。
而且,霸山一族之名,對於西山脈之名,這其中的隱秘可大了。
見到易圖皺眉,憶往道,“西山脈,自然是山脈環繞,內裡地界就如同盆地,想要越山脈而出艱難無比,甚至乎,聽說山脈之中蘊涵着某種力量,讓人無法飛躍而過。因此必須從霸山城出入。”
聽到憶往的話,易圖想起來之前被舞族長老抓住時,對方爲何不往外飛走,原來是因爲此事,對方若是出了西山脈,必須通過霸山城,飛族之人必然會在此地攔截。
念及此,易圖心中一動,那麼他們此時的情況,豈不相同,飛族之人恐怕亦會在附近攔截。
“不錯,木頭還會思考,因此你們必須小心,千萬別死了,我雖然時刻保護着你,亦有大意的時候。”憶往提醒道。
這話說得,也就是易圖能夠無動於衷,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早被憶往氣壞。
“木頭,我特意提醒你,你卻不理不睬,你良心何在,你這樣對得起我。”憶往道。
易圖突然停下來,憶往一時不備,身體前傾,差點摔倒。
易圖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讓她不至於摔倒。
“你故意……”話未說完,憶往便閉嘴,她見到前方几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立時對易圖道,“一說便來,他們還真及時。你要小心點,我會全力保護你。”
易圖不語,看着來人,發現來人並非飛族之人,心中已有大概猜測。
“交出驕陽石,可放你們一條生路。”一人道。
憶往愣住了,水汪汪的眼睛瞪大極大,原來他們是找自己的。正好此時,不知是有意又或者無意,易圖看了她一眼。
“你這一眼何意。”憶往問道。
易圖不語,目光立時直視前對敵人。來人氣息,對他來說有點熟悉,居然是土拔族人。當時在桓木園雖然並未與土拔族人交手,不過對方給他的印象可是有點深刻,那人最喜歡便是拍扁對方的腦袋。果然……
“想留下腦袋,交出驕陽石。”對方再說一遍。
憶往本來就氣,聽到對方的話語,更是大怒,立時開口反擊,“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說這話,你可知道我的保護者有多厲害,一個拳頭便能夠把你的腦袋拍扁,還威脅我,先保住自己的腦袋再說。”
土拔族人喜歡拍扁人家腦袋,卻最忌諱別人說這話,一聽憶往的話,全部人頓時大怒,殺氣蔓延,籠罩向三人。一位青年走到最前方,“如今即便你交出驕陽石,你的腦袋亦留不住。”
“過去拍扁他們的腦袋。”憶往對易圖道。
土拔族人被憶往囂張的言行氣得愣了愣,他們從未見過居然敢在土拔族人如此言語的人,這人簡直找死。
同時,他們把目光投向易圖,對於他們來說,易圖更爲可惡,大部分人氣機凝聚在易圖身上。
“上!”憶往道。
易圖連一點反應亦沒有,面無表情。
“你怎麼不上!”憶往繼續道。
易圖還是未動,彷彿聽不到她的話一般。
“你說過有人對付我的時候,你會幫忙。”憶往道。
易圖眼神閃動,似乎在說,我只幫你脫困,並不會與你惹是生非。
憶往居然明白了易圖的意思,她雙眼回瞪,“我並未惹是生非,他們先找我麻煩,難道還要我忍氣吞聲,等我的腦袋沒了,你纔會出手。”
易圖沉默,憶往的話說得有道理,不過不足以讓他出手拍扁人家腦袋,更何況,他不一定能夠拍扁人家,被人家拍扁還差不多。
“我明白了,你們只不過在拖延時間,不過,你們做錯了一件事,說錯了話。”青年道。
“你難道真的不出手?”憶往看着易圖。
易圖搖頭,表示不會主動出手。
“你……”憶往非常憤怒。
“死吧,我不想再去拖延時間。”青年直接撲向憶往。
“卑鄙,居然偷襲!”憶往怒道,全身水汽散發,瀰漫整個區域。